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鳥笑道:“於忠是你舉薦成為滅蒙,後執掌江東多年,他的事,你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元沐蘭皺眉道:“他到底怎麼了?今日東郊裡坊大火燒死了一個漢人,和於忠有沒有關係?”
“好吧,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於忠投靠了你那位有情郎,是秘府安插進侯官曹的耳目。”
“什麼?”
元沐蘭驚道:“絕無可能!”
“我也覺得難以置信,於忠出身高門,年紀輕輕當上了侯官曹的滅蒙,前途不可限量,為何會投靠徐佑?胡人在南朝不可能真正被信任,徐佑能給他的,還未必有我給他的多……”
“你有證據嗎?”
“我沒有!”鸞鳥苦笑道:“我要是有證據,還會讓於家那群豬天天在外麵罵我?今天本來能夠找到點證據,可又被內侯官那群豬給搞砸了……”
元沐蘭難以理解,道:“既然沒有證據,你怎麼確定於忠投敵?”
“因為告訴我消息的那個人,沒有理由用這件事來騙我……秘府太難對付了,寧殺錯,不能放過,至少也得把於忠從侯官曹踢出去……”
鸞鳥歎道:“我原想關於忠幾天,再順著他這條線抓幾條南麵的肥魚,然後就有把握和徐佑討價還價,交換幾個早年被秘府抓走的白鷺……我真沒想殺死霍覆海,他應該是訛獸計劃的核心人物,留著他的命,比殺了他更合算。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自己向徐佑請罪,不會連累你們兩人的感情……”
元沐蘭懶得跟她鬥嘴,道:“我去見見於忠!”
鸞鳥思考一會,道:“行,你是他的恩主,或許會聽你的勸也說不定!”
於忠沒有受刑,他的身份讓鸞鳥投鼠忌器,隻是圈禁在後院的小樓裡,失去了人身自由,但比起霍覆海的結局,他無疑是幸運的。
元沐蘭推門而進,於忠正在飲酒,抬頭一看,忙站起身,道:“公主,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沒受委屈吧?”
於忠笑道:“鸞鳥還算留幾分顏麵,否則,侯官曹的刑具,我用的多,自個卻也受不住……”
“我問你,你究竟有沒有投靠徐佑?”
於忠正色道:“我為什麼投靠徐佑?我是漢人眼裡的胡人,過江之後,頂多封個虛銜,又不能掌兵,又不能掌權,還得時時提心吊膽被人刺殺,我又不是傻子……公主,你告訴鸞鳥,有證據就去主上麵前告我,沒證據趕緊放我出去,彆當於氏好欺負……”
元沐蘭突然道:“胡九離的布坊有個叫霍覆海的掌櫃,你認識嗎?”
於忠道:“我認識啊,霍掌櫃的好酒量,我每次去找胡九離,都得找他拚酒……他怎麼了?”
“他死了!”
於忠聲音高了八度,道:“死了?鸞鳥殺了他?好,死就死吧,不過一奴才!可我把話挑明了,鸞鳥有本事把我認識的人都殺了,給我扣屎盆子,休想!”
……
元沐蘭離開了小樓,看到樓前的池塘邊站著鸞鳥,走過去麵無表情的道:“聽見他罵你了?”
“不聽也不行啊,罵就罵吧,又傷不到我一根頭發。沐蘭,你覺得於忠是不是奸細?”
“是!”
“嗯?”鸞鳥杏眼圓睜,道:“理由呢?”
“於九郎通經知禮,素有‘江東萬事,皆在囊中’的雅稱,何曾聽過他口出詈言?今日之所以罵不絕口,並非惱怒,而是心虛之下的遮掩……”
鸞鳥眸光亮起,道:“你有辦法撬開他的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