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花魁x女帝34(1 / 2)

“瀟瀟,求你…….”

鬱祁泠的臉貼上岑紫瀟。眼眶中溢滿的淚水緩緩流出來,沾到了岑紫瀟蒼白的臉上。

再次的貼近,這一刻是鬱祁令這兩天難得的享受,令她沉迷令她眷戀,她甚至不願意去破壞,不敢把岑紫瀟叫醒。

她真的怕,害怕醒來的依舊是她陌生的那個暴君,害怕自己承受不住這個結果。

淚水控製不住的往下流,鬱祁泠控製不住,抵著岑紫瀟的額頭,開始抽泣,瘦弱的身子顫抖著。

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像一幅悲情的畫。

伴隨著耳邊的抽泣,岑紫瀟的睫毛顫了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鐘意朕?”

眼前的視線被鬱祁泠緊閉著眼睛是圖控製住淚水的臉占據,其實岑紫瀟早在鬱祁泠推門進來的時候就醒了,就是想看看這個瘋女人會對自己怎麼樣?

沒想到又是摸又是親,還對著自己哭了,暴君岑紫瀟不禁想,這女人是不是鐘意自己,太想得到自己了,所以處心積慮,奪了自己的權,還把自己關起來,就是為了完全擁有自己?

“你若是鐘意朕,你且把朕放了,朕可以將朕的後宮都廢了,立你做皇後。”暴君勾起嘴角,突然就沒這麼擔心了,動情的女人最好掌控。

岑紫瀟說完這句話等了兩秒鐘,隻見鬱祁泠的眼淚流得更猛了,卻還是不睜開眼睛,似乎,有什麼力量在蓄積著,她正在極力隱忍。

暴君剛牽起的嘴角漸漸垂了下去,有些不好的預感,想動,身上卻被拷著鐐銬,動彈不得,隻發出鐵鏈撞擊的聲響。

鬱祁泠猛地睜開眼睛,一股濃濃的恨意席卷而來,暴君岑紫瀟被她震到,瞪大了眼睛。

“你為什麼不滾,你為什麼不滾啊…….!”

像一隻失控的野獸,鬱祁泠鬱祁泠猩紅的雙眸裡全是恐怖的血絲,流出的淚仿佛像是血水。

岑紫瀟何時被人這樣掐過,雙手卻被束縛,隻能拚命的扭動身體,掙紮。

“你瘋了……!”岑紫瀟瞪大眼睛,想吼卻吼不出聲。

“你把她還給我,還給我啊……!”

鬱祁泠控製不住的雙手收緊,眼睛死死的盯著岑紫瀟,想要將這具身體裡的人抽絲剝繭一般,濃濃的恨意。

“你為什麼要霸占著這幅身體,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明明一切都要好了,明明我可以和陛下相守一輩子,明明一切都要好的……”

“她說過她從今以後會一直陪伴在我身側,你是…..是你敢走了她,你該死,你該死!”

“你該死……你滾啊!”

鬱祁泠的一字一句,都仿佛要將岑紫瀟點靈魂擊碎,恨到極致,救連當初在在大街上被班先敬侮辱,她都沒有這麼恨過。

“鬆……鬆手啊…….”

“陛下!”

百裡雲瞪大眼睛,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抓著鬱祁泠的手就將她扯開。

“陛下莫要衝動啊!”

百裡雲情急之下用得力氣有些大,直接將鬱祁泠拽翻到地上,鬱祁泠一下子像力氣全部被抽光,癱倒著,雙眼空洞。

百裡雲趕緊去將她扶起來,剛將她扶著站起身,她又倒下去。

雙手撐著地,坐在牢房裡算不上乾淨的地上。

眼睛晃晃的,瞧見了岑紫瀟又咳又哭,好可憐,這幅樣子鬱祁泠一下子分不清她是誰。

隻知道心好痛,好難受,像被螞蟻啃噬,想要阻止卻無能為力。

她不應該這麼對岑紫瀟的,回想剛才自己失控的樣子,鬱祁泠恐懼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自己的這雙手,若不是百裡雲突然出現,這雙手就將岑紫瀟掐死了……

大滴大滴的淚從眼眶中流下,鬱祁泠爬到岑紫瀟麵前,顫抖著伸手抱進懷裡,懷裡的人還在劇烈的咳嗽,鬱祁泠滿眼愧疚,輕輕地拍著岑紫瀟的背,給她順氣。

“咳咳咳…..咳咳….”

“瀟瀟….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對你的,原諒臣妾好不好…..?”鬱祁泠急得有些語無倫次,一下一下撫摸著懷裡重重喘氣的人兒。

暴君岑紫瀟剛才險些就要暈過去,現在隻覺得頭昏腦脹,抱著自己的女人在喃喃著什麼根本聽不清。

她何時被這樣對待過?岑紫瀟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眼神一狠,咬著牙,不要命似的用頭往鬱祁泠瘋狂的撞擊。

“瘋女人!瘋子…..!”

鬱祁泠感受不到一絲疼痛,隻是原本愧疚的眼神漸漸變冷,鬆開了抱著岑紫瀟的手。

“嗬…..”鬱祁泠冷笑,眸中難以掩飾的瘋,“是啊,瘋子,瘋子……”

“你今天殺不了朕,朕一定殺了你,一定!”

岑紫瀟嘶吼著,麵部扭曲猙獰,死死盯著鬱祁泠一瘸一拐離去的背影。

“瘋子,你等著!你不得好死!”

整個地牢都回蕩著暴君憤怒的嘶吼聲,其實她說的話本身對鬱祁泠並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用著岑紫瀟的聲音,鬱祁泠的腦袋就無可避免的脹痛,要暈倒,要窒息。

鬱祁泠一瘸一拐的出了地牢,她已經夠絕望了,若是一直呆在那地牢隻中,她真的會死。

呼吸到外麵新鮮空氣的那一刻,鬱祁泠眼淚又一次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

自己出來了,岑紫瀟卻隻能呆在陰暗的地牢隻中。

她多想把岑紫瀟也帶出來啊……

快要入冬了,乍一看去,眼前一大排桃樹的葉子都要掉光了,剩下的也經不起秋風一吹,紛紛落下。

鬱祁泠隻穿著兩件單薄的衣裳,卻絲毫感覺不到寒意,就好像岑紫瀟不在,她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一切感知,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秋風將鬱祁泠本就淩亂的頭發吹得更加亂,悲傷,淒涼,絕望,看到這樣的一幕,讓人感覺這個人的世界,都是黑白的了。

鬱祁泠輕啟泛白起皮的唇,虛軟地問了一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百裡雲答:“回陛下,此時已過巳時了。”

“巳時…..”鬱祁泠喃喃,往常這個時辰,自己下了朝,岑紫瀟可能話沒睡醒,等著自己去哄她起來呢,也可能睡醒了,在院中逗貓,自己下朝回來。

她會黏著自己要親親,黏著自己撒嬌要抱抱,偶爾會逗逗自己。

令人眷戀,讓人不舍,迫不及待的想要尋回。

百裡雲不忍看鬱祁泠如此悲觀的模樣,安慰道:“陛下不必如此難過,小陛下她還是會回來的,她這麼愛您,她此刻一定在努力將另一個靈魂壓下去了,您要相信她呀。”

“是麼?”

“是的陛下。”

“傳朕聖旨,召集全京城乃至全國全部有名的大師,三日內,我必須要讓岑紫瀟回來。”

百裡雲微怔,隨即領命。

剛離開那陰暗的地牢不久,鬱祁泠就又回去了,既然無法岑紫瀟一起帶出來,那就一起在黑暗裡生活吧。

一起忍受痛苦,一起等待光明。

一天一夜,百裡雲將京城有名的道法大師全都找來了,十幾個人擠在地牢內,眼睛都瞧著岑紫瀟。嘴裡還紛紛說道著什麼彆人聽不懂的話語。

暴君岑紫瀟則是狠狠盯著他們,掙紮這鎖鏈發出巨響,喉嚨裡吼著什麼,就像在說,等我出去把你們都殺了!”

鬱祁泠其實並不想這樣,讓岑紫瀟像猴一樣給彆人觀賞討論,但是沒辦法。

…..

半個時辰過去,十幾個道法大師還沒有得出什麼結論。

“半個時辰了,各位還沒有討論出結果?!”鬱祁泠皺著眉,她的的耐心已經逐漸被消耗光了。

為首那大師被嚇了一跳,趕緊答道:“回稟陛下,老道與諸位大師已經討論出了方法,陛下且聽老道一一道來。”

“雙魂者,想喚醒她身體裡的第二個魂,有一個方法,那便是——以血換魂。”

鬱祁泠屏住呼吸,仔細聽著,不願錯漏任何一個字。

“以血換魂,那便是用想召魂的那人的血,在月圓之夜離月光最近的地方,用血畫出一道喚魂陣,吸取月光之力,方可換魂。”

這麼多天以來,終於有方法能讓岑紫瀟回來,鬱祁泠一下子激動得站起身,厲聲問道:“此話當真?”

大師答:“老道可不敢欺君啊。”說著又有些為難道:“隻是這畫陣的血需得都是陛下的,這用量大,怕是會損傷陛下的龍體,陛下還是三思而行。”

“除了這個方法,還有其他的,比如對她說些你們一起經曆過的事,亦或是你們約定的什麼,隻要是陛下和她之間的事,都可以說出來,這樣有利於那個靈魂的覺醒。”大師補充道。

“不,就用布陣那個方法。”鬱祁泠等不及了,第二個方法時間太長,她等不急要見自己的寶貝。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試試,隻要能讓岑紫瀟回來,她做什麼都可以,彆說是區區一點血,就算是要她取心頭血,割心頭肉,她也毫不猶豫。

她願為岑紫瀟生,願為岑紫瀟死。

岑紫瀟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岑紫瀟的一舉一動岑紫瀟的喜怒哀樂都時刻牽動著鬱祁泠的心。

岑紫瀟就是鬱祁泠對於這個世界所有悲歡的來源,岑紫瀟就是鬱祁泠心中唯一的神祇。

為了她的神,信徒可以犧牲一切。

三天後,就是一個月圓之夜。

離月亮最近的地方,是皇宮內的一座高塔,塔很高,站在最頂端,甚至可以俯瞰整個京城。

對鬱祁泠來說,這不是離月亮最近的地方,而是離岑紫瀟最近的地方。

暴君被禦林軍控製著上了高塔,隨行的還有一眾道士。

現在離夜晚還有些時間,一眾道士正坐著準備工作。

鬱祁泠緩緩走至暴君麵前,第一次,她對著暴君笑了出來。

她不願意去聽任何人說這個是假的,沒用的,她堅信,今夜晚上岑紫瀟一定會回來。

帶著悲傷,鬱祁泠對著暴君又笑了一下。

為了不讓暴君亂吼亂叫,鬱祁泠已經將她的嘴給堵上了,暴君隻能死死瞪著鬱祁泠,無能狂怒。

身為九五至尊,大岑的王,暴君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被奪了權抓起來關進牢裡,被一群廢物圍觀指手畫腳,現在還要布什麼陣?

這些人是把她當作什麼了?可以任意擺弄的玩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