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皇太極11歲(1 / 2)

這些天大家都忙著搬家的事。

不過忙雖忙, 家裡的孩子福晉也還是會每天過來探望昏迷的秦墨。

到了搬去赫圖阿拉,做為嫡長子的褚英將秦墨背到了轎子上。

她忽然拉住了褚英的手。

褚英大驚,趕忙叫來了其他人。

皇太極一直跟在她身邊, 自是第一個就握住了秦墨的手。

“額涅……”

秦墨表示沒有力氣再去說話,隻能通過眼神告訴皇太極, 她還好, 撐得住。

得知秦墨蘇醒,努爾哈赤和正在交接的舒爾哈齊也走了過來。

誰知, 秦墨看著他們倆人便哭了。

哭得叫周圍的人也跟著肝腸寸斷, 十分不忍心。

因為說不出話,做為兒子的皇太極就充當了她的代言人。

皇太極跪下來說:“叔叔, 請您看在額涅的份上, 不要分開, 還請跟我們一起去赫圖阿拉吧。”

秦墨微微點頭, 表示她就是這個意思。

努爾哈赤低頭沒有說話。

最近他和舒爾哈齊的關係是好了一點,平日舒爾哈齊會問自己大嫂的情況, 兩個人沒事也會敘敘舊。

隻是他們倆中間總感覺還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這個不願意說, 另一個就更不願意提。

而如今他們看到秦墨撐著最後一口氣想要為他們緩解矛盾。

也給了他們一個台階下。

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時候嗎?

努爾哈赤對舒爾哈齊說:“你大嫂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跟我去赫圖阿拉吧, 回到我們的老家。建州少了你我都不行。”

得, 看著努爾哈赤對自己示好,舒爾哈齊又怎麼會沒想法呢。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現在建州樹敵這麼多, 其他的女真人早就等著他們起內訌了。

若是這時候分開,勢必正中他人下懷。

實在是得不償失。

不過, 既然給了麵子,該傲嬌還是得傲嬌,可千萬不能放過了。

舒爾哈齊拍著努爾哈赤的肩膀, 並沒有回應哥哥的話。

反而是走到秦墨跟前說:“大嫂,這次您受了這麼大的苦,我是難辭其咎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來彌補我的過錯。這樣吧,您和大哥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您看如何?”

他沒有當場答應,但秦墨知道他一定會去。

這樣就夠了。

這次這麼做無非是繼續在大家麵前刷好感。

想想她都病危了,剛一醒來就是想著他們兄弟的感情。

此等大義,連天都要感動了呢。

不能再說了,她要繼續裝暈。

一個將死之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久的待機時長?

就這樣,秦墨滿意的看著舒爾哈齊,下一秒就又昏迷了過去。

所有人一窩蜂的圍了上來,直接將秦墨淹沒了。

她沒有管這些,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隻小蚊子身上。

它跟著送信人去了葉赫,這會兒已經達到了葉赫東城。

秦墨之前一直想不通為什麼身為兄長的納林布祿會做的這麼絕,連親妹臨終想見見自己的母親都不行。

很快她就得知了全部的真相。

原來這邊的納林布祿早就得到了建州的消息。

正為此而煩惱呢。

為什麼會煩惱?

本來嘛,他們聽說建州兩大貝勒鬨不合,正高興呢。

結果後來發現這倆竟然又光速和好了。

不僅如此,他們還得知了兩人不合的原因,竟然是烏喇部布占泰的妹子在舒爾哈齊麵前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就算了,竟然還拉上他們葉赫。

也不知道說她蠢還是說她聰明。

知道要是挑撥不成功,事後還有一個墊背的。

現如今建州派人過來要人。

納林布祿恨不得直接就把這送信的人宰了。

想想想十幾年前,那個建州人被他說殺就殺,不僅如此還剝了皮,建州那邊也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可是現在他卻再也不能這麼做。

兩邊的實力懸殊,絕對不能再做出這麼魯莽的事了。

弟弟金台吉對納林布祿說:“大哥,我們應該怎麼辦?老福晉是讓她去還是不去?”

納林布祿說:“去了還能回來嗎?說不定這就是建州那邊的陰謀。老福晉過去隻怕是有去無回。”

孟古哲哲那人他們還能不知道?

從小就胳膊肘往外拐,看上一個男人就忘了自己是葉赫人,一門心思就想跑出去。

誰知這努爾哈赤還真被她看準了。

一朝飛黃騰達,羽翼漸豐。

他們已經足夠壓製葉赫。

納林布祿知道,現在葉赫也就隻有一口氣在。

要不是現在明朝為了製衡遼東的女真,又開始漸漸扶持他們,隻怕他們葉赫走上哈達部的路是遲早的事。

“絕對不能同意。”他說。

金台吉說:“不同意的話,他們建州會不會有所行動?”

納林布祿說:“你以為就是我們同意,他們就不會行動嗎?那個努爾哈赤一看就是狼子野心,他不想講道理就能不講道理。”

金台吉說:“也是。努爾哈赤老奸巨猾,實在是不能相信。”

納林布祿說:“嗯,再者說,老福晉在我們手裡,也可以是一個籌碼。實在把我逼急了,我也是可以能下狠手的……”

金台吉意味深長的笑笑,他說:“還是大哥高明,那我們就派個她的乳母過去。”

納林布祿擺手說:“大可不必,派什麼乳母,就把乳母的丈夫派過去。無論她是真的病了,還是在裝病,都能把她氣個半死。我們可沒有這樣的妹妹。”

*

這麼看來,老福晉的處境不容樂觀。

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秦墨竟一心隻想著自己,根本沒有想到老福晉會過得這麼難。

她懊惱不已。

便是忍不住將蚊子變成了一隻蜜蜂,很準快,就是對著這倆豬頭紮了好幾下。

聽到他們在那兒疼得嗷嗷叫,秦墨這才滿意的讓蚊子飛出了他們的屋子。

她來到老福晉的房間。

不想剛一進門就和老福晉來了一個對視。

???

不是吧?一定是錯覺。

老福晉應該是對誰都好,就連蚊子她也能善待?

可是下一秒秦墨就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老福晉說:“女兒,是你嗎?”

咳咳。

蚊子愣住了。

停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是老福晉太過思念女兒,所以精神發生錯亂了?

或許是吧,這麼久沒見到女兒,這樣太正常了。

更何況現在聽到她病危,做為母親的老福晉肯定更擔心。

便是看到什麼都會當成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裡,秦墨的小蚊子便停在了老福晉的手心裡。

“我知道是你。”老福晉再次確認。

那就是吧。

蚊子很乖巧。

真跟一個孩子一樣。

老福晉慈祥的麵容實在是讓秦墨忍不住想哭。

她也想自己的媽媽了。

老福晉說:“孩子,彆擔心我。即使這次我沒有過來和你見麵,你也要好好活下去,我的心一直是和你在一起的。”

秦墨真的哭死了啊。

她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

這麼多年一直想當然的以為老福晉身為葉赫老城主的嫡福晉,待遇應該不會差。

她那兩個不是親生的兒子怎麼著也不會虐待她。

但現在看來是秦墨自以為是啊。

老福晉過得並不好。

都這樣了,秦墨要是再不做點什麼出來她就真不是人了。

她想開口,告訴老福晉這次她們兩人一定會見麵。

不管是用什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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