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皇宮不再現, 環顧四周,映入岑紫瀟眼簾的隻是一個簡陋的木屋。
岑紫瀟呆楞得不行,人直接傻掉。
趙柳枝淡淡睨了她一眼, 在木桌前坐下, 桌上擺了幾塊糕點, 像是給岑紫瀟準備的。
“起來吃些東西吧, 昏迷了五日, 不覺得頭暈麼?”
岑紫瀟哪顧得上頭暈不暈,連忙呼喚係統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連著好幾聲,腦子裡那熟悉的機械聲卻不再有反應。
係統呢?
閉著眼睛晃了晃沉重的腦袋, 岑紫瀟再次睜眼,還是一樣的畫麵。
???
!!!
岑紫瀟一骨碌的從床上爬下去,身子一軟差點摔倒,眼前一片黑, 撐著牆緩了好一會才恢複光明。
岑紫瀟往窗外看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像是一片山林, 林間還有兔子竄來竄去,中間有一條小路,隱約可以看到林子的儘頭。
但是看不清儘頭是什麼。
周圍安安靜靜地, 好像隻有她們兩個人的存在。
瞧見岑紫瀟呆楞的懵樣, 趙柳枝抿了一口茶:“燒傻了?”
岑紫瀟猛轉頭看向趙柳枝, 急得說不清話, “……趙貴妃?…你?我?這是哪?”
隻見趙柳枝麵無表情神態自若,跟自己的慌亂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彆。
“一座山上。”趙柳枝答。
“姐…皇後呢?”
“不知道。”
不知道?
岑紫瀟皺著眉頭在趙柳枝對麵坐下,“我為什麼會在這?你為什麼會跟我在這?”
為什麼係統不見了, 自己為什麼昏迷了五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堆問題堆在岑紫瀟的心中,這種絲毫沒有安全感的感覺壓得她慌亂無比,壓得她喘不過氣。
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趙柳枝側頭看了眼糕點,“先把這個吃了。”
岑紫瀟著急道:“你要急死我??!”
趙柳枝抬眼看向她,淡淡道:“五天沒吃東西,知道了也是死人,有什麼用?”
岑
紫瀟咬咬牙,將糕點拿起來就往嘴裡塞,因為太乾咽不下去,直接就被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
趙柳枝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倒上一杯茶,推到她麵前。
岑紫瀟將茶一口飲儘,才將喉嚨中的糕點咽下去,臉都被嗆紅了
“你快說啊。”
“繼續吃。”
岑紫瀟本來就急,現在是真真被趙柳枝氣到了,眼神一冷,帶上了濃濃的威懾力:“趙貴妃這是在使喚朕?”
“是。”
趙柳枝答得毫無波瀾。
“你…!”
岑紫瀟無可奈何,狼吞虎咽的將糕點統統吃掉,期間還被嗆到了幾次,一壺茶都被她喝完了。
“這回可以說了吧?”
“可以。”
趙柳枝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封後大典的後一天早晨,岑梓軒帶兵謀反,我把你救了出來。”
一瞬間,岑紫瀟瞳孔震地。
“什麼…?”
“我讓一個宮女代替你死了,岑梓軒的計劃多半是成功,鬱祁泠和鬱尋,應該也死了。”
岑紫瀟愣愣的看著趙柳枝,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些信息,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我不信!”
趙柳枝再次將話重說了一遍。
“怎麼可能?明明一切都還好好的啊……”
趙柳枝沒再說話,麵無表情的等著岑紫瀟將這些信息消化下去。
岑紫瀟緊皺眉頭,將著急和心煩意亂壓下去,開始理智的分析這件事。
自己身為皇帝,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被擄走,除非是皇宮出了什麼亂子……
這麼突然的嗎?
好像逼宮謀反這種事對於皇帝來說,都是突然的,畢竟人家事先肯定不會讓你知道。
岑紫瀟陷入了深深的懷疑和不確定中。
假設真如趙柳枝所說的那樣,那她是怎麼把自己帶走的?明明封後大典的後的早晨,自己還跟鬱祁泠將了話,能這麼迅速的將自己帶走,她肯定是事先知道……
還有她這個病秧子,怎麼可能把孤
身一人帶出來,肯定有人幫她。
趙柳枝看起來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感情 ,為什麼要救自己?
岑紫瀟:“你是怎麼知道岑梓軒要謀反的?”
“他自己同我講的。”
岑紫瀟驚訝:“他要謀反他跟你講?”
“很驚訝麼?”趙柳枝挑眉。
“陛下,哦不,大岑現在的皇帝應該已經換了。”
趙柳枝將“陛下”換成了“你”,說道:“他心悅我,你應該知道的。這不就是你當初娶我的原因麼?”
岑紫瀟哪裡知道,這些全都是原主做的事,如今腦子亂七八糟,回憶了原主的記憶半天也沒有回憶出什麼,準備放棄,突然卻想起來封後大典那天,岑梓軒一直盯著趙柳枝看……
原來如此。
怪不得原主無緣無故的就娶了趙柳枝,先在看來是為了氣岑梓軒。
岑紫瀟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是太多太雜太亂,岑紫瀟都是隻了解每件事情的大概,並沒有深入去思考他們的各懷心思。
在原主的記憶裡她和岑梓軒一直都是風平浪靜,岑梓軒在表上麵上一直是對原主畢恭畢敬,岑紫瀟當然沒有想到他們的背後有這等狗血的愛恨情仇。
思考間,隻聽趙柳枝繼續說道:“他想要謀反,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隱隱約約的,岑紫瀟聽出了些諷刺的意味。
“那你為何要救我?你不應該在宮裡等他,與他團聚麼?”岑紫瀟不解。
“我答應過太後,會儘力保你平安。”趙柳枝毫無情緒波瀾,又回答岑紫瀟的第二個問題:“我為什麼要跟岑梓軒團聚?”
他跟你一樣,跟你流著同樣殘暴不仁的血。
岑紫瀟眼尾一挑:“你不喜歡岑梓軒?”
“從未喜歡過。”
岑紫瀟皺緊眉頭,盯著趙柳枝。
她說的話,如今自己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了。
岑梓軒謀反,已經有人代替自己死了……
係統消失不見,那鬱祁泠……?
岑紫瀟的腦中出現了突然閃過一行血紅色的字:女主死亡,任務失敗。
光是這樣想象,岑紫瀟的心馬上緊緊抽痛,背冒冷汗。
岑紫瀟顫顫的搖了搖頭,不會的,鬱祁泠不會死。
“岑梓軒這麼恨你,你覺得鬱祁泠能逃得出他的刀下麼?”趙柳枝仿佛看出了岑梓軒在想什麼,一句話狠狠的敲在她心上。
岑紫瀟垂下眸子,桌低的拳頭緊緊攥住,“不許你胡說……”
趙柳枝沒再說話。
許久,岑紫瀟抬起頭,語氣中有些暴躁的隱忍,她問:“你知道岑梓軒要謀反,你又不喜歡他也不想跟他在一起,那你為什麼不把他要謀反的事告訴我?”
為什麼眼睜睜的看著岑梓軒奪權?
“當然是為了懲罰你啊。”趙柳枝輕笑一聲,“讓你也嘗嘗痛苦的滋味啊。”
趙柳枝在那個陰鬱黑暗的後宮呆了一年,親眼見證著岑紫瀟將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弄得生不如死,包括她趙柳枝。
趙柳枝一直都很想看看,岑紫瀟難受,痛苦,生不如死的樣子。
第一次,岑紫瀟見到趙柳枝笑了,隻是她的笑裡,滿滿都是諷刺的意味。
岑紫瀟眼睛驟然睜大,明明自己什麼也沒做,她下意識想要反駁,又突然反應過來,趙柳枝的這句話,是對原主說的。
……
“我要回去。”
無論怎麼樣,岑紫瀟都要親眼回去看看,鬱祁泠是死是活自己都要親眼看到。
說不定,她在等著自己呢。
她肯定著急瘋了。
“回去?”趙柳枝毫不在意,“那你回去啊。”
皇城大門前——
“你敢攔我?”
鬱祁泠坐在馬車上,狠狠盯著攔在馬車前的百裡雲。
整整一天,鬱祁泠動用所有的禦林軍,將皇宮上上下下的翻了個便,就算是暗室也一一找過,都不見岑紫瀟的身影,鬱祁泠斷定,陛下肯定是逃出宮去了。
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她也要將岑紫瀟找回來。
所有攔她的人,隻有死。
“娘娘,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陛下不在娘娘理應主持大局啊!”
鬱祁泠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