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話間,吳善、李木、蒼處、祁華亭等人陸續回來複命,他們這幾日奔走各地,將徐佑的手書和禮物送給張桐、陳謙、白承天以及其他在雅集結交的文人好友,一些家比較遠的來不及,得等到過完年再派人拜會。
到了傍晚,冬至拉著石頭回來,皺著鼻子,道:“呸,天師道真是該關門大吉了,一個靖廬隻有一個道官,還是個沒長胡子的年輕人,說話傲慢無禮,靠他來畫符驅邪,還真不如小郎寫的字!”
履霜打趣道:“原來沒弄成啊,怪不得這麼生氣。沒事了,鎮宅靠的是浩然正氣,又不是幾個符籙,有小郎在呢,比什麼都管用!”
“好啊,你竟然編排小郎是鎮宅之物,看我不去告你一狀!”
冬至狡黠欲走,履霜急忙拉住她的手,沒好氣道:“去什麼去,廚下正在弄卻鬼丸,缺人手,你要是沒事做,趕緊去幫幫秋分。”
“好,等我向小郎稟告後立即就去。還有,青山石的事,其實我辦妥當了!”
“妥當?如何妥當法?”
“嘿嘿,我找和尚給青山石作了法,不比天師道的符籙差……”
履霜一頭霧水,道:“和尚?大德寺的和尚?他們湊什麼熱鬨?”
“天師道能畫符,大德寺也能開光,反正就是搶生意。你是沒看到連竺法言都親自坐鎮,為鄉親們的青山石開光作法,態度和藹,笑容可掬,彆說多喜慶了。對了,竺無漏也出來了,身邊圍的小女娘裡外三四圈,口中喊著雪僧的諢號,擠都擠不進去。”
履霜微微蹙眉,道:“佛門跟道門一山不容二虎,大德寺這樣明目張膽,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來。你快去吧,向小郎稟告,也好早做準備!”
“我這不來問你呢嗎,小郎哪去了,前廳後院都沒找著……”
履霜拍了下秀額,道:“瞧我這記性,小郎他們都去看方斯年了,說是……說是今天接她出關……”
冬至撇撇嘴,道:“小丫頭終於舍得出來了?不知道兩三個月沒見太陽,是不是肌膚白點了……”
履霜瞪了瞪她,道:“彆饒舌,快去吧!”
“好好好,這就去!”
冬至嬉笑著去了,遠遠的看到徐佑和何濡、左彣站在方斯年的房外,不知說些什麼,她走到近前,道:“小郎,我回來了!”
徐佑扭過頭,笑道:“石頭貼上符籙了?”
“沒……”冬至有點忐忑,嚴格來說,此事沒有經過徐佑許可,道:“不過,我找和尚給念了經,作了法,據說也可以驅邪鎮宅……”
“咦,大德寺的禿驢們連這事都跟天師道爭呢?”何濡哼了一聲,道:“竺法言看來真是急了,自雅集上吃了大虧,鏡丘的佛像也造不下去,準備利用過年的諸多風俗習慣,跟天師道搶信眾,吃相太難看了。”
“大德寺被逼死了一個竺無覺,還不許人家反擊麼?”徐佑神色平淡,不以為意,道:“由得他們去,大過年的,彆被這點小事掃了興致!”
冬至小心問道:“那,青山石?”
“不管白貓黑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讓吳善將石頭埋入四角,你機靈變通,此事辦的不錯,去吧!”
冬至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道:“我也是這樣想,隻是沒小郎說的明白!管他天師道還是大德寺,隻要能驅邪就是了。”
房門打開,山宗從裡麵出來,一臉震驚,道:“郎君,斯年她……”
徐佑還以為出了事,道:“彆急,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她,她入九品了!”
“啊?”
徐佑小吃了一驚,起先山宗跟他說過,以方斯年的進境,半年內或許可以入品,他當時並不信。秋分天賦過人,學白虎勁是自己手把手的教,還用了三年時間才勉強入了九品下,方斯年固然有受想滅定和菩提功兩門絕品功法加持,但要想在半年內入品無疑天方夜譚。隻是沒想到,僅僅三個月,她就已經從通關展竅、練氣固本到了陰陽交會的境界,坐火箭似的入了九品榜!
“走,看看去!”
何濡大為興奮,當先進了屋,徐佑和左彣緊跟其後。隻看了方斯年一眼,左彣點點頭,道:“不錯,真的入品了!”
“七身、七手、七安般!”何濡繞著方斯年如獲至寶,道:“這就是知息遍身的境界了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