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 48 章(1 / 2)

唔唔被冉火放進一個籃子裡, 冉火拍拍它軟軟身體,“今晚就在這裡睡一晚, 明天我帶你去參加木澍濡葬禮。”

冉火在它身邊坐下,對著懵懵唔唔開始絮絮叨叨。

自從知道木澍濡死了, 他就一直很壓抑, 又沒法跟彆人說,現在看到木澍濡小靈寵, 放開了話匣子, 一股腦兒全倒出來了。

“木澍濡生前過得多可憐啊,死後葬禮不管辦成什麼樣,又有什麼用呢。”冉火歎了一聲氣。

“雖然沃雪派和擎天宗都沒對外聲張, 可是不少人都知道了,木澍濡命燈已滅,寒乾尊者崩潰至極,擎天宗和沃雪派從昨天起就掛起了白幡,沉寂凝重。”

“我想來想去,能造成這種局麵, 隻有一個可能,木澍濡他可能就是寒乾尊者孩子吧。”

“唉, 可惜啊。”

“唔唔”

唔唔也茫然了。

外麵人都以為木木死了

沃雪派和擎天宗還要給木木辦葬禮

唔唔想了想, 沒把木澍濡給冉火準備儲物袋和信箋給他,而是拿出自己小枕頭、小褥子和小被子鋪在籃子裡。

還沉浸在悲傷中冉火“呃, 小東西還挺精致啊。”

唔唔拍拍小枕頭, 手指大枕頭更蓬鬆了一點。

意思很明顯, 它要睡覺啦。

冉火有一點懵地把它提到靠窗桌子上,歎了口氣,自己也去床上睡了。

人死如燈滅,他應該像這個小靈獸一樣,不要沉湎,和以前一樣繼續過日子,這應該也是那個少年想看到吧。

第二天,冉火帶著唔唔去擎天宗參加木澍濡葬禮。

修仙之人是沒有葬禮一說,修仙本就是在與天鬥,死後不過一抔黃土,葬禮是凡人祈禱和自我安慰,以為送上這一程,死者在死後世界裡就能好過很多。

擎天宗觸目可及皆是白紗白幔,沒有多少外人來,因為他們根本也沒對外聲張這件事,隻有本來就認識木澍濡人知道,擎天宗在今天給木澍濡辦了一張葬禮。

這是一件實在令人費解事。

聽說因為找不到和木澍濡相關任何東西,寒乾親手埋下是木澍濡沃雪派弟子服,令人唏噓不已。

冉火一路暢通,毫無阻攔地來到天極峰,沒看到其他門派人,也對,木澍濡除了沃雪派人,根本不認識其他什麼人,就算他認識,也沒人跟他願意有交集。

走到天極峰峰頂,就看到人了,而且還不少,全是跪在地上。

他們身穿沃雪派正式門派服,很多人身體打著顫,看起來不像是剛剛跪下樣子。

“跪了多久了”冉火問帶他上來擎天宗弟子。

那個弟子小聲說“已經跪了兩天了。”

繼而他又補充,“沒有靈力護體。”

冉火忽然感到膝蓋處一陣疼痛,沒有靈力護體,跪了兩天,那

一般來說,常人跪一天一夜,一時就難以站起來了,也就是修仙人身體得到淬煉,還能勉強維持,可沒有靈力護體話,衣袍下膝蓋也已經慘不忍睹了吧。

“要跪到什麼時候”冉火好奇。

“跪滿七天。”小弟子不知道想到什麼,抖了一下。

七天

七天之後,腿還能不能保住,就連他也不能保證,這是要一點點把腿給跪爛,把人給跪殘意思嗎

可,誰又敢說什麼呢

沒有任何敢,即使冉火對寒乾有怨恨,他也不敢說什麼。

冉火視線從這些人身上,一移到木澍濡那個墓碑上,淩厲血,柔和字,上麵簡單地寫著“木澍濡之墓”,沒有寫明立墓人和木澍濡關係,也沒寫明木澍濡身份,隻是簡單木澍濡三個字。

冉火歎息一聲,在墓碑麵前站了一會兒,也讓袖子裡唔唔好好跟木澍濡告彆。

唔唔看了一會兒墓碑,在跪在地上人中,看到了一臉恍惚步炎彬。

“唔唔。”

不知道為什麼,唔唔忽然想笑,步炎彬這時候心情一定很微妙,看他傻傻表情很有意思。

冉火站了一會兒,準備離開之時,轉身看到了寒乾。

看到寒乾第一眼,冉火也驚了。

擎天宗寒乾尊者,臉色極白,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大悲之後萬念俱灰,骨與血都染上寂寥和悲涼。

他明明是天衍大陸上最強尊者,又好像是一碰即碎玉石人。

“他去丹心堂是做什麼”寒乾盯著木澍濡墓碑問。

冉火糾結了半晌,本來他不該告訴寒乾尊者,但想到他猜測,冉火還是說了,“他來找我煉愈生丹。”

寒乾枯寂眼裡有了波動,扯了扯嘴角,卻是一個苦澀角度。

他活過來了,活過來是悲慟情緒。

冉火心裡有一絲報複後快活,更多是悲傷。

“木澍濡待人真誠,十分愛笑,每次見麵心情都很好樣子,還未說話,笑已滿麵。”冉火繼續說著,發現寒乾在認真聽,皺著眉頭在想什麼。

在想木澍濡笑起來是什麼樣嗎

他應該是沒見過木澍濡笑吧。

這一下就有點紮心了。

冉火詭異地被安慰到,“愛吃烤地瓜,糖葫蘆這些小孩子喜歡零嘴。”

冉火在木澍濡墓前,如懷念友人般,把他對木澍濡了解,都講給寒乾聽了。

實際上,他對木澍濡了解也不多,所以沒多久就講完了,講完後便告辭了。

寒乾讓那個小弟子送他離開,冉火走了一陣,回頭看向那個站在天極峰最高處人,歎了一口氣。

造化弄人。

從木澍濡葬禮上回來後,冉火不但沒像他說得那樣,送一程就放下了,反而依然有點難受。

他也沒去丹心堂,回到住處後,又拿出一瓶酒,喝了一口,也沒把愧疚壓下去,“唉,如果當時我多問一句就好了。”

“我多問一句,有什麼事我不能幫他做嗎非讓他親自跑去擎天宗地界。”

冉火喝了幾杯酒,眼眶又紅了,年紀大了,人對各種感情就特彆敏感,受不了刺激。

唔唔眼看他眼眶越來越紅,在他又要說什麼時候,連忙把木澍濡寫給他信塞到他手中。

“嗯”冉火停止了碎碎念,不明所以地打開那封信。

“冉火大師,我因事不能外出,特讓唔唔去你那裡賣靈藥,您看看值多靈石,把靈石交給唔唔讓它帶回即可,不需要極品靈石,麻煩大師給換成普通靈石。”

冉火“”

唔唔把儲物袋推給他,裡麵是數不清珍貴靈藥,不乏他當時給木澍濡圖紙上天材地寶。

冉火“”

“木澍濡他、竟、竟然沒死”冉火忽然不可置信。

“唔唔。”唔唔點點頭,本來就沒死啊。

“可是命燈已滅了啊。”冉火還是不太相信。

“唔唔。”唔唔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木木不在這個世界裡了,所以命燈就滅了。

唔唔在思考時,冉火忽然更大聲地喊,“那你怎麼不早說,不早給我”

想到自己悲傷,想到自己窘態,冉火“。”

“唔唔”

唔唔比預計時間回來得要晚很多,木澍濡一直坐在湖邊等他,連晚上都是在湖邊打坐。

他有點後悔,他以為沒什麼危險,可誰知道會不會出意外,唔唔晚了那段時間,木澍濡一直很焦心,直到第二天唔唔激動地出現在湖邊。

“唔唔”木澍濡開心叫它。

“唔唔”唔唔也激動地叫他。

“唔唔”我去參加木木葬禮了

木澍濡“。”

“我葬禮是什麼樣”木澍濡沉默過後,好奇地問。

心情複雜,又覺得奇妙。

在一邊做箱子荊星闌“。”

“唔唔”唔唔把看到全部繪聲繪色地說出來。

木澍濡聽了很感慨,又有點奇怪,“是不是寒乾知道了我是給他送愈生果,以為誤殺了我,心裡有愧,才給我舉辦一場葬禮,順帶替我教訓了沃雪派欺負過我人”

“唔唔”它也覺得是這樣。

“對於他們來說,殺掉一個人如同吃飯般正常,可對於被殺那個人”

木澍濡搖搖頭,沒繼續說下去,一場葬禮算什麼,隻是可笑。

如果不是愈生果,他死在寒乾和施黛眼裡,如同螻蟻死,絲毫不會放在心上,轉身就忘了吧。

不再去想那個人,木澍濡打開兩個儲物袋,滿滿靈石讓他眉開眼笑,“好多好多啊,可以開辟那麼大一塊地了。”

木澍濡用兩隻胳膊比了比,唔唔也不知道究竟有有多大,但它和木澍濡一樣開心。

木木點綠不止是荒星,還是他們未來家,等它過去後,那裡將是一個美麗地方,然後他們安安心心地在那裡生活。

想到這裡唔唔就充滿乾勁,恨不得今晚繼續去找冉火老頭換靈石。

唔唔以為它還要好久才能從過去,沒想到他們正說這話時候,荊星闌做好他手裡箱子,直接對它說“差不多了,唔唔來試試吧。”

經過荊星闌不斷改進,箱子已經能裝著一頭小野豬過來了,昨晚過來那隻小野豬正在院子裡活潑地跑來跑去。

今天改進這個,就是給唔唔用。

“唔唔”

“唔唔”

聽懂了荊星闌意思,唔唔激動起來,它飛到湖水上,焦急地等著那個神奇箱子。

箱子沒一會就出現在湖麵上,不用小機器人,唔唔自己就把它抱起來放到地板上。

唔唔按了一個按鈕,箱子一個小門自動打開,唔唔在門口向內看了看,“唔唔。”

好像沒什麼特彆。

“彆怕,實驗過很多次了,無非就是停留在那邊湖麵上,或者安全無恙地出現在這邊。”荊星闌鼓勵他。

“對,唔唔彆怕,要相信大師。”木澍濡也鼓勵他。

“唔唔”唔唔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