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感情的心機質子(13)(2 / 2)

這個萱姬,便是沈存的意中人。

聽說她是花月塢的招牌,才華橫溢、思想新奇,不少文人墨客寫詩作繪讚美於她。

可是這樣一個炙手可熱的女人,卻無一人與她獨處過,隻因每次輪到萱姬出場,打賞競價,皆是沈存出價最高,旁人沒有機會。

不知是怎樣的傾國之色?

徐薑來此,其實也是對這女子有些好奇,平日裡沈存總是冷著一張臉,似乎從未笑過,她實在想象不出,能令這沈太傅神魂顛倒的女人,得生成何等模樣。

燈光忽然暗了下來,光源集聚到中間的台上。

一個青衣女子抱著琴出場,周圍人都屏氣凝神,安靜了下來。

琴音是以單音響起來的,撥一次弦,發出一聲樂音。萱姬來回撥動了幾個單音,然後開口,聲音清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她似唱似念,最後一句慢悠悠地說完,琴聲也戛然而止。

“好——!”

全場沸騰起來,大聲叫好,不少人伏在地上,將適才萱姬所吟唱的歌詞,急急忙忙錄下來,捧在手心裡,視若珍寶。

徐薑瞧著一身青衣裙的萱姬,適才的唱詞著實令人驚豔,不過那奏琴與唱腔,難免單薄了些,全憑著那一闕好詞,這才撐了起來。

她父王似乎頗好音樂,徐薑時常見到徐渡懶洋洋地靠在小榻上,觀賞歌舞奏樂,因此她也耳濡目染,有了一定的鑒賞能力。

王宮裡的樂師都是梁國最頂尖的,所創之樂未必有多繁雜,可拙樸中細細捕捉,亦可虧得其匠心妙處。可適才萱姬所奏之樂,在徐薑聽來,就跟那初學奏琴的小兒一般生嫩,配上那精妙的唱詞,總給人以微妙的違和之感。

徐薑心裡隱隱覺得,若是這闕詞,拿去給宮中樂師填唱,恐怕會更加精彩。

不過她看著周圍眾人高漲的崇拜傾慕之情,又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萱姬將琴放下,抬起頭朝著樓上的賓客們揮手。徐薑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是個清秀佳人,但也僅此而已,與傾國傾城差了不知多少個國色天香。

但無論如何,這女子著實有些奇才,那一闕詞意境豐富,遣詞造句極是巧妙——徐薑認為,若是叫她來寫,定然是寫不出的。

徐薑點了點頭,原來沈太傅不愛皮相,隻喜才情,若日後要在他身邊安插細作,看來還得培養些才華橫溢的女子們。

花月塢的侍婢們捧著花籃子,挨個到個人麵前接受打賞。

萱姬的唱曲顯然極受歡迎,花籃裡擺滿了金銀財寶。徐薑早就打定主意要將萱姬贖出來,嫁給沈存,此時便想著不妨與她見上一麵,若是能施恩收為己用,日後萱姬嫁給沈存,說不定也能派上什麼用場。

徐薑從懷裡摸出一顆夜明珠,這是王宮府庫之寶,龍眼大小。夜明珠通常發瑩綠色的光,然而此珠不同,所發出的光輝竟同月華般柔和澄澈,實屬罕見。

這顆珠子一拿出來,便吸引了眾人目光,就連捧著花籃的婢子也呆了片刻,隨後趕緊將珠子裝進籃子裡——一隻空籃子隻裝了一顆珠子,但這分量與價值,卻比塞了滿滿金銀的那些,要重得多。

花籃被送上去後進行清點,然後算出打賞最多的客人,安排晚上單獨見麵。

下一場表演即將開始,徐薑倚著欄杆,饒有興趣地瞧著萱姬抱琴退場,耳邊忽然傳來低低幽幽的聲音:“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徐薑不動聲色地側過頭去,她身邊站著個年輕男子,一身翩然白衣,頭發以玉冠束得整齊,瞧著像個氣質溫潤的讀書人。

他反複念叨著這句詞,徐薑原以為他是萱姬的傾慕者,可萱姬退場時,他卻連眼皮也沒抬一下,目光似是凝在虛空,像是在憑空懷念著什麼人。

徐薑素來沒有管閒事的心思,這奇怪的男子自也與她沒有乾係。

然而萱姬離開,卻惹得一眾客人不滿,彼此推搡。徐薑腳下一個沒站穩,不小心撞倒了那白衣男子的身上。

萬幸帷帽沒掉下來,徐薑鬆了口氣,將帽子扶好,對著那男子道了聲謙:“抱歉,先前不慎撞了你……”

她的聲音慢慢輕了下來,堪堪止住,因為麵前的男子,正在用一種奇異的眼神打量著她。

“你……姑娘你可否,再同我說幾句話。”他攥住了她的衣袖,默了半晌,輕輕開口,“姑娘的聲音,與在下的一位故人,很是相似。”

徐薑將衣袖掙了掙,然而他攥得很緊,甩不脫。

“放手。”她皺眉,壓低了聲音,“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徐渡:論我的敗家女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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