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探頭瞄了一眼客廳,叼著蘋果溜去了禪院甚爾和禪院葵的臥室。
客廳裡的禪院甚爾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臥室的方向,繼續用切成小塊的蘋果和英俊的笑容將禪院葵迷得不知東南西北,完全沒有察覺夏油傑的小動作。
一分鐘後,夏油傑拿著一隻禦守從臥室裡走出來。
趁著活力滿滿的禪院葵去嬰兒室裡玩兒子,禪院甚爾和夏油傑在陽台上接頭了。
禪院甚爾接過夏油傑遞過來的那隻禦守,手指慢慢攥緊,墨綠色的眼眸中是壓抑的暴戾與殺意。要不是顧忌著家裡的禪院葵,此刻內心都快爆炸了的禪院甚爾滿身的殺氣都能隔著牆壁嚇哭嬰兒床上的禪院惠。
他一直守著葵,竟然沒有發現,葵最近身體不舒服竟是有人作祟!
“就是這個?”
“就是它。”夏油傑點頭,神情冰冷,“這個詛咒能夠寄生在頭發裡,咒力波動很微弱,主要效果是吸收生命力,會讓人身體虛弱。”
千萬不要覺得這種小詛咒危害不大,待得身體逐漸虛弱,人體免疫力下降,小病在禪院葵身上都能發展成要命的大病。
禪院甚爾死死攥著禦守,沉聲說道:“我來處理。”
夏油傑看了禪院甚爾一眼,沒跟他搶調查和處理的任務,隻道:“我在你們這裡住兩天。”
就像是禪院甚爾剛才說的,鎮宅。
但凡幕後黑手敢上門,絕對要打死他/她!
禪院甚爾點了點頭。】
放映廳中,伏黑甚爾和伏黑惠同時鬆了口氣。
太好了,葵/媽媽沒事。
安心之後,怒火更熾。
伏黑甚爾神情冰冷鋒利,他雙腿交疊,雙手交握,宛如狼一般墨綠色的眼珠死死盯著大屏幕。
——可惡,之前在澀穀自殺得太快了,早知道會被拉進這個詭異的放映廳裡,他稍微等一等就好了。
頓了頓,伏黑甚爾瞥向一旁雙拳緊握,兩邊同期好友安慰的伏黑惠。如果罪魁禍首活著,他就隻能讓這個小鬼替他媽媽報仇了。
“嗯……從人體內直接抽取詛咒,這倒是跟之前從虎杖的身體裡抽取兩麵宿儺的情況相似。”家入硝子叼著煙,略有些含混地說道,“這是咒靈操術的高級應用技巧嗎?”
這個術式還真是咒靈和詛咒的克星。
她忍不住在心中歎了口氣。
難怪那個羂索會覬覦夏油傑的身體。
【禪院甚爾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性子,即使是與他血脈相連的禪院惠,在他眼中亦是遠不及禪院葵重要。
現在,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了禪院葵,曾經的黑市第一術師殺手被狠狠地激怒了。
他裝得若無其事,拿著損壞的禦守詢問禪院葵這是哪裡來的,他不小心弄壞了。
“這個啊。”禪院葵說了一個同事的名字,這是他們在某個神社裡買的。
夏油傑在禪院家住了兩天,第三天下午的時候,外出賣菜歸來的禪院甚爾雖然清清爽爽,沒有汗水也沒有什麼血腥氣,但夏油傑就是察覺到了,他剛剛殺了人。
兩人心照不宣。
夏油傑不覺得禪院甚爾殺人有什麼錯,有些人無法用法律製裁,那讓受害者的家人親屬進行報複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禪院葵下班歸來的時候,神情有些難過。
原來,當初跟她一起買了禦守的同事出了意外,從樓頂摔了下去,死了。
禪院甚爾安慰地抱了抱她。
吃過晚飯後,夏油傑聲稱葵姐不用他陪了,便回家去了。
日常的一家三口嬰兒車散步的時候,禪院甚爾摟著妻子的肩膀,忽然說道:
“我果然沒辦法放開葵的手。”
“甚爾?”
“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葵的。”禪院甚爾忽然可憐兮兮地看向妻子,宛如被踹了一腳的可憐黑豹,就差嚶嚶嚶哭訴自己的委屈了,“葵不要拋棄我。”
禪院葵簡直冤死了。
“我什麼時候要拋棄你了。”
“我害怕嘛。”禪院甚爾將腦袋靠在禪院葵的肩膀上,討好地蹭了蹭。
禪院葵哭笑不得,但心裡卻軟成一片。她輕輕地拍了禪院甚爾的腦袋一下,咕噥著抱怨道:“真是的,甚爾,我怎麼可能放心留下你一個人嘛。”
夫妻倆親親我我。
嬰兒車裡,禪院惠小朋友含住大拇指,眨巴著跟禪院甚爾同款的綠眼睛。
應該說,幸虧禪院惠這會兒什麼都不懂,不然現在就要被這對父母膩死。
禪院甚爾貪戀地蹭了蹭妻子的頭發。
禪院甚爾曾經是術師殺手,這個名號所代表的,不僅是他在黑市的豐功偉績,更代表著他有著無數術師的仇人。
是,禪院甚爾是收錢辦事,錢貨兩訖,嚴格意義上講,想要殺某人的真正凶手不是他,但他是毫無疑問的直接凶手。
受害人的親朋好友在憎恨買--凶--殺--人的罪魁禍首時,也會憎恨禪院甚爾這把過於鋒利的刀子。
以著那些被害術師的能力,若非動手的是禪院甚爾,他們怎麼可能會死。
明明隻是一個沒有咒力的廢物,偏偏強化到了極致的身體力量連咒術師都難以企及。死在這樣咒術界公認棄子廢物手上,對於術師而言簡直是最大的侮辱。
偏偏,禪院甚爾足夠強,他們根本殺不掉對方。
聽說禪院甚爾金盆洗手的時候,不少人彈冠相慶,但也有詛咒師心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