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也就隻有你能明白我的苦心了。”賢妃長長地歎了口氣,“咱們娘兩個或許前世裡就結下了緣分,這輩子是拆也拆不開的。”
“母妃,我還想起一件事,今天若不是碰見薛姮照我也不可能撞破池素他們兩個。這該不會是薛姮照的陰謀吧?咱們會不會著了她的道兒?”一想到薛姮照,姚萬儀就忍不住起疑心,實在是因為她在薛姮照那裡吃過太多次虧了,早就成了驚弓之鳥。
賢妃聽了許久不語,思考了好半天才說:“我覺著不大像,想讓你知道池素的事,不一定非要她親口說出來才成,辦法實在多的是。犯不上如此大費周章,畢竟就算沒把她真怎麼樣,也是挨了羞辱和打罵的。
退一步講,就算這件事是薛姮照設的計,我們沒有上鉤,她也必定有後招。
如果我們將池素除了,敢兒一定會恨我們。他們那邊的人也必然會把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甚至以此弄出更大的麻煩。
真要那樣的話,我們可就太被動了。尚且不如留下池素,讓她變成一顆活棋。”
以妃的頭腦口才,早就把姚萬儀哄得團團轉了。
又何況這件事錯綜複雜,利益糾葛,姚萬儀那個大金蟬的扁腦袋根本就不夠用。
“兒媳一切都聽母妃的,想來您隻會為我好,不會害我的。”姚萬儀此時心中已經沒有先前那麼惱怒憤恨了。
賢妃其實早也疑心池素並不單純,有可能是福妃那邊的人指使她接近自家兒子的。
目的自然是離間自己這一方和姚家的關係,從而讓自己勢單力孤。
可她又想,何不將計就計呢?
就算池素目的不純,可是一來女子天生容易犯癡心,一來二去假戲真做是極有可能的。
一旦她和六皇子真的好上了,自然不會再害他。
更何況還有她家人做籌碼,不信她不就範。
拋開這些不談,更讓她心動的是池家出身武將,正是自己這邊最缺的。
姚家的人隻是眼下堪用,等到她和皇後真正翻臉,終究留不得。
自己的兩個哥哥和侄子都是文臣,騎不得馬捉不得刀,可是奪權之爭又怎麼可能不動刀兵呢?
青闕再有用,也隻是皇上一個人聽他的話。
想讓朝廷百官都閉嘴,百姓不反抗,手裡頭沒有帶兵的人是不成的。
這也是她遲遲不敢和皇後撕破臉的最要緊原因。
賢妃一直以來最苦惱的便是這點了,所謂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她雖然也有意在這方麵給兒子鋪路,可從來不敢做的太明顯,生怕惹人懷疑。
以至於到現在也隻有六皇子一人手下還有那麼一兩千人,實在是不夠用。
因此儘管在彆人眼中池素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宮女,可在賢妃看來,分明是一塊包著石皮的美玉。
遇不到識貨的人,隻當是頑石。可是在有慧眼的人看來,那可就價值連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