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番外.靈州(一)(2 / 2)

驚雀 荔枝很甜 6796 字 6個月前

既是為人妻,給虞時也絞頭發就同陪虞時也做那種事一樣,都算是分內之事,而她這人向來不推辭分內之事。

也正是吃準了這點,虞時也便肆無忌憚了些。

他屈膝盤腿坐在榻上,感受著頭皮上那點微末的動靜,道:“這麼點勁兒,你要絞到何時去?”

許見竹垂目睨了他一眼,力道便加重了些。

虞時也頭皮頓疼,“嘶”了聲道:“你故意的吧?”

許見竹麵無神色,把巾帨又重新丟給他,說:“我叫丫鬟來。”

她倒不是置氣,隻是與虞時也相處的那陣子她稍稍摸清了這位虞大公子的性子,他這人金貴得很,吃穿住行都頗為講究,若是不小心在她手裡遭了罪,不知道又要冷嘲暗諷些什麼來。

許見竹向來就懶得與人爭執。

那巾帨從虞時也眼前落下,他蹙了下眉,反手便攥住眼前人的手腕,扯了扯唇角道:“脾氣這麼大,彆以為你是郡主我就慣著你,天高皇帝遠,你是在我靈州,不是在上京,出嫁從夫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許見竹無語地望向他。

虞時也被她這毫無情緒起伏的模樣弄得一梗,心道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惱火,他看她訓誡下人倒是挺厲害的,怎麼跟他就一臉“我懶得同你說”的樣子?

虞時也忽然起身,朝內室通往書房的暗門走去,道:“算了,我自己來。”

許見竹望著男人消失在暗門的身影,默然片刻,吩咐嬤嬤道:“讓廚房煮些花茶給大公子送去,火氣太旺不好。”

周嬤嬤是太後從宮裡精挑細選來照顧許見竹的,聞言略頓了頓,應了聲是,思忖之下,委婉道:“郡主,其實……虞府不是皇宮,虞公子是您的夫君,是枕邊人,您待他可以稍微,熱忱些。”

許見竹不解地看她。

周嬤嬤訕訕一笑,道:“沒什麼,老奴多嘴,這便去準備花茶。”

說罷,周嬤嬤福身離開。

踏出屋門時,她回頭瞧了眼女子清瘦的背影,忍不住搖頭歎息,郡主幼時入宮,便是她親自照看,她再清楚不過她的性子。

生怕麻煩旁人,也怕旁人嫌她麻煩,天大的事也自己咬牙抗,便是連太後娘娘也是輕易不訴苦的。

到底是寄人籬下,沒有尋常孩童的不諳世事。周嬤嬤記得郡主剛進宮那年,得了風寒甚至不敢宣太醫,擔心太後嫌棄她事多,一個不稱心便要將她送回許家去,硬生生抗到發起高熱,險些燒暈過去,才被宮人察覺,連夜請了太醫來診脈。

夜裡醒來時,小貓似的怯生生求太後莫要將她送回府,憐惜得太後心都化了一半。

太後自是對郡主極好,將一宮庶務都交給了郡主,信任有加,疼愛有加,可郡主也並未占著這份疼愛便囂張跋扈,反而是竭力將在安壽殿打理得井井有條,亦不讓太後失望。

就連偶有被公主皇子刁難時,未免太後為難,也是儘力忍下,忍著忍著,就養成了如今這般寡言少語、冷冷冰冰的性子。

思及此,周嬤嬤又是一聲歎息。

與此同時,書房裡,虞時也正漠著張臉,鬱氣無處發泄,他重重吐息,手中的飛鏢“咻”地一聲直擊靶心。

須臾後,他推門而出,去了馬廄看馬。

疾風奄奄一息地趴在草堆上歇息,眼眸半闔,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樣。

虞時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頓時更鬱悶了些,也不知道他趕回來作甚,說好的小彆勝新婚呢……

嗤,囿於深宮的女子果然十分不解風情,無趣得緊。

虞時也拽了拽韁繩,道:“走,去軍營。”

疾風撇了撇頭,沒動。

“……”

虞時也黑著張臉去拽韁繩。

小廝幾人從牆角探出腦袋,就見大公子正在與一匹馬置氣,嘴裡還陰陽怪氣的,不由都躲遠了些。

在虞家,大公子不悅時,除了他們二姑娘心大敢往上撞,旁人都是有多遠躲多遠,生怕受到波及。

那廂,虞時也責罵了疾風一頓,便牽著另一匹馬去了軍營,視察練兵場時,正逢有人偷懶懈怠,他閒來無事,便單獨操練起那兩個士兵。

天色已暗,士兵苦不堪言。

虞時也手握長鞭,負手繞著他二人走了兩圈,道:“站直了,這麼會兒功夫便站不穩,還指望你們上場殺敵?趁早回家中去種地,省得浪費了軍中撥給你們的口糧。”

“去繞著校場跑十——”

正說著話,天邊驟涼,驀然響起一道轟鳴。

虞時也頓了瞬,不知在想什麼,站定片刻,忽然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虞時也,罵罵咧咧,陰陽怪氣。

疾風:就無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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