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衡落得清閒,便帶南舒去外麵逛了一下。
沒有遊客的行色匆匆,他們隻是漫無目的地行走,畢竟晚上還有個重要的工作要完成,因此需要保存精力和體力。
徐陽來到時,他們也回了酒店,準備出去前往工作。
諶衡還很好心地買了兩杯咖啡回去,給他們一人一杯,美其名曰:醒醒腦。
南舒很同情地看著他們,卻也沒說什麼。
畢竟大家夥都是這麼過來的。
工作結束後,南舒迎著風雪趕回了酒店,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將自己寒涼入骨的身子弄暖和了再說,還順便洗了個頭。
她搓著頭發走出來時,看見手機亮了一下。
諶衡:【過來。】
南舒不知道他要她去哪兒,潛意識裡猜到了,但覺得還是得問仔細一些:【去哪兒?】
諶衡:【我房間。】
南舒:【?】
現在的人怎麼邀請女孩兒去他房間這麼冠冕堂皇的?
真的變態。
那邊的人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又添了句:【徐陽也在。】
南舒:【哦。】
確實是她想多了。
不過問了也好,沒問的話可能剛剛她圖方便穿著睡衣就走過去了。
畢竟如果隻是諶衡一個人在房間的話,她可能進都不會進去,隻在門口問他一句“什麼事”便回來。
既然徐陽也在,那必然是要討論工作。
南舒翻行李箱,找了件偏閒適點的衣服,能出門逛街那種,隨後披上一件外套,走過去敲門。
門沒敲兩下。
有人從裡麵打開了門板,是徐陽:“南舒姐,你來了。”
“啊,對。”南舒抱歉地說,“剛剛洗完澡,才看到消息。”
徐陽對她笑笑:“沒事,我們都等著你呢。”
“等很久了吧?”
南舒拿著筆記本和筆走進去,還沒走兩步,便愣在了原地。
房間裡有一張圓形餐桌,餐桌上點著不入的蠟燭,還有一盤引人注目的火雞,以及一些加拿大感恩節常吃的美食,暖黃色的燭光一閃一閃,襯得彆有一番景象。
南舒抱著筆記本,眨了眨眼,又眨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盯著諶衡咬牙切齒,想將他撞進南牆的心都有了。
她還以為要說什麼正事呢。
結果是叫她來吃雞?
他為什麼在微信上不好好說清楚?
專門整她的是吧?
“來了。”諶衡開好了酒,拎著酒杯走到桌邊,抬眸與她對視了眼,“今晚感恩節,想著明天就要回國了,難得撞在一個本地的節日出差,便找人了解了風俗,湊了個熱鬨。”
其實徐陽看得明白,司長這是為了不讓南舒留遺憾才折騰這一桌的吧。
還專門把他們拉過來湊熱鬨,平日裡他哪是這種喜歡折騰的人。
南舒站在原地不動。
他瞥了眼她手中的筆記本:“你拿本子過來乾什麼?”
南舒現在就是很尷尬,非常尷尬,這裡燭光晚餐一樣的氛圍,她像個二百五一樣一心想著工作,但很快她便想到了計策,直接說:“有點事找你,順便拿過來了。”
說完,她還俏皮地晃了晃本子。
“工作上的事?”諶衡放下酒杯,好奇地彎腰想要拿她的本子,“我看看什麼事,先解決了再吃。”
“......”
有病吧?
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南舒當然不會給他,隨手放在了距離餐桌很遠的桌麵——他的床頭櫃上,然後一臉輕鬆地說:“先吃東西啊,說什麼工作啊?吃完再說。我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諶衡訂的東西並不多,畢竟現在時間不早,吃不了那麼多。
反正也不是自己國家的節日,就當是意思一下。
諶衡還買了酒,是加拿大的冰酒。
跟葡萄酒其實沒什麼兩樣,用葡萄樹上自然冰凍的葡萄釀成的,這種釀造對地理氣候要求十分嚴苛,不僅要溫度低,還要維度高的地區才行。
因此,生產冰酒的國家全球僅有幾個,加拿大算是其中之一,物以稀為貴,價格也略為昂貴。
南舒有幸今天喝到了兩口,抿著唇品了品,還不錯。
但她沒敢喝多,就一杯,見好就收。
大約一個小時後,這場簡簡單單的莫名其妙的小聚會就散了,徐陽和那位助理住在另外一間雙人房,諶衡收拾完桌麵也送了她回去。
南舒回去後,刷了牙,先把行李收拾整理好,免得明天趕飛機太著急,才慢吞吞地上床睡覺。
諶衡進浴室淋浴,臨睡覺忽然發現南舒的本子忘記拿走,就放在他的櫃子上。
這是她工作的筆記本,他本來就是她的上司,也是男朋友。
不是日記本之類的話,看看也沒事的吧。
諶衡坐在床上,翻開第一頁瞧了眼,上麵寫著很娟秀的“南舒”二字,隨後是一堆工作上的筆記,密密麻麻一片。
本來隻是一些枯燥的文字,卻因為是她寫的,他竟翻得認真起來。
突然,他在某一頁發現上麵寫了“諶衡”兩個字,隨後被她嫌棄地劃掉,像小學生一樣下麵寫了幾句罵人和不服氣的話。
【今天又說我!就你長了嘴是吧?】
【好了好了,你牛逼,你最牛逼。】
【你說我一次,我就在你求我的時候反擊你一次。】
【諶衡,大傻逼。】
【竟然敢親我?活膩了。】
......
諶衡看得發笑,挑起眉梢都能想象到她寫出這些話的小表情。
他沒有繼續翻下去了,合上本子,打算明天再還給她。
**
翌日。
四人一起飛回了北京,徐陽和另一個助理直接走了,便隻剩下了諶衡和南舒。
諶衡幫南舒將托運的行李取下來,推到外麵打車。
車到來之前,他低著眸問了她一句:“想好了麼?”
“想好什麼?”
“要不要去我那兒。”
南舒眯了眯眼,反唇問:“為什麼不是去我那兒?”
“你不是要被趕出來了嗎?”
南舒瞪他一眼,覺得好沒麵子,但還是很嚴苛問:“那如果我去了,我睡哪兒?”
“隨你。”
“這個意思是我不用跟你睡嘍?”
“哦。”諶衡逼近了問,“原來你以為我讓你過去,是想跟你睡覺啊?”
“哪有。”南舒用食指戳他,讓他離遠一點。
諶衡也不急,他有的是時間去等她,畢竟這麼久也等過來了,哪怕今天她又拒絕了他也沒關係,耐心地又問了一遍:“想好了麼?你心理負擔彆太大,我隻是覺得我們住在一起,能方便照顧你。”
南舒彆彆扭扭的。
其實,她已經很久沒有談過戀愛了,甚至乎也有點兒忘記了撒嬌是什麼樣的感覺,一個“去”字咽在了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來。
緘默了大概五分鐘。
南舒深吸了口氣,點點頭,咬著唇說:“這一次......”
諶衡見她眼睫撲閃,似乎有眼淚蓄在眼眶,輕輕地打轉,卻打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神色微怔,湊近了去聽。
“你再對我不好,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說話時隱隱有一種梨花帶雨的感覺。
眼淚被他用手揩掉,卻越掉越多,掉得他心都慌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