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歸大笑,道:“不知者不怪!隻要司主在我起兵後兩個月內,把錢糧送到,我敢保證,元氏的天下,即將走到儘頭!”
“好,錢糧稍後送到,我靜候佳音!”冬至眼珠子一轉,道:“我看剛才方丈化的秘藥相當厲害,可否見贈數枚,拿回去給我家主人開開眼界?”
“好說!”
法歸大方的贈送一包,有三十枚,冬至收了,辭彆金地寺,卻並沒有離開阜城,而是藏身暗處。
又過五日,法歸果然在金地寺豎起大乘佛旗,自稱彌勒佛降世真身,號大乘,封法彥為平魔軍司,封法懼為萬柱菩薩,大力提倡殺人成佛的教義,凡殺一人為一柱菩薩,十人為十柱菩薩,以此類推,殺越多的人,就能得到越多的賞賜,這賞賜裡不僅有錢糧田宅,還有女人。
當夜,大乘教攻破阜城縣衙,殺縣令和一乾胥吏,開倉放糧,聚五千眾,聲勢浩大。
冀州震動。
法歸以身作則,娶了阜城尼姑庵的美貌尼姑為妾,又將所有尼姑和擄掠來的士族和富商的妻女分賞給麾下兵卒,士氣大振,於第二天揮師北上,進攻武邑郡的郡治武邑縣。
郡太守領千五百郡兵出城迎戰,結果發現敵人仿佛鬼怪附體,冒著箭矢,從不後退,隻一個衝鋒就打垮了郡兵,攻占了武邑縣,殺了太守,並戮屍後懸掛城頭示眾。
武邑郡失陷!
大乘教發展到了兩萬人,又乘勝追擊,繼續北上攻打渤海郡,不日克郡城,然後再接再厲又攻占了長樂郡和武垣郡,掌握了四郡之地,兵力也滾雪球似的膨脹到了八萬人!
這八萬人裡不僅有被壓迫的佛門僧眾,也有活不下去的老百姓,更有很多對朝廷不滿的大家世族想要趁亂謀取利益,於是大乘教縱橫四郡,幾乎無人可擋。
剛剛從青州前線撤回來的冀州鎮主陸必那聞訊後匆忙整兵討伐,在河間遭遇大乘教主力。平魔軍司法彥以運糧車為誘餌,欺騙缺糧的冀州軍前來攔截,卻事先安排好伏兵把冀州軍堵在了山穀裡,又放火燒毀裝滿了乾草和胡麻油的運糧車,一時火光照亮了天際,濃煙遮蔽了百裡,冀州軍損失慘重,陸必那緊急後撤,又被萬柱菩薩法懼率軍從後追擊。
是役,被譽為天下強兵的冀州軍就這樣全軍覆沒,連鎮主陸必那都被法懼捉了去,隨後開膛破肚,人頭做成夜壺,送往了平城,以供元瑜使用。
據稱,元瑜怒而砸碎了人頭夜壺,揮刀砍傷了多名宮人,差點氣吐了血。
和陸必那對線多年的楚國青州刺史卜天則在城裡蓋起了遙思台,燒紙焚香祭奠陸必那,以寄托哀思,然後偷偷的賣了大量的刀箭盔甲給大乘教。
戰爭財,不發白不發!
當然,鑒於魏楚兩國友好現狀,這些東西都沒有楚國的標記,也不是軍隊的製式,都是些無良的白烏商見錢眼開,偷運出境的劣質品,應該對英勇善戰的魏軍形不成太大的威脅。
正月初九,冬至趕回金陵,向徐佑和詹文君彙報了大乘教起義的始末,道:“大乘教的信眾之狂熱,甚至遠勝都明玉時期的白賊。我認為,魏國這次要受到很大的衝擊,不過,大乘教沒有站得住腳的綱領,也沒有靠得住的將才,隻是仗著信徒們舍生忘死,敢打乾衝,才暫時取得了勝利。隻等平城反應過來,調集精兵強將進行圍堵,要不了多久,大乘教必敗無疑!”
“法歸呢,可否成大事?”
“法歸雖有雄心大誌,可他殘暴之極,不講倫理,沒有道德,隻愛殺人,又貪財好色,禦下以威,而賞罰不均,我看他早晚要死在自己人手裡,難成大事!
詹文君略覺失望,道:“原想著埋下大乘教這顆棋子,在適當的時候給魏軍添亂,現在看來,大乘教不受控製,法歸不是合適的領袖,任由他們作亂就好,我們最好不要乾預。”
徐佑表示讚同,道:“我也是這樣想的,答應法歸的錢糧就不要送了,他們既然占了冀州,大肆搜刮門閥士族的家當,估計也斂夠了財物,多我們不多,少我們不少,還免得最後都讓魏軍繳獲了當軍餉。”
詹文君笑道:“正好,北魏忙於平定大乘教,沒空乾涉我們進攻益州,這筆買賣總算沒有虧本。”
“不錯!鸞鳥如今行蹤不定,肯定是在背後策劃陰謀詭計,北魏的精力被大乘教拖住,她一人搞不出來大亂子。”
“啊?”冬至猛然想起一事,道:“我途徑青州的時候,好像聽說卜天賣了好多軍械給大乘教,暗中從中漁利……”
徐佑無奈的道:“他倒是會發財的……冬至,用秘府的途徑給他提個醒,不要再乾這種事,若是被北魏發現,到時候遣使質問,朝廷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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