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晚上,貝雅卿給公司裡的員工們組織了一次聚餐,來到一家自助餐餐廳吃飯。
一時興起,她拿起酒瓶要敬大家,溫婷將她的酒瓶奪了過來,提醒道:“不能喝酒彆喝酒。”
“我能喝一點的。”
“能喝一點拿酒瓶乾?得了吧你,每次都是我替你擋酒。”
“好吧。”
於是換成溫婷拿酒瓶,貝雅卿以飲料代酒,敬了全體員工。
敬完酒之後,大家便各吃各的了,貝雅卿和溫婷坐在一張桌子公用一個火鍋。
貝雅卿將一盤牛肉倒入鍋裡,用筷子攪拌了下。
她瞄了眼溫婷,說道:“婷婷,你如果不方便就回去吧,寶寶還在家等著你吧?”
“沒事,我是能在外麵多待就在外麵多待,我婆婆拿孩子緊,孩子被慣得也不怎麼親我。”溫婷輕描淡寫的說。
“你說你這樣過有什麼意義。”貝雅卿有點氣憤,深深覺得溫婷在婆家的地位太尷尬,孩子不親公婆不重視老公還在外麵沾花惹草的,還不如離了呢。
溫婷放下筷子,歎了口:“其實我是自作自受。”
“你怎麼能把一切過錯攬到自己身上。”貝雅卿心疼的看著溫婷。
“你不知道,其實當初是我先主動的,是我先愛上他,為了能跟他在一起,是我主動勾引的他,包括在床上。”溫婷羞愧的低了低眉,說出這些不齒的往事怪不好意思的。
貝雅卿訝異的張了張嘴。
“那你後悔嗎?”
“不後悔,因為我愛他,爭取自己心愛的人有什麼錯?無論用什麼方法,而且我相信他也是愛過我的,隻是愛的保鮮期太短暫了。”
聽著溫婷篤定的語氣,貝雅卿無法反駁,爭取心愛的人的確沒有錯啊,隻是這樣不顧尊嚴的去勾引真的好嗎?
貝雅卿相信溫婷和她的老公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會結婚生子。
隻是這個男人還沒有定性,又有個惡婆婆在煽風點火。
貝雅卿感覺心底的那片湖激蕩不已,不知為何。
聖誕節的夜,飄起了雪花片片,聚餐結束後,各自都散了,貝雅卿打車回去,特意離公寓還有一段路的時候下了車,沿著路邊一邊玩著雪花一邊走回去。
她的半張臉埋在圍脖裡,露出來的肌膚被凍得通紅的,雪花飄落在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上以及白色的羽絨服外套上,很快便打濕了一片。
貝雅卿隻顧著玩雪,一點兒也不覺得冷,連走路的步伐都不由得雀躍了起來。
貝雅卿住的地方還算繁華,晚上九點多,街道上人影陸陸續續的經過。
走著走著,貝雅卿感覺頭頂上的雪花忽然停了下來,身旁一道高大的身影罩了過來。
她詫異的看過去,沈戰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外搭一件灰色毛呢大衣,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的,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抓著雨傘遮著她。
貝雅卿目光落在男人英俊的臉上,他像是突然冒出來的驚喜一般,她的眼裡有盞燈在悄然點亮。
“你是會變身嗎?”她問,嘴邊的兩個梨渦不自覺笑開。
沈戰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問:“見了我這麼開心?”
“沒有啊,我是看到雪才激動的。”她揮了揮手,仰著紅彤彤的小臉看他,問:“你回國了?”
“嗯。”
“今晚你不是應該在沈家嗎?”貝雅卿想起柳依依得意洋洋向她炫耀的事。
沈戰稍微詫異了下,不知她為何會這麼問。
因為天氣問題,本因七點鐘到北城的航班延誤到半個小時前才到,家裡人的確有打電話讓他回家一趟,然而前天她那通不清不楚的電話讓他心裡一直揪著,從機場出來便讓司機開車往她住的地方趕,接著便見她在雪地裡開心的散步,他拿了傘就下了車,司機開的車還緊緊跟在後麵。
見他許久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貝雅卿也便不去自討沒趣。
很快就要到公寓了,經過樓下的一家小超市時,貝雅卿看向沈戰:“我要去趟超市。”
“嗯。”沈戰收了傘,作勢好像要跟她一起進去。
貝雅卿一直想問他跟著自己做什麼,莫非是過來陪她過聖誕節的?
貝雅卿一直拿不準沈戰對自己的心意,不像朋友亦不像戀人,更像一種糾纏不清的曖昧關係。
“你在外麵等我一會兒,我很快。”貝雅卿出聲遏製沈戰跟她進超市的意圖,然後推開門走進超市。
貝雅卿來超市的意圖很明確,徑直走向酒水區,站在那一排整齊的酒水前,左看看右看看的,挑了兩瓶紅酒便到收銀台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