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1 / 2)

撕掉溫柔 抱貓 9599 字 3個月前

chapter 37

醉酒後的南舒有多乖, 有多黏人,酒醒後的她就有多冷漠。

本來兩人不談當年的事兒,不觸碰到底線, 是可以好好相處, 跟朋友一樣聊天、逛街或者吃飯的。

但是, 誰也沒想到一夜荒唐又將他們扯回了現實,不得不正視這個遺落很久的問題。

第二日, 諶衡醒得比較早,起身恍惚了好一陣子才猛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南舒恬靜地睡在身側, 不著半縷, 細細的眉尖蹙起,不知道在做怎樣的夢。

諶衡俯身盯著她的睡顏看了許久, 時間跟靜止了一般,指腹輕揩她的眉眼,將她擰緊的眉頭捋平,溫柔而克製。

隨後, 他下床將褲子套上,進浴室洗了個澡,撐著盥洗台沉思了一會兒, 穿上衣服,拎著房卡走了出去。

南舒最近工作很累, 經常熬大夜,難得睡了個好覺,乾脆睡到了自然醒。

太陽日曬三竿時,她的意識也漸漸回籠。

卻大咧咧地翻了個身, 打算繼續睡, 驀的發現房間裡多了個人。

……誰?

南舒扭頭看了一眼, 正好與諶衡的眼神碰上。

蹙起眉,眨了一下,不相信,又眨了一下,看仔細了些,眼珠子轉了轉,努力地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兒。

頓時,猶如一道悶雷砸在頭頂。

“轟隆”一聲。

什麼鬼!?

她快速地將被子扯高,蓋住腦袋,將自己悶在裡麵反複思忖和回憶了半響,覺得沒臉極了。

昨晚的事兒,南舒並不是完全沒有印象,她還記得是她主動撲過去的,將他纏在身下報仇似的狠狠咬他的唇,咬他的鎖骨。

是諶衡被磨得沒轍了,並且他也醉了,意識恍惚,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南舒將自己悶了大概五分鐘,發絲被緊張的虛汗打濕,難受得纏在頸間。

最終是他先打破了平靜,將剛從下麵買上來的午餐擺放好,坐在床邊問:“不怕把自己悶壞了?”

南舒沒理他,直接裝死。

諶衡說:“我們談談吧。”

“有什麼好談的?”南舒聽見他這句話,氣得坐起身,卻依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疏遠地說,“不就是上一次床麼?”

諶衡一陣啞口無言,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不就是……?”

“難道不是?”南舒顯然看得很開,對此沒什麼所謂,“昨晚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故意的,上一次床有什麼大不了的?一次意外而已。怎麼?你覺得你虧了?想要報酬啊?”

諶衡眼眶一熱,顯然是想跟她好好談談未來的。

他喜歡她,就算藏了大半年,還是喜歡,忘不了,抹不掉,一碰到她就跟中毒了一樣,所有的防線瞬間崩塌。

房間裡蔓延出一股寂靜。

諶衡收回了那股子無奈,就知道對她根本認真不起來,不然難過的還是他自己,他起身說:“你犯不著用錢來羞辱我。起來,吃飯。”

南舒見他眼底忽現一抹失落,抿了抿唇,小聲道:“我要起來啦?”

諶衡瞥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問:難道要我拉你起來?

南舒見他不識趣,說了一句:“能不能轉過去,男女授受不親。”

“你昨晚跟我睡在一起,剛剛還說上一次床沒什麼,現在倒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了?”諶衡反唇道,“是不是要我提醒你一下,我們昨晚上了可不止一次。”

“你好像很耿耿於懷啊?”南舒歪著頭看他,“我一個女的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南舒每一句都往他心窩上戳,看他欲言又止且拿她沒轍的樣子。

諶衡自知說不過她,便坐去餐桌旁,背對她吃飯。

南舒見他不轉過身來,小心翼翼地下床找衣服,找了很久都不知道哪去了,擰著眉說:“你把我衣服扔哪兒了?”

幾乎是本能的,他轉身想給她指某個位置,卻被猛地砸了個枕頭過來。

諶衡放下筷子,低斥:“南舒!”

“說過讓你不要轉身的,你偏要轉,我知道在哪兒了。”

南舒先隨便套上衣服,再去玄關處放著的行李箱裡翻了一下,找到乾淨的衣物,進浴室洗了個澡,清清爽爽地走出來。

諶衡買了一大桌的飯菜擺在桌麵上,又不知道從哪個高級餐廳捎回來的,即便是打包,賣相也極佳。

南舒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鴨肉吃了一口,看他一眼。

這一眼,莫名尷尬。

南舒低下眸,自顧自地吃著,聽見他說:“你是不是在生氣?”

“我沒生氣啊。”她如實說。

她真的沒有生氣,這都什麼年代了?

她思想真沒那麼迂腐與傳統,不會覺得上了一次床就認為自己吃了虧或者不乾淨了,況且她昨晚也有主動。

過了一會兒,諶衡開始認真起來,“舒。”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叫她,南舒聞言眼眸微顫,咽下一口飯,舔了舔唇。

他沒有說什麼油膩又深情的話,隻是一句:“我們重新談個戀愛吧。”

“......”

“這一次我一定對你好,好好照顧你,愛你。”

他眼眸盛著滿滿的深情,盯著南舒那張清淡平和的臉,說話時都帶了幾分緊張。

南舒吃完了,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嘴,低低啞啞的嗓音回蕩在他耳畔,笑著問:“你這是在跟我告白?”

“嗯。”

“我不要。”

南舒拒絕得絕情,看上去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諶衡突然斂眸低笑,明明是上揚的唇角,卻連呼吸都是痛的,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伸進他的胸膛,在他的心上狠狠劃了一刀,血液流淌。

世上最難堪的畫麵,莫過於一個人深情,一個人薄情,就算同床共枕過,她瞧著他的眼神依舊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她給他的態度就是我不想去回憶以前的事情了,往事已了,過去了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