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殊韻, 給我生個孩子!”莽古爾泰把殊韻壓在身下的時候,特彆真情實感的說了這麼一句。
卻不想得到的回答卻是:“你休想,你隻會得到我的人, 不會得到我的心。永遠也不會!”
就因為這話,成了莽古爾泰這麼多年的執念。
所以他在看到冬珠必死後,莽古爾泰就對莽古濟說:“既然母親已經保不住, 那孩子呢?能不能保下來?”
莽古濟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說:“莽古爾泰, 我發現你是真深情, 比一般人都要深情。不光愛她的人, 就連孩子也要。”
莽古爾泰反駁道:“不, 我隻是不甘心。”可能連他自己也覺得這兩個詞是對自己極大的侮辱。
深情?
哪門子深情。
莽古濟點頭, 她說:“行, 反正生下來也是最低等的奴隸,想來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那就聽你的吧。”
那麼應該怎麼做呢?
現在冬珠馬上要死。
而她的肚子到現在還沒有發作。
兩兄妹一對視。
莽古濟就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放心好了,一切就交給我。”
莽古爾泰本來還想問細節, 但他此時已經沒有膽量再問下來。
就是問到又如何?能阻止嗎?
若不能, 那就給自己最後一點體麵吧。
他擺了擺手, 說了聲:“去吧。”
冬珠在昏迷的時候又見到了皇太極。
他在她死後的第二年偷偷來她墳頭坐著哭了一整晚。
真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能哭。
一整晚是什麼概念?
眼睛怕是都要哭腫了。
她從未見過皇太極這樣, 隻以為他很快就會忘記自己。
所以看到他能來看自己, 她真的很詫異。
但是他隻是哭, 卻什麼話也沒說。
她這個鬼在一旁真的就隻能乾等著。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老實說當鬼以來每天都清靜得不行。
除了忌日會有人來看她,給她燒一些紙錢什麼的,平日裡這裡也就聽聽鳥叫聲,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她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了。
現在皇太極在她這裡哭個沒完,殊韻就忍不住了。
好吵,但是又不忍心說他。
誰要她是自己曾經喜歡的人呢。
她就在皇太極麵前插著腰,像裝得很凶惡的樣子。
雖然她知道自己這樣他根本就看不見吧。
但是……
總比沒做好。
就這樣,一個在那兒哭,一個就在那說:“哭什麼哭,有大老爺們像你這樣的嗎?”
“皇太極,你就不怕有人看到,然後把這事傳出去啊?”
威逼加利誘不行,她又自作主張了說了句:
“再哭我可就要生氣了。”
是的,他哭也就算了,還來她這裡哭給她看是什麼意思?
是不想讓她死得安心嗎?
但神奇的是,說完這句話他還真就不哭了。
她舒了口氣說:“這才對嘛。”
兩個相互看不見對方的人和鬼並排這麼坐著。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
畢竟這樣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
他們倆都好久沒有這麼單獨相處過了。
“殊韻。”皇太極突然叫著她的名字。
嗯?
怎麼了?
是想和她說什麼嗎?
她看著他,卻久久沒能等來他的回複。
“有什麼話倒是說啊,一直都是這樣,我在世的時候不和我說,現在就自己一個人了,也不願意敞開心扉嗎?”她說。
即使是說一些讓她難過的話也好啊。
其實她早就想開了,不喜歡就不喜歡嘛,又不是喜歡一個人就非得讓對方喜歡的。
而這時,皇太極看著遠方,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麼,他說:“我以後再來看你。現在心情好多了,謝謝。”然後就站起來走了。
這……
說走就走,搞什麼啊?
對了,你還沒說這個以後具體是什麼時候啊!
天知道她那時候還有些期待,每天就在那個山頭等著他。
然後這一等就是十年。
好在鬼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所以也不覺得太久。
之後,她終於等來了他。
這次他不知道是不是奉努爾哈赤的旨意回赫圖阿拉辦事,算是順道過來看看她?
是什麼原因她已經不關心了。
因為現在她有一肚子的話要對他說。
她高興的跑到他麵前,陪著他走完了上山的路。
她在路上叭叭個沒完,她說:“皇太極,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你一定想不到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