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兒不報姓,隻有名。
這也不奇怪,畢竟先聖說過,人不分貴賤出身,皆為天之臣也,所以很多人入門,就舍棄了姓氏,隻留名字。
門派裡的械師們也有不少隻有名,無姓。
想來想去想不出來,隻能直接問了。
七星說:“自然是聖學。”
這話讓魏東家和陸掌櫃有些無語,是,沒錯,入了門自然都是承繼先聖之學。
這是不想說?
罷了,不想說就算了,他們也不窺探他人隱私。
“那我們就來說先前的事吧。”魏東家直接道,“七星小姐此技有大利,可以救守受害者。”
這就是答應了。
七星起身抬手一禮:“請除天下之害!”
魏東家搖動扶手,輪椅緩緩轉動,托著他腰背臀讓他站起來,雙臂托在扶手上,抱拳還禮。
“為天下利,當赴火蹈刃,死不旋踵。”
……
…….
東市一個作坊在繁茂的郡城並不起眼。
城池作坊店鋪林立,很多人甚至不能都叫上名字,對威嚴肅穆的知府衙門來說,更是不值一提。
上任不到半年的知府周原對轄內的官吏都還認不清,更彆提什麼商家草民。
當然,轄內的商家草民都是子民,都在他心中,他希望子民衣食無憂,希望治下太平安樂。
但這麼簡單的事,要做到不容易啊。
夜色深深,燭火搖曳,披著薄衫的周知府毫無睡意,麵對桌案上堆積的文卷賬冊,伸手捏了捏眉心。
“來人來人。”他喝道。
門外腳步輕響,有人應聲。
周知府閉著眼敲了敲桌案:“添茶添茶。”
腳步過來,茶水輕響。
“大人,熬了幾天了,還是要早點歇息。”同時有聲音勸道。
這不是常在身邊的隨侍,周知府睜開眼,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吏典。
這些吏跟他們官不同,多數是當地人,且一個職位一做就是終生。
地位不能跟當官的比,但卻並不至於到了被人排擠被支派這種夜半端茶倒水聽差的地步。
反而每個當官的都知道,這些積年老吏不容小覷。
“老曹,你怎麼還沒歇息?”周知府說,又皺眉,“是哪個偷懶,讓你來當值了?”
曹吏典笑道:“沒有沒有,我年紀大了,覺少。”說罷看著案頭堆積的文卷,輕歎一口氣,“更何況大人難眠,我等也難眠啊。”
聽起來是表達跟大人一心,但實際上麼,周知府心裡嗬嗬兩聲,他這個官跟這些吏可不是一心。
現在他清查府郡財稅,除了他心力交瘁,這些手腳不乾淨的胥吏更是心神不寧。
“不敢負天子重托。”周知府也不跟他掏心挖肺,說了句場麵話,“唯有儘心儘力做事。”
曹吏典沒有恭維,而是神情凝重。
“大人,這件事的關鍵不是在事,而是在人。”他說。
嗯?周知府微微一怔。
不待周知府斟酌怎麼說,曹吏典接著說:“要想把這件事做好,把寧錄事做掉就可以了。”
好家夥,周知府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這大半夜的,見鬼了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