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傳檄三吳,馳軍京邑,遠近俱發,揚旍萬裡。樓艦騰川,則滄江霧咽;銳甲赴野,則林薄摧根。謀臣智士,雄夫毅卒,畜誌須時,懷憤待用。先聖靈澤,結在民心,逆順大數,冥發天理,無父之國,天下無之。羽檄既馳,華素響會,以此眾戰,誰能抗禦,以此義動,何往不捷!況逆醜無親,人鬼所背,計其同惡,不盈一旅,崇極群小,是與此周,哲人君子,必加積忌。傾海注螢,頹山壓卵,商、周之勢,曾何足雲。
……
諸君或奕世貞賢,身囗皇渥,或勳烈肺腑,休否攸同。拘逼凶勢,俯眉寇手,含憤茹戚,不可為心。大軍近次,威聲已接,便宜因變立功,洗雪滓累;若事有不獲,能背逆歸順,亦其次也;如有守迷遂往,黨一凶類,刑茲無赦,戮及五宗。賞罰之科,信如日月。原火一燎,異物同灰,幸求多福,無貽後悔。書到宣告,鹹使聞知。”
詹文君推門進來,促狹的倚在門框,笑道:“還沒睡呢?沒打擾兩位的好事吧?”
張玄機眉眼輕挑,道:“文君可是孤枕難眠?不如今夜也歇在此處,想必夫君很是樂意的……”
徐佑忙不迭的點頭,道:“樂意之極!”
詹文君白了他一眼,道:“孟子曰‘同乎流俗,合乎汙世’,正是為你二人而設!”
三人肆無忌憚的調趣,倒把個白紙樣的清芷戲弄的渾身發軟,手裡的玉梳掉落地上,羞的臉蛋通紅,低著頭不敢看徐佑。還是張玄機心疼她,回頭笑道:“你先下去吧!”清芷應了聲,小腦袋幾乎要鑽進胸口,急匆匆的跑掉。
徐佑走過去,打橫裡抱起詹文君,扔到了榻上。詹文君拉近衣襟,驟然散發出來的春意惹得屋子裡愈發的燥熱,道:“夫君要做什麼?我可是有正事來尋你的……”
徐佑的大手從腳踝處慢慢攀附,道:“再有十幾日就近中秋,為夫想著給夫人做件衣裳,這不得量量尺寸麼?就是天大的事,也比不過夫人為大!”
“癢……”詹文君笑著縮腳,佯嗔道:“托買吳綾束,何須問短長。妾身君抱慣,尺寸細思量。”
張玄機從後麵趴在徐佑背上,白耦似的玉臂環著脖頸,笑的直打跌,道:“文君這是抱怨夫君不記得她的尺寸呢,看來平日裡抱的太少,也量的太少了……”
詹文君在床笫間終究抵不過張玄機,耳垂仿若新熟的櫻桃,紅的鮮豔欲滴,躲過了徐佑的手,拉著錦被蓋住了雙腿,輕啐道:“就你整日慣著夫君的奇怪癖好,若真的效仿桀紂,瞧你哭還是不哭?”
張玄機雅致之極的轉了個身子,半躺半坐的靠在了徐佑的懷中,小衣遮掩不住的起伏婀娜,羞怯和嫵媚,青澀和成熟,奪天地造化的融合為一處,她對著詹文君輕吐蘭氣,道:“宿夕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絕美的容顏充滿了無敵的誘惑力,連身為女子的詹文君都無法抵抗,嚶嚀一聲,連頭都鑽進了被子裡。
這兩人一個唱起了古樂府,一個唱起了子夜歌,無不是應景而貼切,卻又將小兒女的情態一覽無餘。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徐佑屈指彈滅了燈燭,什麼北魏柔然,什麼西涼奪嫡,什麼荊州起兵,什麼顏婉雄文,哪裡比得上此時此刻的郎情妾意?
“嗚……先彆,我們都作了詩,該夫君了,若是作的不好,今夜成與不成,尚在兩可之間。”
“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裡,舉體蘭蕙香。”
一個樂府,一個子夜,一個四時歌,這次倒是齊備了。那月光也悄然移開了窗帷,捂著眼睛躲進了烏雲之中,看那厚重的雲層,想必這南北千萬裡,會是一場無法預計的暴雨將至!
(顏竣的《為世祖檄京邑》可以算是陳琳《討賊檄文》之後,駱賓王《討武檄文》之前,丸子最愛的一篇檄文,當年劉駿伐劉劭,金陵中軍多人陣前倒戈,這篇檄文起了很大的作用,說是抵十萬兵,不算言過其實。)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