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衡聽她說完,嗯了一聲:“暴力傷醫?好像看過,但演員不記得了。”
南舒愣了愣,真的被他嚴謹的遣詞造句打敗:“是不是外交官說話都這樣?”
“怎樣?”
“滴水不漏。”
他斂眉,從她剛剛的語句中知道她喜歡這個女演員,便買了兩張最近場次的電影票,嗓音低潤:“畢竟說的每一句話都關係重大。”
“哦。”南舒懂的,“國家嗎?”
諶衡側頭衝她笑了笑:“工作上是,非工作……”
南舒抑住唇邊上揚的弧度,抬眸看著他,聽見他捏了捏她的手,心跳得更快了。
在身後馬路車流的喧囂聲中,他的嗓音略低沉,像是隻說給她一個人聽的。
“是你。”
“......”
南舒很滿意,拉著他去買了兩杯飲料,她知道他不喜歡喝奶茶,便去一個奶昔店,買了兩杯新鮮打出來果汁奶昔,隨後瞄準電影開場的時間,一起走進影廳。
整部片子時長一個半小時。
單看電影名字的話,其實是沒什麼吸引力的,現在的人看愛情都喜歡看網劇或者電視劇,電影院裡一般會看那種有質感有故事的現實片或者科幻片。
所以,南舒也沒抱特彆高的期待去看。
也因此,看到了中途,讓她產生極致的反差和興奮感,完全忘記了“看電影”不是重點,“陪某人一起在電影院裡看電影”才是重點。
她直接沉浸在了片子裡。
甚至還被男演員的魅力以及男女演員的對手戲蠱到。
諶衡看得興致缺缺,見她每次看到男主演的特寫都嘴角上揚,眼中的歡喜都快溢出來了。
南舒並未發覺諶衡的異樣,完全投入在片子中,一邊吸奶昔一邊看,吸到底了也還在咬著吸管。
男人黑發下的俊臉無聲無息地看著她,雖心生煩躁,卻也沒有刻意去打擾她什麼,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電影結束。
南舒在燈光未亮之前,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淡淡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盛千姿會接這個劇本了,真的挺好看的,不知道票房怎麼樣。我回去後要上豆瓣給她評個分,你記得提醒一下我。”
諶衡睨她一眼,出聲問道:“哪裡好看?”
“啊?”南舒先是有一瞬間的怔愣,察覺到他微微的不悅,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很少見,便拖長了語調,慵慵懶懶地說,“劇本寫得不錯,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一部簡簡單單沒什麼新意的愛情片,沒想到男主是有異能的,而且這個異能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怪物。”
“也正因為這樣,他性格有些自卑和孤僻,後來認識了女主,女主就像出現在他生命裡的光,救贖了他,兩人暗生情愫。男主角選得不錯,顏值又高身材又好,有盛千姿的基本盤在,他肯定能小火一把。”
諶衡一言不發地聽她死命地誇一個年輕男演員,麵無表情。
南舒逗他的,趁沒人往這邊看,快速地湊到他唇邊親了一下,眼睛裡含著點點笑意,說:“你真吃醋啊?人家長得帥也不關我事兒啊。我何德何能,讓外交部公認最年輕最帥最有氣質的司長大人吃醋!?”
她將他誇上了天去。
見他微微笑了,轉而拉起她的手,一起走下台階,離開影廳:“對啊,我何德何能拐了個這麼傻的女朋友回家,天天被我騙。”
“......”
南舒怔了一下,反應了很久才意識到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吃醋!
是裝樣子給她看的!?
無語。
南舒生氣了,撒開他的手走快了幾步,刻意與他拉開距離。
卻在心裡默默算計著多少秒後他會拉她回去。
一秒。
兩秒。
她已經走了四步了。
狗男人還毫無動作。
算了。
她沒看身後,囂張地說:“諶衡,你彆以為我今晚除了你那兒就沒地方去,我現在就給歡歡打電話,以後都住她……”
話還沒說完,腕子一緊,真被他拽了回去。
可南舒沒想到的是,一陣天旋地轉,她閉了閉眼,竟然被圈進了懷裡,抵在路邊的一台機器旁。
男人的五官無限放大,近在咫尺。
南舒看著他英俊沉靜的臉,心跳悠然失控,一下一下的,忍不住屏住呼吸。
這兒距離電影院不遠,僅僅是出口走了一段的距離,還在廣場高層裡。
周圍人來人往,許多人注意了他們,紛紛投來視線。
男的高高瘦瘦,長得挺帥,斯文淡漠的長相,關鍵是很眼熟,可根本想不起來是哪號明星。
諶衡在新聞聯播裡出現了不止十次,尤其是財經台的時事新聞。
路人覺得他臉熟很正常,畢竟出現在大型會議上的高級官員不是毛發沒剩幾根的可愛老頭,就是有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氣質出挑的人總是會吸引更多的關注。
不是明星也不是偶像,隻覺得臉熟卻記不住太正常了。
記住才有鬼咧!
“乾嘛呀!”
南舒臉皮薄,經不住被人這麼圍觀,小聲埋怨了句,“快放開我。”
諶衡並不理會旁人,嗯了一聲,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將她轉過身,讓她去看後麵。
南舒才發覺,自己後背抵住的是一台娃娃機,難怪那麼膈屁股。
她摸了摸鼻子,瞧著裡麵的娃娃都有什麼......
海綿寶寶、皮卡丘、還有幾隻一模一樣的她不認識的熊。
諶衡站在她身後,搭著她肩膀問:“要玩嗎?”
“......”
南舒沒怎麼試過,她一直覺得這種東西擺出來就是為了坑人的,這是資本家的圈套而已。
玩了才叫蠢,專門給人送錢。
可不得不說,當她站在機器前,瞧著裡麵可愛又毛絨絨的玩偶,竟然有一絲想跳進資本家的圈套裡,說不定她很厲害,三次之內就能勾到呢?
“玩。”
諶衡去給她換了幣,足足三十個。
南舒斜他一眼:“你看不起我?”
“......”
諶衡幫她投了第一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勾,“來。”
“看著啊,我三個之內肯定能弄出來。”
“沒試過的人是不是都喜歡誇下海口?”
南舒警告他:“你試過嗎?”
諶衡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就閉嘴。”
南舒沒再理他,開始專心地控製拉杆,隨後一按下去,等著勾子往下墜,張開爪子,一收縮……撲了個空。
“不是,它這個沒有力度啊,勾子軟趴趴的,怎麼可能抓得起來。”
南舒感覺有點兒困難。
諶衡乾淨的手指指了指靠近出口那個棕色的熊:“試試這個。”
“這個很醜。”
“......”諶衡被她噎住,“我倒沒發現,原來你這麼看臉?”
“對啊。”南舒側了側眸說,“不然怎麼看上你啊,對不對?”
諶衡被她這一聲嬌嗔怔住,他們站立的姿勢本來就是女前男後,男人像是從背後圈著她,他輕笑了聲,呼吸無意噴進她的耳廓,引她發癢。
又幫她投了一個。
南舒不信她夾不出來,“再來。”
第三個硬幣,卒。
“太難了。”
諶衡沒有取笑她剛剛誇下海口的“三個之內夾到”的話,反而安慰她:“彆急,慢慢來。”
後來,連著試了十幾個幣,還是不行。
已經沒剩幾個了。
南舒徹底放棄,“不如我們拿這些幣進裡麵遊戲城裡玩彆的吧?不然好浪費錢啊。”
“我試試。”
諶衡剛剛觀察了很久,一直沒有上手試過,心裡已經摸出了竅門。
南舒不認為他會成功,便點了點頭,退開位置給他:“你試試唄。”
這次換她給他投幣。
在外麵玩了一晚上,她有些累了,心不在焉地揉著眼睛等諶衡將那幾個幣消耗光……
結果,她親眼看見那隻被她嫌棄後來卻死活夾不到的熊上了勾,輕而易舉地掉在了出口的槽子裡!!?
“臥槽!?怎麼回事?”
“不準說臟話。”
南舒捂了捂嘴,睜大眼睛彎腰從機器下麵的出口拿起那隻醜熊,簡直無法相信,卻還不忘給自己挽尊:“一定是因為我剛剛嫌棄它,所以它不跟我出來。”
諶衡也不拆她麵子:“應該是吧。”
“......”南舒覺得他內心在嘲笑她,哼了聲,“肯定是啊。”
後來,諶衡用僅剩的幾個幣又夾了一個,另一個是夾了五次才成功的,是一個海綿寶寶。
三十塊錢兩個玩偶,算回本了嗎?
反正也不虧。
南舒滿意地一手拎著一個,晃了晃,那種我一個都夾不到他卻夾到了兩個的失望感很快消失殆儘,興致高漲地跟著諶衡往回走。
然而,剛走出廣場,便聽見一聲“司長”在街道的嘈雜喧囂聲中響起。
許凱澤單看背影一眼就認出了諶衡。
他穿著深色係的衣褲,外搭一件外套,牽著一個女人的手,應該是在約會。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孩兒。
許凱澤對諶衡脫單這件事兒並不意外,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人喜歡,平時不談自己的私人感情,不代表沒有。
於是,他湊近了問:“你也來這邊逛街啊?”
諶衡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嗯,陪女朋友。”
南舒嘴角抽了抽,自認倒黴地轉過身來。
許凱澤看見南舒的臉時,大腦直接當機了:“你……你你你……你……怎麼在這!?你們……在一起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可視線落在兩人緊握著的手時,忽然覺得自己被騙得好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