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麾下,左彣為左衛將軍,齊嘯為右衛將軍,魯伯之為建威將軍,王士弼為建武將軍。其他如韓寶慶、明敬、葉瑉等人也各有將軍號,真正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顧允仍為揚州刺史,加封龍驤將軍,負責揚州大後方的安定團結和後勤補給。安休林將王府舊部和新募來的部曲組建一軍,取天平山長雲峰為號,名為長雲軍,由狄夏為軍主,封征南將軍。
三軍既定,造壇祭天,安休林沒有太多廢話,頒布了安休明的罪狀,以有道伐無道,再加以重賞鼓舞軍心,凡先登金陵者封千戶侯,賞千萬錢,抓到安休明者封萬戶侯,賞五千萬錢等等,頓時歡聲雷動,士氣高漲。
萬事俱備,兵鋒直指金陵,長雲軍和平江軍乘坐一百多艘海龍船和各式戰船組成的水軍沿長江西進。徐佑則率翠羽軍從錢塘出發,攻入吳興郡。
白澤之亂時,千葉率賊兵占領吳興郡大半土地,焚毀城池,劫掠民財,直到如今尚未恢複元氣。沈穆之知道同為三吳豪族,沈氏滅了徐氏後,已成眾矢之的,完全被排除在門閥的圈子之外,於是借從龍有功,有意無意的把沈氏家族的精英子弟和精銳力量逐漸的遷徙到金陵周邊以固守,吳興本地隻留了兩千五百名部曲看家護院。在他想來,若是揚州風平浪靜,兩千五百人足以震懾宵小,維係吳興的長治久安;若是揚州變生肘腋,就算沈氏全部都在吳興也無能為力,隻是被吞噬的犧牲品而已。
兩千五百人分了一千兵馬駐紮在郡治烏程縣,其他各縣除了臨溪有五百兵,也就一二百人的常規兵力。徐佑甚至不需攻城,七千翠羽軍著製式的黑紅雙色戎服,軍容齊整,氣吞鬥牛,餘杭的守軍隻看了一眼立刻棄城而逃。
接下來是武康,武康守將膽子大些,知道餘杭失守,欲閉門頑抗,卻被葉瑉率麾下五百人趁夜攀上城牆,魏虎斑奮勇當先,一刀劈下了守將的腦袋,武康也旋即攻克。
葉瑉既不搜刮財物,也不追殺逃兵,更不必說出什麼安民告示,他僅僅打開城門,以待後麵徐佑的主力入城,徑自帶著所部換上沈氏的衣袍,押著十多名俘虜,一個時辰急行軍五十裡,直奔臨溪。
天亮之前,等俘虜騙開臨溪的城門,結局毫無懸念。臨溪作為烏程的南大門,駐紮了五百精兵,加上臨溪城牆遠比餘杭和武康高大堅固,用來守城足可抵擋數千大軍。可沒了城池為依托,在巷子裡和葉瑉的鎮海都交戰,那不叫戰爭,隻是一邊倒的屠殺。
臨溪的五百守軍全部被殺,無一逃脫,葉瑉牢記徐佑出發前說的“沈氏上下,可不留俘虜”的吩咐,並堅決徹底的執行。當手下人以為還要繼續進攻烏程的時候,葉瑉卻封了臨溪縣衙的府庫,由監軍司的都監曹泰負責看守,並抽調一個屯的五十人為臨時巡邏隊,上街維持治安,凡趁機劫掠民財、滋擾百姓的,一律抓起來處死。
董大海疑惑道:“幢主,臨溪被克,守軍全殲,應該沒人逃脫,也就是說烏程那邊毫不知情,我們為何不再次裝扮成沈氏的部曲,等到天黑騙開烏程的城門,豈不又是一件大功勞到手?”
葉瑉如今重用董大海,也樂得讓他多學多聽多看,解釋道:“烏程的守將是沈穆之的八子沈載,此人雖沒有已經死掉的沈慶那麼武勇,也沒有現在金陵任護軍將軍的沈興那麼得人心,可他勝於穩健,開拓不足,守城卻綽綽有餘。我們隻有一次機會,若是騙不開城門,就會暴露行跡,打草驚蛇,可單憑鎮海都,又無力攻城,隻能等軍主大軍抵達,這至少要五個時辰……五個時辰,足可讓沈載做好戰前動員和所有準備,所以冒不得險。”
董大海側目,好一會才訕笑著道:“我還以為幢主喜愛行險……”
“克武康,陷臨溪,守將昏聵無能,看似行險,我實則有八成的勝算。但沈載不是那麼容易受欺的人,知敵要知將,寧可坐等軍主前來回合,也不可為了搶功勞而置部曲們的性命於不顧。”
董大海若有所思,旁邊的曹泰道:“我聽聞當年白賊撤退時,千葉命人放了大火,把烏程燒的乾乾淨淨,這幾年沈氏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也隻不過恢複了三四成。依我之見,鎮海都驍勇果毅,冠絕三軍,或許可以嘗試一次看看……”
監察司並不乾擾軍務,但可以正常參加軍事會議,提出意見和建議,主官有權否決,且不會因此受到監察司的掣肘。
葉瑉笑道:“曹都監立功心切,我也同樣想讓鎮海都揚眉吐氣,但一切以大局為重。這是翠羽軍的首戰,首戰隻能勝,不能敗,否則的話,大將軍該怎麼看軍主,看我輩?就是平江軍也得笑我翠羽軍無人……所以沒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我們決不能輕啟戰端!”
若是被徐佑聽到這番話,會對葉瑉的認知更上層樓,他不僅考慮軍事因素,還考慮政治影響,虎鈐堂的課看來沒有白上。
曹泰心服口服,道:“幢主說的極是,節下聽命!”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