準爸爸半夜激動得不睡覺, 在床邊走來走去。
不停的問:“醫生還說什麼了?”
“你累不累?你快躺下睡覺。”
“我該怎麼辦?需要我做些什麼?”
“是不是現在就應該雇個人來陪著你?”
“你是不是得去做很多檢查?我不能回來陪你去,怎麼辦?”
緊張得咬著指甲,“是不是要跟蘇珊娜和丹尼斯說?什麼時候告訴他們比較合適?”
“Oma肯定很高興。”
薩莫覺得他傻的可愛。“你彆總是走來走去, 你去洗個澡, 冷靜一下吧。”
萊昂納多聽話的往浴室走過去,但沒走到門口, 就趕緊走回來, “你快躺下休息。”讓她躺好,給她蓋上被子。
洗澡的時候腦子一直都暈乎乎的, 心想待會兒可得好好喝一杯。這幾個月他雖說沒有完全的戒煙戒酒, 但煙酒的消耗量大幅度下降, 出去玩也就是意思意思喝個一兩杯, 堅決不多喝。薩莫很信“優生優育”那一套, 堅持說既然決定要孩子, 那就一定要保證質量, 生一個健康的寶寶。他們從醫院拿回來的那些生育手冊、母嬰健康書籍之類的讀物上, 詳細列出了生育一個孩子可能遭遇的問題,從孕婦的宮外孕、自然/意外流產、妊娠高血壓、妊娠糖尿病、子癇, 到胎兒和嬰兒的各種遺傳疾病, 孕婦與胎兒之間還有新生兒溶血症。
ABO血型分布理論上是3:3:3:1, 但根據民族不同, 偏差巨大。美國人O型略多, 新生兒溶血症在O型血的孕婦產下非O型血的嬰兒時高發。
薩莫是O型Rh陽性血, 萊昂納多是B型Rh陰性血。這意味著, 胎兒很可能在孕早期就會流產。
他憂心忡忡,深覺有時候可能還真是“不知是福”,一會兒擔憂這個孩子不能順利發育,一會兒又覺得薩莫肯定會很辛苦,一會兒又愧疚他還有幾周得在外地工作,沒法陪著她。
他心裡打定主意,直到她生下孩子之前,他都不會再接工作了。
對,還得跟她說,她也彆忙著接新工作。
一想到這兒,就趕緊洗洗出來。
薩莫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就聽他自顧自的說著什麼工作的事情,有點不耐煩,“明天再說。”
這人可真婆婆媽媽!從來沒有發覺他是這麼雞婆的一個人。
*
早上,是被他吻醒的。
鼻尖擦著她鼻尖,唇瓣擦著唇瓣。
手也不安分的伸到她睡裙下。
“彆鬨。”薩莫嘟囔著。
“餓了嗎?快起來吃飯。”
確實餓了,於是起來洗漱,再回到床上吃早餐。一邊吃一邊聽萊昂納多在那裡絮絮叨叨,“我不能回來陪著你,讓盧卡斯陪你去醫院,好嗎?”
“我自己能去,再說,還有保鏢。”
好像沒毛病。他撓撓頭,“那麼,我每個周末都會回來。你要是想回洛杉磯,隻許去幾天,周末就回來。”看她一瞪眼,馬上改口,“好啦,你想待多久都可以,不過得提前告訴我,我就會回洛杉磯。”
薩莫點點頭。
“還有,我昨晚跟你說的,你最近就不要接工作了,特彆那種火線救急的。你現在在談什麼工作嗎?”
“就一個,簽了,但還在修改劇本,以及,他們可能又要換導演。”
“那你得告訴他們,今年你都不能工作了。”
薩莫歎氣,“瞧!就這一點很不好!我得有一年沒法工作。”看了看他,“那你呢?”
萊昂納多搖頭,“拍完這部,我也不再接新工作了。我得跟你在一起,陪你去做檢查,看著我們的孩子出世——”要說昨晚他還懵懵懂懂不甚了了,說完這句後,他忽然就有了一種真切的幸福與——焦灼。心裡很是慌張,但又覺得有什麼難以言述的情愫在胸口激蕩,在全身滾來滾去,從指尖湧到另一隻手的指尖,從頭頂蔓延到腳心,酥酥麻麻,又歡喜又慌張。
他又緊張起來,在床邊走來走去,“baby,我們要有孩子了嗎?”
“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你喜歡男孩嗎?還是喜歡女孩?”
“我們要有孩子了!”突然驚歎起來,似乎這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
“他會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