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滿一包的手表,黃老大眼中透出了一絲驚訝,作為一名倒爺,而且是專門販賣國外走私貨的走私商,對於手表他當然不會陌生,因為販賣進口手表本來就是他最大的一項收入,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些手表的不凡。
手表的式樣很多,黃老大隨手拿起幾隻細看了一下,發現這些手表的做工竟然都堪比國外最好的品牌,但上麵所貼的標簽卻又是他從未見過的,式樣設計上也是各有風格,或是大氣,或是精美,甚至還有一些被添加了額外的功能,比如年歲的顯示,又或者是時區劃分,一看就讓人倍覺喜愛,不忍釋手。
接著,他又將手表放在耳邊細聽了一下,裡麵傳出的機械傳動聲清脆響亮,顯然不是那種廉價的塑料機芯的假貨,不禁微微點頭——就算不是熟悉的知名品牌,但憑這些手表的做工式樣還有質量,至少賣個兩三百是不成問題的,其中好點的怕是五六百都有人要,若是能長期大量的供貨,賺頭還真不比之前的大黃魚小。
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明顯有些拘束不安,但又故作鎮定的劉興全,黃老大越發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斷:這個人明擺著就是給人當跑腿的馬仔,否則,憑他一個小工人,他哪來那麼多黃金,又上哪去弄這麼些一看就是走私進來的好貨?
嫩是嫩了點,不過,倒是個聰明人,也難怪能被他身後的大老板看上……隨手把玩著手表,黃老大心中暗自思量著是不是該把這條路子弄到手,也省了中間還得被人過道手,不過想想後,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倒不是講什麼江湖道義,而是這樣做實在是得不償失——說白了,像他這種人,其實最忌的就是跟政府裡的人牽扯過多,而偏偏他的生意又離不開那些人的關照,否則,他每天賣出去的那麼多貨物你以為是怎麼通過海關運進來的?這個劉興全雖然身後有路子,但他卻根本沒打算自己立門戶,僅僅隻是賺些過手的差價,而且要價也不高,就算踢開他,貨物進價怕是也便宜不了多少,弄不好還得得罪他身後的人,何苦來哉?像現在這樣,他直接躺在家裡收貨,省了所有的風險和麻煩,將來出事也容易撇清,反倒是最理想的選擇。
沉呤了片刻後,黃老大將手表放回包中,笑眯眯的說道:“不錯啊,看不出老弟你的路子還這麼廣,連這麼好的貨都能弄到。這表是不錯,不過我想知道,你手上有多少貨?另外,這隻是一錘子的買賣,還是長期的合作。咱們都是生意人,有些話也不怕攤開了說,你這表雖然是不錯,但我手上其實也不缺這類貨,而且這市場終究是有限的,你這貨要是不多,或是一錘子買賣,那看在咱們交情的份上,我給你個高價收購也沒啥大不了的,就當是幫兄弟的忙了,但要是量大,或是能長期供貨的話,那這價格咱們可就得好好商量一下了。”
劉興全思索了一下,正色說道:“既然黃哥您這麼痛快,那我也就不藏著說了,這樣的貨,我現在手頭有四百隻,質量您看過了,就算在進口貨裡麵比也是拔尖的,不過我也給您說句實話,這表做工是沒得說,但材料一般,而且都是新牌子,沒什麼名氣,所以如果您想要的話,一口價,算您七十塊一隻。”
聽到這話,黃老大眼皮頓時微微一跳,愕然笑道:“老弟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劉興全雖然緊張,卻也是坦然的應道:“黃哥,我能跟您開這樣的玩笑嗎?這價很實在了,商店裡那些國產表都得一百多一塊,要是再低,我這就得虧本了……”
輕輕揮手,打斷了他的辯解,黃老大笑道:“不,不,老弟你誤會了……這麼說,你敢保證你這些表的質量都是跟這一樣嗎?如果是這樣,那照你說的這價,你這批貨我全要了,而且今後有多少,我要多少!”
劉興全鬆了口氣,笑道:“行,這事就這麼說定了,這包裡是一百隻,您可以先點點數,剩下的那些,回頭我就給您送來。”
黃老大點了點頭,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你上次不是說想買極品的人參嗎?正好,我這收到風,有人手上有一對千年的極品參王,而且是成了人形的,還正好是一陰一陽,說實話,這樣的寶貝就連我都是頭一回聽說,連見都沒見過,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牽個線。”
愣了一下,劉興全臉上頓時就浮現出難以抑製的狂喜:老實說,這次的交易額可比上回那幾根大金條低了不少,雖然同樣也算得上是一筆大生意了,但嘗過了上回的甜頭之後,區區兩三千塊的利潤已經很難再讓他感覺到興奮,但如果能把這對極品的參王給收下,光是那獎金可就夠他花上十輩子了。
正要開口詢問,可當他看到黃老大那意味深長的笑臉時,心中也若有所悟,想了想,咬牙說道:“黃哥,廢話我就不多說了,這件事您還得多費心,隻要貨是真的,那不管這事能不能成,我都不會讓您白忙,這批手表的價格,我給您再減兩成,事情若是能辦成,那事後還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