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可怕的寄生蟲(1 / 2)

倒在地上的鐘啟航, 渾身抽搐,口吐白沫,雙眼上翻,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非常嚇人。

本來還喋喋不休的程秀麗看到這麼一幕, 手裡的水壺嚇掉了,淒慘的大喊“兒子。”

發現兒子犯病,鐘武很有經驗了,迅速將鐘啟航的臉歪向右邊, 在他嘴裡塞了塊手帕。

至於剩下的, 就隻能靠鐘啟航自己熬了。

蘇月曦因為程秀麗的喊聲,轉身回頭, 當看到有人倒地不起, 她和蘇鴻興對視一眼, 同時開跑。

一分鐘不到兩人就到了,離近了,一看到鐘啟航的情況, 蘇月曦就肯定道:“他這是癲癇發作了。”

蘇鴻興則在心裡嘀咕,癲癇?應該是羊癲瘋吧?

程秀麗臉上全是眼淚, 一個眼神都沒落在蘇月曦身上,捂著嘴哭著自言自語說:

“好好的, 我兒子怎麼又犯病了?這該死的老天爺, 為什麼就不能給我兒子一個好身體。”

蘇月曦聽到程秀麗悲傷至極的聲音,心有戚戚然,很理解程秀麗的心情。

自己的孩子得了癲癇,確實很令人絕望。

不過,癲癇有很多種, 有的若是好好吃藥,其實是能控製的。

想到這點,蘇月曦忍不住問:“阿姨,你兒子患這種病多少年了?”

“你問這個乾啥?”程秀麗一臉不耐煩,她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如此沒眼色。

在這種情況下問她兒子的病,這不是在戳她心窩子嗎?情商也太低了。

蘇月曦還不知道程秀麗快發火了,繼續道:“我想知道你兒子是先天性癲癇還是後天性癲癇,看看能不能查出你兒子誘發癲癇的病因?”

程秀麗聽到了關鍵點,馬上把剛才的不耐煩拋去天邊。

她像抓著救命稻草似的抓住蘇月曦,著急的問:“找到病因,是不是就能治好我兒子了?”

這個蘇月曦可不敢保證,她連忙搖頭回答,“阿姨,癲癇痊愈的概率比較少,基本隻能用藥控製,讓病人發病的次數變少。”

唉!又是同樣的答案,害她白高興一場了。

程秀麗失望不已,不過她轉念一想,其實能減少發病次數也不錯,能讓兒子少遭點罪也好。

知道蘇月曦是軍醫,想著她應該挺厲害的,程秀麗積極的說:“我兒子,其實是五年前才得這個病的。”

“五年之前,他一直好好的,從來沒犯過病。”

才五年的時候,這肯定是後天性的。

蘇月曦擰著眉頭,繼續問:“阿姨你兒子五年前,有沒有摔倒頭,或者做過手術?”

程秀麗想了想,搖了搖頭,“我確定沒有。”

那看來不是外傷誘發,是其他原因了。

這時,鐘啟航發病快結束了,程秀麗趕緊用隨身帶的手帕,給鐘啟航擦掉臟東西。

蘇月曦看鐘啟航的臉色變平靜了,眼神也多了幾分神采,耐心道:“同誌,我幫你把個脈可以嗎?你要是同意,就眨眨眼。”

鐘啟航當然不想同意,即使知道自己配不上蘇月曦,可在漂亮的蘇月曦麵前出了醜,鐘啟航還是會感到丟臉,有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

不過,這時程秀麗在一旁哀哀切切的喊了一聲“兒子,”鐘啟航就心軟了。

罷了,丟臉就丟臉吧!這些年,爸媽為了他受了太多委屈了,他不想違背父母的任何決定。

鐘啟航慢慢的眨了眨眼睛,蘇月曦就動手替他把脈。

兩分鐘後,蘇月曦把出了滑弦脈,是很常見的脈象,判斷不出來他的病因。

把脈無法確診,蘇月曦又讓鐘啟航張嘴,發現他舌體胖大,舌苔多膩。

這個情況,蘇月曦心裡有幾分猜測。

蘇月曦開始仔細摸鐘啟航的額頭,四肢等部位。

很快,蘇月曦就找到自己想要的了。

在鐘啟航的皮膚下麵,輕輕觸摸,偶爾能摸到一個小結節,大小的和豆子差不多,並且數量不多,隻有幾個。不懂的人,會以為這隻是幾個小疙瘩。

可就憑這幾個小疙瘩,加上前麵的症狀,蘇月曦估計,鐘啟航應該是得了豬囊蟲病。

豬囊蟲病是一直寄生蟲病,主要是吃了患了豬囊蟲病,沒徹底煮熟的豬,或者吃了不乾淨的蔬菜水果以及喝了不乾淨的水導致的寄生蟲病。

豬囊蟲若是進入人體內,會選擇人的皮膚下,或者眼睛部位,以及腦部寄生。

當寄生蟲寄在人的四肢或臀部因位置,因為囊蟲的大量寄生,局部肌肉會腫脹,使得肌肉外形看似極為豐滿,卻十分無力。

有的人甚至行走困難,這種現象被稱為囊蟲性假性肌肥大症。

而當囊蟲寄生在眼睛部位時,則會導致視力下降或者視力模糊。

如果一直沒有治療,有可能會出現視網膜脫落,導致人失明。

最恐怖的,就是寄生在腦部了。

如果腦部有豬囊蟲,人就會出現惡心乾嘔頭疼等症狀,嚴重後會誘發癲癇,甚至導致人死亡。

豬囊蟲寄生腦部,也是最不容易發現的,如果經驗不足,就會誤診,從而錯過最佳治療時期。

蘇月曦之所以敢確定,也是因為鐘啟航皮下出現了囊蟲結節。

這些囊蟲結節少量分布在鐘啟航的皮膚下,因為裡麵的囊蟲已死,不紅不癢不疼,還可以推動。

要不是蘇月曦細心,說不定就忽略了。

有囊蟲結節就證明鐘啟航被囊蟲寄生過,再結合他從前並沒有癲癇,蘇月曦才確定,他應該是豬囊蟲誘發的癲癇病。

蘇月曦又問了程秀麗,得知鐘啟航以前確定經常喊頭疼頭暈後,蘇月曦就有百分九十九的把握了。

至於剩下的百分之一,那隻是蘇月曦謙虛而已。

為了進一步確認,蘇月曦最後一次問:“阿姨,你們從前有沒有吃過肉裡麵有很多類似大米一樣,看著很惡心的豬肉。還有你家的蔬菜水果是生吃還是熟吃,洗乾淨沒有?”

“你說的是病豬,那肯定吃過,”程秀麗肯定的說。

她又道:“病豬比較便宜,也吃不出問題,就是有點惡心人,但我能接受,因此隻要遇上了,我都會買一點。”

“不過我總共也才遇上兩三次,吃的次數不多。”

蘇月曦聽了程秀麗的話,無語的拍了一下額頭。

“阿姨,誰說人吃了病豬會沒事?你知道嗎?那些豬肉裡麵的白點,都是蟲卵。”

“那種蟲,人吃了就會寄生在人的身體裡,你兒子之所以會得癲癇,就是因為那種蟲子跑到他腦子裡了。”

“你說啥?”程秀麗和鐘武同時說了這一句話。

就連鐘啟航,也吃驚的坐了起來。

蘇月曦也很無奈,七十年代,人們隻能勉強溫飽,對各種食物非常珍惜。

就是嗖了臭了的飯菜都能吃下去,更彆說病豬了。

可就是這種習慣,卻導致人被各種病菌寄生蟲入侵,弄壞了身體,實在是得不償失。

程秀麗被嚇到之後,很快又反應過來,難以置信說:“可是,那肉我們一家六口都在吃,怎麼隻有我大兒子出問題?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了?”

蘇月曦歎了一口氣,“阿姨,我要是不確定,也不敢說啊!至於你家其他人沒中招的原因,有可能是身體太好,也有可能是蟲卵還在潛伏。”

“豬囊蟲的潛伏期可以長達三十年之久,意思是,你們若是被寄生了,有可能一兩個月發病,也有可能幾年十幾年三十年才發病。”

“這麼……恐怖嗎?”

程秀麗和鐘武想到自己身體裡可能會有一大堆蟲子,同時打了個寒顫。

程秀麗甚至有些惡心,全身發癢,好像身體裡有一堆蟲子在爬似的。

鐘啟航則苦笑起來,原來,全家隻有他最倒黴。

鐘家三個人皆神思恍惚,過了好幾分鐘,程秀麗才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蘇月曦問,“小姑娘,軍醫同誌,我們……還有救嗎?”

看程秀麗一副自己可能馬上就要死的表情,蘇月曦哭笑不得。

“能治,當然能治,其實你們應該高興的,囊蟲寄生誘發的癲癇,隻要將寄生蟲殺死,就可以好很多。”

“雖然以後還有可能複發,次數卻極少,這可比其它癲癇好治多了。”

“不能完全痊愈嗎?”鐘啟航有些貪心的問。

“也有很大的可能,後續還得看你的恢複情況。”

蘇月曦短短的十多個字,給了鐘啟航莫大的希望。

他甚至喜極而泣,捂著臉流著了淚說,“我能好,我可以當正常人了。”

程秀麗也不停的對蘇月曦鞠躬,“謝謝你,同誌太謝謝你了。”

蘇月曦扶住了程秀麗,“沒事阿姨,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程秀麗有些崩潰,“不,你這是救了我的命,要是我兒子好不了,那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因為自己貪小便宜才害了兒子,要是兒子沒法痊愈,那程秀麗這一生,都會活在愧疚當中。

一直沉默的鐘武,看妻子半天沒問道關鍵問題,乾脆自己動嘴。

“同誌,請問一下,我兒子要吃什麼藥才能好?”

蘇月曦:“我建議你們去醫院告知醫生情況,他們會對症下藥的。”

“你不可以開藥嗎?”鐘啟航問。

醫院的醫生幾年都沒查出自己的病因,鐘啟航現在對他們喪失了信任,很怕他們因為醫術不行,又把自考耽誤了。

蘇月曦微笑著搖頭,“不行,治療囊蟲寄生可不容易,起碼需要吃幾個月甚至幾年的藥。我是個中醫,如果替你治療,需要經常查看你的身體情況,調整藥方。可我過了正月十五就要回部隊了,沒有足夠的時間。”

“所以,與其找我,你還不如最開始就去找其他醫生。”

“這……好吧!”蘇月曦說的有道理,鐘啟航無奈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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