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我怎麼就成狗官了(1 / 2)

第一百零五章 我怎麼就成狗官了

對盧氏的這些婦人,胡迭並沒有太多的同情,也談不上什麼厭惡,對他而言,這就是一項工作,一單生意,一筆財富,要說可憐,世上比她們可憐的人多了去了,而且說難聽點,盧氏會有今日之下場,說到底也隻能怨自己貪心不足,完全是咎由自取,相比之下,那些從出生起就注定要為生存而掙紮的平民百姓才是真的冤。

老婦人顯然也是看出了這點,卻是真心實意的向胡迭道了一聲謝:活到她這歲數,什麼樣的人情冷暖沒見過?盧氏落到這一步,雪中送碳是不指望了,但凡隻要不對她們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就已經是難得的善意,能像胡迭這般不以任何有色的眼鏡看待她們,甚至願意像對侍普通的官妓那般對待她們,允許她們將來自贖已身,這就是對她們最大的恩惠,更彆說胡迭還承諾,不會讓她們淪落到人儘可妻的地步——雖然到了這一步,已經談不上什麼名節,但這份承諾,已經稱得上是盧氏落難以來,最大的一份人情了。

不開玩笑,老婦就是再無知,也不會不知道五姓七望的盧氏族女和婦人對世人是有著何等的吸引力,在這個世族與皇權並立的世界,毫不誇張的說,落難以前的盧氏族女,若是嫡係出身,其身份之珍貴是絲毫不亞於皇室的公主的,更有甚者,很多人甚至是寧娶世族之女,也不願迎娶皇室的公主,現在盧氏落難,原本高不可攀的族女淪為了娼妓之流,隻要花些錢就能隨意玩弄,這樣的誘惑,試問有幾個男人會不動心?胡迭許下這樣的承諾,他們來麵臨的壓力也是可想而知的,不管他做不做得到,但這份情義,盧氏卻是不能不領的。

點清了人數後,胡迭卻又有些犯難:這麼多女人,該怎麼安置呢?

按說,接收教坊司的人手,是要等到居德坊的工程修建完工後才會著手的,誰能想到皇帝會莫名其妙的提前將這樣一群女人塞給他?現在居德坊還是一片工地,肯定是不能住人的,自己在長安雖然也有個宅子,可那個宅子也隻是用於上朝時落個腳,平時根本沒怎麼住人,何況這些女人身份如此敏感,在她們的安保工作上,胡迭也是不敢大意,不然出了問題,大小也是個麻煩……想來想去,最合適的地方,似乎也隻有他自己在白鹿鄉的府邸了。

作出這樣的判斷,胡迭還真沒什麼壞心,完全是依據現實條件得出的結論,但他卻有些擔心彆人會想歪,可出乎意料的是,當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盧氏的這些婦人,尤其是那位當家祖母,竟是半點意見都沒有,當即就表示了同意,卻讓他的這些擔憂顯得是有些多餘了。

事實上,胡迭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如今的身份對盧氏這些女人而言意味著什麼:說得直白些,就是他根本沒有融入自己在這個時代的身份,否則,他就不會不知道,在皇帝將這些女人交給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實際上掌握了這些女人的命運。毫不誇張的說,隻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讓這些女人受儘世間的屈辱而死,死得就像一條野狗,無聲無息,又或者是能繼續保留尊嚴的活著,繼續那種大家閨秀和太太小姐的生活;無論怎麼做,這些行為在這個時代的背景下,都是合法的,也是被允許的,在這種情況下,彆說他沒有壞心,就算真有什麼想法,盧氏的這些女人又豈有拒絕的餘地?

說難聽點,此時此刻,說不定盧氏老祖母的心中,還巴不得胡迭能看上家中的哪位孫女呢——真要能成就好事,一來,這孫女雖不能憑此脫籍,但也算是有了個依靠,總比當個娼優要強;而有了這層關係後,想來,胡迭將來也能多關照她們一些。

行程決定下來,胡迭又厚著臉皮,向刑部要了幾輛馬車,都是全封閉車廂的那種,三四個人擠一輛車,雖然擠了些,但好歹不用拋頭露麵,也算是顧全了盧氏這些婦人的體麵。見此情形,刑部的堂官倒也乾脆,索性連護送的兵丁也買一送一,倒是省了胡迭回去調人的麻煩。

來的時候匆匆忙忙,回家的時候卻是拖家帶口,想想,胡迭也覺得自己今天的經曆真是夠離奇的了,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都是美女嘛,誰會嫌多?坐在車裡,不禁尋思著剛剛見過的那些盧氏女子,到時都該怎麼安排。

年輕大一些,明顯是嫁過人的那十來個,嗓子好的,可以讓她們去學戲,唱戲對年齡的要求不大,有自己提供後世那些經典的曲調和劇本,不怕她們不紅;年輕小的,可以嘗試搞個樂隊歌舞組合,其中容貌氣質最好的那兩個,好像是叫盧司妍和盧玉婷,可以當作重點培養,自己一直構思中的兩部大戲:白蛇傳和倩女幽魂的主角,應該就落在這兩人身上了。

想到這裡,胡迭心中卻是不免有些惋惜:要說這兩個妹子,要容貌有容貌,要氣質有氣質,一個嬌中帶媚,一個純白如玉,可以說都是他最喜歡的類型,當時看著心裡就直跳,要說不動心,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惜,雙方的身份和恩怨實在弄人,且不說對方已被打入了賤籍,就算將來能夠贖身,律法上也是不能成為正妻的,就算人家不在乎名份,願意給他做妾,想想盧氏是怎麼倒黴的,他也不敢把這樣的女人收在身邊。

他自己倒是問心無愧,可問題是,盧氏的人會這麼想嗎?盧家那老頭在宮殿上可是指明道姓的要找他報仇啊!有這份心結在,他的心得多大,才敢跟盧氏的女人同床共枕?這可是滅族的仇啊!

正想得出神,馬車突然一頓,隻聽得外麵一陣紛亂,又聽有人在前方大喝道:“狗官!把人留下,吾饒爾不死,否則,便叫爾血濺五步!”

“大膽毛賊,竟敢劫囚!上!抓住他,死活不論!”

“不知死活!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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