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這話並不是在嘲諷他,而是因為她知道寧逐的實力遠不止於此,最起碼應該在天階,怎麼可能會打不過一隻天階一品的蒼獸?

原著的劇情她早就忘光了,係統又不在身邊,現在就隻能問他了。

寧逐道:“我本以為它隻是天階一品,但沒想到被我打斷了一顆毒牙之後,當場蛻皮,變成了天階二品。而且它鱗片為墨色,善於隱遁,且熟悉地形,我一時拿它沒辦法。”

說到此處,寧逐老成的臉色難得出現屬於少年的無奈。

厲鳶忍俊不禁,忍不住道:“誰讓你怕蛇呢,這下吃虧了吧。”

寧逐一頓:“你怎麼知道我怕蛇?”

他怕蛇,恐怕也隻有自己知道。

那是年幼時被蒼狼叼走的那一次,他為了活下去跟著那隻狼如同野獸一般生啖血肉、夜宿山林。

隻是他能忍受得了這個苦,他的胃忍不了,不到三天就開始上吐下瀉。不得已學習用火將食物弄熟的同時,也學著上樹找果子。

豐陵城的後山,蒼獸群出,蛇類更是常有。他被咬了一口,昏迷了三天三夜勉強醒來,從那以後見到蛇就不禁渾身冒冷汗,即使強大了之後能控製住自己,也免不了麵色發白。

如今麵對這地洞下幾乎幾十丈長的蛟蛇,能麵不改色地與之周旋,已經是一條漢子了。

厲鳶沉默了一瞬,也僅僅是一瞬:“你忘了小時候我衝你身上扔蛇的時候,你被嚇得動也不能動的樣子了?”

提起以前,寧逐麵色微變,抿直了嘴唇,剛才那股子活潑勁兒全都沒了。

厲鳶就知道,他倆不能提以前,一提起以前就肯定想起他們倆以前的那點破事。

不就是小時候自己看他悶得像葫蘆,然後就手欠地欺負他兩次嘛……

不過也該她嘴欠,剛才這人還能和自己說兩句話,這會嘴又閉成個河蚌了。

她問:“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我看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咱們,難道就在這裡坐以待斃嗎?”

寧逐轉過身:“跟我走。”

他的背影又冷又倔。

厲鳶無奈地搓了搓眉心跟上。

兩人沒走兩步,厲鳶就感覺渾身發涼,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一樣。

她想要叫住寧逐,但想起來這人還跟她鬨彆扭呢,就忍住沒開口。

隻是她越不在意就感覺耳邊有什麼在爬,發出簌簌的聲音,弄得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實在忍不了了,剛想拉住寧逐,對方突然一伸手將她拉至身後:“來了!”

“來了?誰來了?”

厲鳶頭皮一炸。

隻聽一陣嗡鳴低響,有石子從頭頂落下,砸得她滿頭包,她吐出一嘴灰,剛一抬眼,就看見一顆籃球大小那麼大個兒的眼珠子冷冰冰地瞪視著她。

“……”

這是個啥玩意兒啊!

“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條快要化蛇的巨蟒。”

寧逐抽出他背後的墨鱗□□,不緊不慢地說。

厲鳶抬眼一看,這巨蟒身形有如小山,雙眼瞪如紅燈,一張嘴腥臭撲鼻,再仔細一看,頭上已經冒出雙角,可不是已經快要成蛟了?

厲鳶暗道自己過這麼多世,彆說是蛟了,連真龍都見過,一隻半蛟算什麼。

隻是一聞到這巨蛇嘴裡的腥氣她差點把隔夜飯嘔出去,她哀歎自己隻是一個隻用走劇情的小炮灰為啥要受這種罪哦!

她要是不湊那個熱鬨、多管那個閒事該多好,要不然她現在就能待在南境的房頂,喝著小酒調i戲白嫩嫩的小師弟了。

現實來不及她抱怨,那隻巨蟒已經張開深淵大口衝兩人咬來。

寧逐手中□□一晃,嗡鳴一聲白芒蒼氣吐出,巨蟒看見它的□□,似乎是想到自己先前被崩飛的那一顆牙,攻勢一頓。

寧逐趁此機會打它七寸,巨蟒狂吼一聲,反應過來更加惱怒,不管不顧地衝過來。

寧逐抵擋了一波,被巨蟒的一尾巴掃到了身上,他咳出一口血,猛地拉住她的手:“快走!”

厲鳶被他扯得快要飛起,兩人一路打一路跑,眼看走投無路,厲鳶眼睛尖,猛地看到旁邊有一條河:“那裡有一條河!”

寧逐轉頭,瞬間就將□□收起:“跳進去!”

“跳?!”

寧逐回頭看她:“相信我。”

厲鳶一點頭:“好,我跳!”

“撲通”一聲,兩人跳進了河水。

這河水不知在這裡淌了多少年,衝刷過多少死屍,厲鳶被迫咽了一大口水,冰冷又腥臭的滋味讓她不由得再次哀歎自己是造了什麼孽,本來應該在南境美滋滋地喝著小酒,為何要受這樣的罪?

而且這河水也不知道加了多少冰,快要把她凍成冰坨了,即使用內力驅寒也沒用。

掙紮之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拉住了她,她被拉出了水麵,仰頭吸一大口氣,發現這裡是一處新的山洞。

寧逐兩步走出水麵,用內力蒸乾了身上的水份,戒備地打量周圍。

厲鳶勉強爬出來:“這裡是什麼地方?”

寧逐回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這裡有石桌石凳,還有些許甘草,應該是有人在此生活……”

話音未落,他猛地轉過頭,耳廓即使在黑暗裡也看得出的發紅。

厲鳶:“?”

她一低頭,就看見自己被水濡濕貼在身上的衣裙,身體纖毫畢現:“……”

哦……

他害羞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她這個老司機沒覺得這有什麼,可是寧逐現在還是一個小毛頭,當然會覺得害羞。

她咳了一聲,用內力烘乾衣物,看看對方紅彤彤的耳垂,又看看他僵硬的背影,莫名覺得冰冷的洞內有些悶熱。

她琢磨了一會,恍然大悟。這難道就是係統說的,“兩人過了曖昧而又浪漫的一晚”?

靠,這什麼戲份啊怎麼加到她身上了?

蒼天可鑒,她什麼都沒做,要“曖昧”也是對方“曖昧”!要“浪漫”也是他“浪漫”!她剛才在水下看見他的六塊腹肌可什麼想法都沒有!

她無奈地捂住額頭,想要打破沉默,隻是寒氣還像是殘留在身上,剛一張口就先打了個噴嚏。

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她總感覺這個山洞裡還有彆人。

她環顧一周,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她當然看不到什麼。

天階三品的隱蹤紫袍即使是寧逐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楚隨之此時就黑著臉站在厲鳶的麵前,他剛才在洞外已經被徐老怪好好勸過了。

徐老怪說因為同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即使同名同姓同樣貌,那也有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這個厲鳶真的是他的未婚妻,以對方那個刁蠻倔強的性子他也問不出什麼來,倒不如先冷靜下來,好好查探一番。

畢竟在另一個不熟悉的世界,萬事都要小心。

楚隨之冷靜下來後,深以為然。

他暫時將這些懷疑按在心底,打算隱匿身形靜觀其變。

隻是剛一進入這個山洞,就看見兩人濕著身,一個故作純潔紅耳廓,一個欲拒還迎送秋波。

楚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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