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謝寒逸指尖都在微微發抖,思緒從來沒這麼亂過。

宋欽揚把他當替身?他怎麼敢?

況且宋欽揚從高一就追著他跑,哪來的時間和彆人發生什麼?難不成是初中的時候?

謝寒逸腦海裡頓時出現小宋欽揚頂著一頭卷毛,陽光燦爛地在彆人麵前獻殷勤,氣得牙癢癢。

“是不是那個葉辭?”他一字一句地質問道。

問完就覺得自己真是氣糊塗了,宋欽揚上初中葉辭恐怕還是個小學生,但他仍然死死地盯著對方。

宋欽揚與他對視著,完全不在乎他眼中滾燙的怒意,目光像一汪泉水一樣平靜:“不是,和你無關,讓開。”

說完他瞥了一眼謝寒逸撐在他身側的手臂。

謝寒逸沒讓,反而更靠近他,鼻尖幾乎要貼上他的鼻尖,咬牙切齒地問:“是不是你高中那個學長?”

宋欽揚因這突然縮短的距離蹙起眉,往後挪了一小段:“不是。”

他想了想,雖然他沒必要跟這個小明星太多廢話,但他不喜歡被誤會。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道:“我隻說一遍,他叫謝沉。”

宋欽揚說出這個名字時,眼裡的漠然忽然鬆動,一絲溫柔的光芒繞出來,好像這個人就代表著繾綣情意一般。

謝寒逸萬萬沒想到聽到這兩個字,心頭一鬆後,氣火攻心,耳朵邊轟轟響:“我看你真是病了,謝沉是我出道前的名字!”

宋欽揚聞言臉色一冷:“你不要妄圖冒充他。”

說話間鬨鈴又響了,宋欽揚瞟了一眼,七點過十五。

他收斂起臉上的神色,道:“請你出去,我要換衣服去公司了。”

“去什麼公司,跟我去醫院。”謝寒逸堵著不讓他起來。

宋欽揚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他。

那目光像在看一隻惹人心煩又不值得動怒的小動物,平靜卻仿佛含著刺,紮痛了他的眼睛。

偏偏宋欽揚微卷的發尾還因為睡覺壓了,軟軟地翹著,額頭上貼著一小塊紗布,看起來怪可憐的。

讓他有火也發不出來。

“靠。”謝寒逸低低地罵了一句,起身推開臥室門,又重重地摔上了。

宋欽揚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全部收拾完畢。

深藍色豎紋西裝勾勒得他身形提拔,腰細腿長,領帶係得一絲不苟,額側的碎發用定型抹了上去,露著俊秀的鬢角,少了在家的斯文隨性,多了一絲銳氣。

謝寒逸掃了一眼,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宋欽揚像沒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徑直走到廚房,拿出速食麥片的盒子,刷拉拉地往碗裡倒,然後倒上牛奶。

五秒鐘搞定早飯後,他端著托盤走到餐桌前坐下,謝寒逸再次掃了一眼。

宋欽揚又開始吃垃圾食品了!就這個垃圾麥片,宋欽揚都懶得給他也泡一碗。

他剛才出去拿涼水洗了把臉,又灌了兩杯冰水,才把心裡的火苗壓下去,現在宋欽揚對他視而不見的態度,讓火又騰騰地起來了。

謝寒逸走過去,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帶著陣冷氣坐下。

他儘量維持著表情的平穩,問:“宋欽揚,我看你彆的都很正常,你是不是故意在演戲?彆鬨了。”

宋欽揚一邊吃麥片,一邊在手機上看財經新聞,對於他急促的語氣一時沒聽清,抬頭問:“你說什麼?”

一下讓謝寒逸的火氣燒到了頂,他在心裡默念,他生病了他生病了,扯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因為昨天的事,你生我氣了對不對?”

宋欽揚感覺莫名其妙:“什麼事?我們沒必要在早餐時聊天。”

這態度讓謝寒逸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他停頓了片刻,才勉強接受宋欽揚的記憶可能真的出了問題,讓語氣鎮定下來。

“我隻問幾個問題,回答我,你公司成立多久了?”

宋欽揚覺得對方話有點多,不過現在沒什麼事,隨口答道:“四年零五個月。”

“你的秘書姓什麼?”

“趙。”

“你上個月去哪裡出差?”

“D市。”

看吧,他什麼都記得。

謝寒逸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宋欽揚慢條斯理地說:“我們沒有在一起,如果你指我們的雇傭關係的話,不到一年。”

謝寒逸的表情繃不住了:“你和……謝沉,最後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宋欽揚眸色微凝,他其實不太想在外人麵前多提謝沉,但他早上無意踢了謝寒逸,現在有點愧疚。

再怎麼說,這小明星也算儘職儘責跟了他一年。

於是他破例告訴對方:“七年前,他出國。”

說完,宋欽揚垂下眼睛,將所有情緒隱藏在了睫毛後,勺子裡麥片中的一顆藍莓果乾掉落進牛奶,漾起了一小片波瀾,一如時隔多年他想起那個人心底的反應。

謝寒逸坐在他對麵,一時間胸腔裡所有空氣都被抽走了。

宋欽揚記得所有東西,唯獨清空了這些年他們的每一件事。就是這人昨天還傻笑著跟他承諾,忘了誰都忘不了他,真會騙人。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就是謝沉呢?”他的聲音悶悶的。

宋欽揚沒說話,在手機裡打開搜索,輸入“謝寒逸”,把百度百科的頁麵轉過去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