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的渣兄長(6)(1 / 2)

玉哨吹響,比賽開始。

天璣門弟子多使劍,輔以木水靈氣。柳依依與顧菱麵對麵站開,佩劍出鞘後,催動靈力,薄薄的劍身上很快出現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柳依依以水術見長,她持劍輕向前略,很快層層水霧將顧菱包裹起來,然後化成尖尖冰淩,朝她射去。

圍觀的眾弟子皆讚歎,雖說柳依依的實力在門派中並不算強,但剛剛那一手卻施展得很漂亮,化水為冰,攻得便是一個出其不意。

這是柳依依近來新向柳子安學的招式,自從得知徐渡親自教導顧菱後,她便尋了柳子安學習新術法,想要在比試大會上穩勝顧菱一籌,技驚四座。

徐渡倒也有些驚訝,他原以為,柳依依成天隻知道對著男人哭哭啼啼,卻不想竟也會悉心修煉新法。

不過終歸是短期速成,又隻重其形,招式間流露出一絲浮躁之氣,冰棱雖看上去淩厲,但徐渡並不擔心顧菱會受傷。

果然,顧菱毫不驚慌,持劍結印,周身一道水幕便霎時立起,萬千冰棱儘數融於水中化為虛無。

若是從前,她自然無法抵擋這等淩厲招式,但經過徐渡的一番指點,體內靈力已能化用自如,造出的水係屏障,自然也強悍許多。

柳依依不禁吃了一驚,趁著她驚訝的工夫,顧菱輕盈飛身,彈劍吟嘯,水霧彌漫起來,將柳依依圍起,赫然便是之前柳依依使用的那招。

這招法術是顧菱從書卷上看來,她天資聰穎,自行體悟便學成,比起柳依依直接揀現成的,理解更深,威力也就更大。

台下觀戰的柳子安忍不住吃了一驚,隨後暗暗焦急起來,顧菱所幻化的冰棱更為強勁,去勢甚猛,這樣下去,柳依依怕是要受傷。

比試大會禁止第三人出手,柳子安勉強按捺住自己,不能壞了規矩。

冰淩破空而來,□□勢便讓柳依依心生膽怯,慌忙支起屏障。可惜她的屏障並不如顧菱那樣堅固,支撐了一會兒,還是有少數冰淩破了屏障,朝她身體刺去。

“啊——”

冰棱打在柳依依身上,痛得她瞬間白了臉色,一下子滾到在地上。

“依依——”

柳子安忍不住出聲,按在劍柄上的手微顫,臉色也是白得嚇人,就好像那冰棱也打在了他身上似的。

看台上的柳掌門和柳夫人,也流露出擔憂的神色,然而之前顧菱被冰棱包圍時,他們卻是一派無動於衷的淡然。

但柳家三人心疼歸心疼,卻還是沒有人上去把柳依依帶走,若是上台幫了她,依照規矩,那便算作柳依依輸。

“怎麼了,師姐,這便爬不起來了?”顧菱俯視著柳依依,輕輕一笑,“要是再起不來,等鐘漏裡的水滴完,那就是我贏了。”

柳依依倒下以後,就有弟子在特製的鐘漏裡裝上水,若是滴完了,對手還沒有站起來,那就是輸了比試。

顧菱看著柳依依虛弱的模樣,瞧著應該是起不來了,就算勉強爬起來,也已經受了傷,更加不是自己的對手。

她開始琢磨起來,要不要趁著這最後一點時間,再在柳依依身上補兩刀,當然不至於要了她的命,隻是圖個樂子。

柳依依一直沒有回答她的話,閉眼凝神,似是認命的樣子,然而衣袖卻輕輕一翻,捏起一張符紙,口中念念有詞。

顧菱很快警覺起來,朝後退去。

但來不及了。

柳依依手中的符紙化成了灰,很快周遭的空氣形成了湍急的渦旋。

一段枯木橫空而出,懸在空中,好似一隻箭匣,不斷朝著顧菱射出樹枝。樹枝頭很尖,落在地上,深深紮進比試台的白玉地磚,還連帶崩出周圍的裂痕,可見力道迅猛。

若是這樹枝紮到人身上,就不像是冰棱那般簡單,便是不死,也必受重傷。

“依依,你怎麼……”

柳子安看到這枯木法術,很快意識到,這是他送給柳依依的木靈符咒。

這符咒內蘊含著極強的木係力量,他當初也是偶然得來,被柳依依瞧見,耐不住她的百般央纏,便送了她,以作防身之用。

卻萬不應該用在比試上,這違反了規則,而且若是真的將顧菱殺死,便是一條人命落到頭上,免不了柳易一頓責罰。

柳子安不禁左右為難起來,若是上前製止,且不說他未必有這個能力,就算成功了,恐怕也會暴露出符咒之事,柳依依若因此被判作弊,恐怕便會遷怒自己。

這木靈力量甚強,依靠顧菱目前的修為,尚不足以應付。

她動用靈力,支撐起水幕,將樹枝格擋在外。可漸漸的,時間一長,體力略感不支,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顧菱很清楚,破局關鍵,正是在懸浮於半空的那段枯木上,若無法毀去源頭,隻有乾耗靈力的份。

但她有心無力,若想毀掉枯木,勢必要先接近,而屏障外麵的樹枝來勢凶猛,隻怕到時候她還沒摸到木頭的邊,已經先被那些木枝子捅成了篩子。

顧菱快支撐不住了。

她諷刺地一笑,看來自己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她環視了周圍一圈,柳易和柳夫人看著柳依依,似乎以為這是柳依依自身修為,眼中流露出讚賞之情;柳子安在人群中,低頭沉思,而周圍一眾弟子不知內情,幾乎用膜拜的眼神仰望著柳依依。

顧菱的目光最後落到徐渡臉上。

他沒什麼表情,冷靜而淡漠,仿佛這一切與他毫無乾係。

也確實毫無乾係,顧菱想。

徐渡不過是在利用自己,怎麼能因為他這幾日偶然回護了自己幾次,便以為真的會有人和自己站在一起。

不會有這樣的人,他們都是圍著柳依依轉的。

或許曾經有過,那是她的養父,他身體病弱,偶爾好起來的時候,會在村裡擔任教書先生。

那是她見過最溫柔良善的人,他在她十二歲那年,把她的身世告訴了她,然後瞞著養母,悄悄把信物交給她,還將自己最值錢的一塊玉佩放在她手裡,讓她在路上賣了當作盤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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