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納多沒敢再說話, 薩莫也沒說話，兩個人就這麼對望著。
過了大概10分鐘，又或者半個小時，或者更久, 薩莫才淡淡的說：“我懷孕了。”
萊昂納多先是心臟猛地狂跳了幾下，又好像突然停止了跳動。
他想笑的, 但又有點——
像是被這個消息震驚了, 於是他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 “那麼, 那個幸運的父親是誰？”
接著他就被羽絨枕頭狂揍了幾十下。
羽絨枕頭再怎麼打在他身上也不會疼, 他沒有躲閃，任憑她撒氣。等她終於停了下來，才說：“彆生氣啦, 我抱抱你好不好？讓我抱著你。”
薩莫眼睛微紅, “你居然說出這種話！”
“是我不好, 我不該跟你亂開玩笑。”沒有拒絕就是同意咯, 他很是主動自覺的抱住她，吻她的額頭，“怎麼哭了？Sweetheart, 彆哭，你要是想罵我或是想揍我，我會乖乖的不動，直到你不再生氣。”
“你是個討厭的、狹隘的自大狂。我恨你！”
“彆這麼說，你怎麼會恨我呢？我這麼乖, 這麼愛你，”一下一下吻著她的額頭、臉頰、鼻尖、下巴，“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我更愛你。”
忽然想到什麼，擔心的問：“你會留下他嗎？這個孩子？”之前薩莫可是一直在說，隻要亞曆山大一個孩子就夠了。
薩莫悶悶不樂，沒有回答他。
他又問：“幾個月了？”想著要是她不肯留下這個孩子，大概會根本不告訴他，就自己去診所。告訴了他，應該還是想要留下孩子的。他心下竊喜。
“9周。”
“生下來，好不好？”他低聲在她耳邊說：“你知道我一直想再要一個孩子的。”
“不好，很累。”
“都9周了，不要……不要再去打掉，對身體不好。”
“40周對身體更不好。”
“可我真的很想要他。”他委屈兮兮，“或者你想要什麼補償？寶石？房子？隻要我能做到的，你都可以提出要求。”
“你的錢都是我的，你要送我什麼東西，那不還都是花的我的錢？”
萊昂納多頓時沒話說了——家裡的財政大權一直都是薩莫掌握的，他也就是個自主掌握零花錢的水平，支出超過100萬就得她批準才行。而且她賺錢不比他少，大部分繳稅年份比他賺的多，本著誰賺錢多誰說話大聲的原則，薩莫在家裡一向是拍板的那個。
他鬱悶的想，他可真可憐啊。
“我可能是全世界最可憐、最無助、最沒有家庭地位的丈夫。”他裝可憐。
“我困了，我要睡覺。”薩莫沒有理會他的賣慘。
“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他扶她躺下。
*
結婚快10年，萊昂納多自認還是很了解薩莫的性情的。隻要他沒有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她一般不會生氣太久，他乖巧一點，嘴甜一點，態度好一點，認錯快一點，她就會原諒他。
他們其實極少真正的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至於誰先道歉這種事情，他一向不介意先道歉，男人麼，大度一點有什麼關係？真要事事都分辨出個勝負對錯來，那不是蠢就是蠢，夫妻之間有什麼好爭的？
愛情或許會消退，或許會轉為親情，但也有可能一直保有愛情，或是重新愛上對方。他珍惜他們之間的感情，她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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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莫還沒睡著，見他洗過澡出來，頭發濕漉漉的就想上床，嫌棄的說：“擦乾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