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一直在想,蝴蝶沒有回來,會不會是我們之前埋的那條線已經發揮作用了?”
老吳微微皺眉:“這個我也想過,但感覺可能性不大:以蝴蝶這段時間從這邊帶過去的財物,已經足夠支撐他在那邊的一切開銷,他沒理由會急於賣掉那對人參。”
李悅新輕聲說道:“但那些貨物同樣有可能曝露他的秘密。”
老吳想了想,還是搖頭:“不會這麼快——蝴蝶在這方麵顯然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他挑的都是那些雖然珍稀,但也不至於完全沒有的貨物,而他帶過來的也並不是什麼敏感物資和技術,政府就算發現了什麼,有所懷疑,一般人也絕不會往這種離奇的答案上想……而且,以他的性格,如果在那邊真遇上什麼危險,他肯定會逃過來的,彆忘了他的能力,這小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老吳喋喋不休的反駁著,與其說是在反駁李悅新的猜測,還不如說是在說服自己——是的,讓蝴蝶在另一個時空逐漸的曝露,從而與另一個時空裡的中國政府建立起間接的聯係,這確實早在他們計劃之中,也是一直被期待的事情,但當這可能性真的來臨之時,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準備好接受失敗的可能。
發現蝴蝶的能力後,另一個時空的政府會作何反應?最理想的狀態,當然是在同一個中國,同一種信仰的旗幟下聯合起來,以互利互助的形式展開更加深入的合作……但這隻是最理想的情況,事實上還有一種可能性是所有人都不願麵對,也不敢麵對的,那就是對麵的政府根本無意與這個時空的中國建立任何形式的聯係。
聽起來不可思議,但事實上,這確實很有可能發生!
想想,相比起這個時空的中國對未來時空的依賴,未來的那個中國有必要建立這樣一條通道嗎?如果蝴蝶能大規模的輸送物資,或許這個時空還能為他們提供一些原材料,又或是消化他們的工業產品,但那麼一點運輸量,無論從這邊運什麼東西過去,對另一個時空的中國都沒有太大的意義——這些東西,最多隻能讓一個人家財萬貫,卻根本無法滿足一個國家的需求。
至於說同根同源甚至是同血脈的感情——這些對個人或許能有一些影響,但放在兩個國家的層麵上,能起的作用其實是相當有限的。
何況,相比起這點血脈之情,與這樣一個不同時空的中國建立聯係,另一個時空裡的領導人反而會更擔心某些不可言述的事情:比如過去時空的改變會不會對他們所在的時空造成影響?比如在這個被改變的曆史裡,某些人的命運會不會因此而被完全改寫?某些被塵封在曆史裡的東西,會不會又因此而被挖出來……等等,雖然不是絕對,但這些卻都是客觀存在,也極有可能發生的。
更糟的結果,就是蝴蝶沒有落入政府的手中,而是被另一些勢力或野心家搶先一步控製了——他們沒有這個時空中國的那麼多顧忌,而且有著更先進的科技,未必就控製不了蝴蝶,而蝴蝶能夠這樣穿越時空的能力如果真被這些組織獲得,那後果……
事情未必就這麼糟,但心裡卻總是忍不住要往最壞的方向去想,越是擔心就越是如此,這是人之常情,老吳隻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和理智,不讓這種擔憂影響到他的判斷,卻無法克服這種擔憂。
“我們……會不會太冒險了?或許就不應該讓他在另一邊曝露,如果我們能提醒他,甚至幫他策劃一下的話,會不會……”
“彆多想了,這個決定可不是你作的主,而且像蝴蝶這樣的情況,時間久了曝露隻是早晚的事,與其讓他不受控製的曝光,還不如有針對性的引導——這個決定沒什麼問題,你沒必要自責。”
就在李悅新正寬慰著老吳之時,一名警衛突然急匆匆的跑來,臉上的神情又似緊張,又是驚喜,倆人神情不禁一振,急忙迎了上去。
“報告,找到首長了,不過……”
“找到了?他在哪?”心裡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老吳驚喜的問道。
“班長已經護送他回院裡,另外,首長好像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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