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感情的心機質子(9)(1 / 2)

“王上。”沈存起身, 跪下拜禮,“臣乃一介粗人, 恐是配不上公主屈身。何況……公主久居深宮, 臣從未有幸謀得一麵, 傾慕之說, 從何談起?想來隻是無聊之人,散播出去的流言罷了。”

徐渡看著他這副模樣, 閒閒靠在軟墊上,勾了勾唇。

“寡人也不過是隨口一說,沈君何必如此?聽聞沈君麵對敵國千軍萬馬, 尚且麵不改色, 怎的對此等小兒女之事,反倒如臨大敵?”

沈存聽著他的打趣, 微抿了抿唇:“微臣惶恐。”

徐渡起身,慢慢走到他身前,打量他片刻,彎身將他扶起。

“沈君無需惶恐。”徐渡親切地扶著他的胳膊, “無論如何,沈氏皆是我大梁國之柱石,猶如寡人之肱骨,平叛亂、定江山, 皆離不開沈氏一族的支持……還望沈君務必轉告武平侯,寡人盼著他早日康複,屆時還要靠著你父子二人助力, 匡正大梁。”

將徐薑嫁入沈氏,本不過是一種說辭,根本目的不過是將沈氏拉攏過來,借力打力,剿滅楚黨——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之事。

所以才會有武平君裝病,遣子赴宴試探之舉。那麼徐渡便乾脆直接講個明白:你沈氏助我平楚亂,我自會許你權勢榮華,讓你接替外戚楚氏當下的地位。

想來這也是沈氏最關注的重點,至於尚主,不過隻是一種象征,有或沒有,都無所謂。

沈存離開後,徐渡靠回到軟塌上,朝著屏風的方向招招手:“阿薑,出來吧,他已經走了。”

徐薑在此,外加故意擺放的山川圖刺繡,自然都是徐渡的安排。

便是要將此事挑明給沈存,這,也是他的試探。

“父王,”徐薑施禮,而後在徐渡對麵坐下,“看來這位沈將軍,似乎對女兒沒什麼好感。”

與徐渡相處的時日長了,父女之間也漸漸回籠了些感情,徐薑也不似從前那麼拘禮,說話語氣也隨意了許多。

“那是他隻見過徐妍,便以為公主全是那等魯鈍的模樣,阿薑聰慧靈透,他若真見了你,寡人不信他會無動於衷——”

徐渡雖然於感情不甚了解,不過經過改造後的身體,對於情感可以調節,大概就像是大腦裡植入了大量的情感模型,隻要他願意,可以隨時講出對方最想聽的話。

女兒還是要寵的。

何況徐薑確實也還算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不惹事,不作妖,是個穩重省心的守護對象。徐渡很欣賞她,是以到現在都不能理解,為什麼原身會那麼寵愛那個莽撞無腦的徐妍。

徐薑微微垂了頭,低聲道:“他還是越討厭我越好……雖說尚主隻是個幌子,可若是沈存真的要求娶我,也不能任性不嫁,否則,豈不是讓父王為難?”

“無需多慮。”徐渡莞爾一笑,打趣道,“你父王還沒窩囊到那種程度,若是要靠著賣女兒才能挽救國運,這國君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況且他記得,那沈存確也是個執拗倔強的性子,現下看來,他與其父武平君的意見並不完全統一——若是武平君知道他兒子竟是直接拒絕了尚主之請,也不知會不會氣得胡子都翹起來。

這一著當然也是徐渡計劃好的,他決定尊重徐薑的心意,她不願意,那徐渡便絕不可能讓她嫁給沈存。

徐渡慈愛地拍了拍徐薑的肩頭,卻不想她蹙起眉頭,輕輕“嘶”了一聲,似是難忍疼痛。

“這是怎麼回事?”徐渡微微皺眉,“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

徐薑輕輕揉了揉肩膀,乖巧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大礙……前兩天和師傅在地宮學習防身之術時,不小心磕到了,已經上過藥了,不妨事,父王不必擔心。”

當徐薑開始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公主,逐漸嶄露在眾人麵前,也意味著她將麵臨的危險比之前更多。

所以此次行宮之行,徐渡暗中招攬了一眾人才,順便也安排徐薑在地宮學習些防身之法,雖說他早已在暮月宮安插死士,護她周全,可凡事麵麵俱到些,總歸是有備無患。

而徐薑本人,對於強化自身的各種屬性,也有著極強烈的願望,徐渡自然也得幫她一把。

不過對於一個柔弱的公主之軀,還是太辛苦些了。

徐渡歎了口氣,卻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叮囑她這兩日好生看護好傷處,並沒有製止她的打算。

徐薑選擇的這條路布滿荊棘,又豈是隻吃這一點辛苦?前路漫漫,不經淬煉,何以為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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