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努爾哈赤這麼說，秦墨的胃又開始翻江倒海。
以前她害怕看到死人，可是在聽到這個全部來由之後，她又轉頭去看了那個人一眼。
他是為“自己”才去的葉赫，卻沒想到再也回不了家。
雖然這個自己是孟古哲哲並不是她，但秦墨的內心也已經被內疚填滿了。
為什麼？
秦墨真的很想問葉赫的那些人。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心願，為什麼要做的這麼絕？
難道血緣手足之情都不顧念了嗎？
秦墨現在都覺得心裡難受，更彆說孟古哲哲聽到後會是怎麼樣的反應。
心會碎得徹底吧？
秦墨十分憐惜孟古哲哲。
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嫁過來幾年都以為自己還是葉赫最高貴的公主。
實際呢，在她的背後早就已經一無所有了。
是的。
她和那些毫無背景的小福晉沒什麼區彆。
秦墨想到這裡就腿軟的坐在地上，塔爾瑪哭著扶著她說：“福晉，您快起來，地上涼，您彆傷著身子，塔爾瑪扶您回去吧。”
秦墨搖頭。理智告訴她，這時候她絕不能逃避現實。
想想剛才發生的一切。
看得出來努爾哈赤也是很糾結的。
他能在四年裡把孟古哲哲保護得很好，讓她一直可以做自己就可以看出來，他對她是有感情基礎的。
可是葉赫聯合其他部落不停的打壓建州，這次竟然還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他已然無法麵對自己的那些兄弟。
剛才他有試圖拉住秦墨不讓她看清楚。
“是野豬。”他是這麼說的。
這證明他還是不希望她知道。
打破環境最是殘忍，他明白，一旦說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秦墨因為塔爾瑪的話有了心理暗示，就覺得努爾哈赤有事瞞著她，執意要去扒開真相。
努爾哈赤覺得是冥冥之中的定數，便是讓秦墨看到了這一切。
既然事實已經擺在了麵前，秦墨就不能再裝著什麼也不懂了。
葉赫早就不是她的靠山了，她的靠山就隻有麵前的這個人。
如果她這時候還蠻橫的和努爾哈赤對著乾，那絕對沒好果子吃。
對，接受。
接受所有的負麵影響。
但還是得裝作不服輸的樣子。
這個是一定要做的。
為了人設。
孟古哲哲就是這樣一個人，即使是知道自己被拋棄了，也絕對不會輕易低頭。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主動站出來承擔葉赫殺害建州兄弟的責任，但向誰道歉都可以，就努爾哈赤不行。
因為以孟古哲哲的角度來看，這些全都是因為葉赫和建州造成的。
他們誰也跑不了。
彆怪秦墨衝動，這是她權衡利弊下的決定。
雖然塔爾瑪以前和她提前預警說努爾哈赤也是能對自己妻子做出酷刑的人，但她還是知道的，這時候的孟古哲哲肯定會活下來。
不僅是因為她懷著皇太極，更重要的是她要是有個什麼閃失，葉赫一定會拿這個借口向建州出兵。
這些人吃人血饅頭都是有一套的。
她抬頭對努爾哈赤說：“你是想讓我一命換一命嗎？”
努爾哈赤走過來蹲到她麵前，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你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