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岑紫瀟, 脖子上也滿是曖昧的痕跡，嘴唇還腫著。
岑念：！！！
“你，你你你……！”岑念睜大眼睛, 滿臉驚訝錯愕, 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姐姐，褲子給我呀。”岑念這個反應把岑紫瀟逗笑了, 見岑念還愣，她催促：“快呀。”
岑念僵硬的把褲子遞進去, 另一隻手還緊緊攥著，有種麵如死灰的感覺。
“你們乾了什麼？”
一夜未歸, 路邊的車裡, 此時此刻的畫麵……岑念就算是對感情再遲鈍，她也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是不敢相信，難以置信。
岑紫瀟笑著將褲子接過，隨意答她，“姐姐不是看到了，做愛啊。”
岑念：……！
岑念的臉一瞬黑一瞬紅, 跟石像一樣, 僵在原地。
岑紫瀟將車窗搖上。
撩開鬱祁泠蓋住臉的頭發，鬱祁泠的側臉露出來，眉眼柔和，一隻手緊攥著她的衣服, 睡得真香。
等著人把她叫醒呢。
“鬱寶貝, 起床了~”岑紫瀟又換了個更親昵的稱呼喚她，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嗯~”鬱祁泠哼唧一聲，動動身子, 把頭埋得更深了。
現在是早上六點，兩人昨天晚上折騰到淩晨，鬱祁泠睜不開眼睛也是正常的。
“鬱崽崽，起床呀。”
岑紫瀟換著稱呼叫她，各種疊疊字，鬱崽崽，鬱乖乖，鬱寶寶，鬱姐姐……
鬱祁泠要是還不醒話，那她是真的對不起自己了。但她就是不起來，裝睡，想聽岑紫瀟給她取更多親昵的稱呼。原來姓氏後麵加上疊疊字，可以這麼讓人心動。
自以為裝睡得很成功，但嘴角控製不住牽起的弧度出賣了她。
她的小心思岑紫瀟怎麼可能猜不到呢？她低頭看著鬱祁泠憋笑，她眸中含著愛意，含著笑。
車窗並沒有關嚴實，岑念站在旁邊，把岑紫瀟對鬱祁泠各種嬌滴滴溫柔曖昧的話聽進耳朵裡，拳頭緊了。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早就知道她們兩個有意思了，但是，但是進展這麼快的嗎？連……床都上了……
在岑念的觀念裡，是結婚了才能交付自己的身體的。
那種感覺就像自己養的嬌花插在了一坨牛糞上，岑紫瀟從來隻對自己那樣說話，現在又說給她聽，是不是鬱祁泠在岑紫瀟心裡的地位已經超過自己了？
難受，難受死了！
姐姐黑著臉，妹妹臉上笑嘻嘻。
也許是昨晚把人睡了高興？報複心理得到滿足？看著鬱祁泠一副心機小嬌妻的模樣她心情格外的美麗，有耐心的又叫了她幾聲，結果這人還不知足，還不肯起來。
當然，岑紫瀟有辦法治她。
“嘶——腿麻了。”
話音剛落，鬱祁泠果然就“醒了”，從岑紫瀟的大腿上起來，坐起身，蓋在身上的絨白色大衣滑落，再次看到鬱祁泠近乎完美的身材，岑紫瀟就忍不住聯想到昨晚。
鬱祁泠主動牽起她的手，邀請她撫摸自己。
嘖嘖嘖。
看到岑紫瀟意味深長的笑，鬱祁泠臉也紅了，昨晚的自己就像放電影一樣在她腦子裡公開處刑，紅了一晚上但臉又燒紅起來。
鬱祁泠嗔她一眼，重新將大衣披上，摟緊自己，“瀟瀟不要笑。”
沙啞得不行的聲音把她自己也給驚到了，是叫得有多厲害，才能到達這種程度……？
自己昨天晚上真是又受又放蕩，鬱祁泠接受不了，瘋狂的給自己找理由。
肯定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
等以後，以後有機會的話，她一定好好挽回自己的形象。
讓她不笑，岑紫瀟就說，故意用那種嗓音，在她耳邊，“鬱伯爵昨天晚上真迷人。”
鬱祁泠：……
長嘴想說什麼，又咽回去，鬱祁泠在意的已經不是岑紫瀟的揶揄了，而是她對自己的稱呼。
怎麼又叫回了鬱伯爵？
鬱…鬱寶寶呢？
從前人家叫她伯爵，鬱祁泠都會有一種自豪感，但她現在突然特彆討厭這稱呼。
一點也不親昵。
當然，她說不出口。
岑紫瀟把岑念剛拿來的褲子遞給她，“諾，先穿上吧，昨晚的褲子被你自己扯爛掉了，穿這個，要回去了。”
鬱祁泠：……
——
兩人在車廂裡打情罵俏，絲毫沒有注意到車窗外的岑念。
或是把她遺忘了。
“……”
大概又過了幾分鐘，鬱祁泠從後坐上下來，因為昨晚的內褲並沒有洗，她隻能真空出來，腿軟得不行，下車的動作有些變扭。
一下車就跟岑念的眼神對上。
“族長大人。”鬱祁泠微怔，收斂溫柔，換上了冷清的表情。
“鬱伯爵不知道自己還在隔離期麼？”岑念看著她臉色有點沉，咬牙切齒道：“你不是不知道你現在不受控製，要是在外麵失控了，誤傷了人類，那你便是自己破壞了自己親手簽上的和平協議……”
“如果出事了，你付得起責任麼？”
鬱祁泠動了動唇，一下子竟不知道怎麼反駁她，不對，是根本反駁不了，她確實做錯了。
“抱歉族長大人，在下確實做錯了，願意接受相應的懲罰。”
“你——“
“不是還有我在身邊麼？”
岑念剛準備說什麼，就被一道隨意的聲音插掉，鬱祁泠回頭一看，岑紫瀟也從車廂裡出來了。
“我在身邊，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的，姐姐，她是被我帶出去的，更何況，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懲罰她。
突如其來的護妻行為讓鬱祁泠心中泛起甜蜜，特彆享受這種感覺。
想過去牽她的手，又忍住了。
岑念也被岑紫瀟噎住，一下子講不出話。
三個人的氣氛變得僵硬。
“……”
大概過了十幾秒，岑紫瀟突然動了身子，略過鬱祁泠朝岑念跑去，抱住她的胳膊，“好啦，姐姐不要生氣了~”
鬱祁泠：……
有點酸，有點失落。
岑念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岑紫瀟黏著她一個勁的撒嬌，鬱祁泠隻能自己老老實實弱小無助的跟在後麵。
“姐姐不要生氣了嘛~”
“姐姐~姐姐~”岑紫瀟晃著岑念的胳膊，那嗓音嬌滴滴的，一聲一聲把人心都叫化了。
對於岑紫瀟的撒嬌，岑念從來都是沒有抵抗力。
突然咳嗽兩聲，岑念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岑紫瀟，表情嚴肅，又有點變扭問道：“姐姐問你，你跟她，是誰，誰睡的誰？”
說完，岑念變扭的移開視線，臉有點紅了。
？
岑紫瀟愣了半響，瞟了眼站在後麵一臉茫然委屈的鬱祁泠，嘴角勾起淡笑，“這還用問麼？當然是我睡的她啊。”
！！！
岑念鬼使神差的轉頭看了眼鬱祁泠。
無論怎麼看，鬱祁泠都不像是會躺的那個啊，難道是她的刻板印象太深刻，一直都覺得鬱祁泠是會欺負瀟瀟的，沒想到……
……
不過，莫名其妙的，心情舒暢了不少。
至少妹妹沒有被玷汙。
回到隔離室。
鬱祁泠先去洗了個澡，穿上岑紫瀟為她準備的睡衣，困意又湧上來，想睡覺。
“先過來吹頭發。”岑紫瀟拿起吹風筒，招呼她坐過來。
熱風輕輕的吹，纖細的手指她發絲間舞動，舒服得不行。
此時此刻的她們倆的樣子特彆溫馨，被冷落了一路的小委屈終於不委屈了。
閉上眼睛不禁幻想，瀟瀟昨晚要了她，那麼她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呢？
瀟瀟原諒她了麼？
瀟瀟還嫌棄她麼？或者是厭惡她，厭煩她？
瀟瀟……會對她負責麼？
……
鬱祁泠的頭發很多，又長，應該要吹挺久的，岑紫瀟也有耐心，慢慢幫她吹到八分乾。
收拾好吹風筒，本來以為鬱祁泠會已經睡著了的，沒想到她還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鬱祁泠的眼神中帶著柔和繾綣，能讓人醉在裡麵那種。
岑紫瀟回給她一個微笑，“可以睡覺了。”
“瀟瀟陪我一起麼？”鬱祁泠問。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瀟瀟有點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讓她有些心慌。
“陪你啊。”
床依舊是那張爛床，隻有一半的位置可以睡，兩人隻能依偎在一起。
昨晚發生的事情，似乎讓她們產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岑紫瀟像哄小孩一樣，一聲一聲哄著鬱祁泠入睡，格外溫柔。
鬱祁泠很困的，但是她睡不著，關於她們之間，有一層薄膜隔著，那便是她們的關係。
鬱祁泠想把這層膜捅破，想說出口，想問她，但是又怕破壞了現在的溫情。
瀟瀟為什麼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難道昨晚，她隻當做是酒後亂性麼？
……
“怎麼了？睡不著？”岑紫瀟輕聲詢問。
內心幾番掙紮，鬱祁泠終於還是決定把想問的話問出口。
從岑紫瀟的懷裡退出來，鬱祁泠撐坐起身，看著岑紫瀟的眼睛，她問：“瀟瀟，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是什麼關係？
重逢以來，她們的關係好像都沒有正常過，不，是一直以來，一開始是主仆，後來是敵對，再後來她們好像沒有關係了，鬱祁泠單方麵的追求而已。
鬱祁泠吃了藥以後呢？岑紫瀟是以什麼身份照顧她，跟她生活在一起？
熱心人士麼？
現在，她們又是什麼關係，一夜情的炮友？
岑紫瀟沒說話，坐起身，與她平視。其實她一直在等她的這個問題。
“我們現在，沒有關係。”
語氣很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而已，卻能直擊鬱祁泠的心臟。
沒有關係。
哪怕岑紫瀟露出那麼一丁點難過的表情，鬱祁泠都不會像現在這麼心痛。
眼眶驀地紅了，瞳孔微擴，眸中是難以置信，還有淒楚悲苦。
“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