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個問題還需要想嗎?祖國的統一大業,這是所有共和**人最大的一個執念,也是戰無不勝的中**隊心底最痛的一處傷疤。幾十年來,無數像他一樣的軍人日思夜想的就是怎麼彌補當年留下的遺憾,怎麼完成祖國統一的大業,再強大的敵人也無法阻擋他們為此奮鬥的決心,為了這份偉業,無數人,包括他在內,隨時都可以去死,如果說有人將要背叛這份事業,背叛這個國家,背叛他們曾共同許下的誓言,那無論這個人是誰,也無論他有多麼顯霍的身份,他都隻有死路一條——這是根本不需要考慮的!
但此時,當蝴蝶將這個問題真正擺在他的眼前之時,他才愕然醒悟,這件事顯然沒有他所想像的那樣簡單,蝴蝶掌握著的這個名字,似乎還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因為這個人的罪行並不是已經發生,或正在發生的,而是還沒有發生的,正如蝴蝶所說,這個人現在還根本沒有被敵人收買,他自己恐怕都沒有想過自己將來會走上這條路,就算蝴蝶的話絕對可信,組織也不可能因為一件還沒有發生的罪行就處置一個根本毫無過錯的乾部——這是完全違背了組織原則的!
見自己的解釋似乎真的有用,蝴蝶鼓起勇氣,又小心翼翼的說道:“還有,我之所以不肯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於我那邊的世界來說,這隻是一件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但對於你們而言,卻隻是無數種可能中的一種。未來並不是無法改變的,否則我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是的,我承認,就我現在所了解的,這個時代與我所知的曆史確實很像,但實際上也同樣有一些細節的差異,這就說明我所知的曆史未必就是你們的未來。”
正說到這裡,房門突然被推開,被驚醒過來的軍首長頓時怒道:“怎麼回事?誰讓你們開門的?”
“是我。”
一個身穿軍裝,蝴蝶依稀記得自己曾在電視上見過的老人大步走了進來,身後則跟著一臉驚慌失措的警衛,以及李悅新與張昌海。
看到是他,軍首長臉色變了變,不甘的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還要來阻止我?”
沒有理他,老人看了蝴蝶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可以走了,今天的事彆放心上,這不是我們的意思,我代他向你道歉。”
“不用,不用。”蝴蝶嚇得連連搖頭,甚至都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離開,直到李悅新和張昌海對他輕輕點頭,這才如蒙大赦般的逃了出去,由倆人護送著上了一輛停在不遠處的轎車,徑直離開了軍營。
蝴蝶走了,房間裡兩名老人卻依然沉默著,半晌,軍首長沙啞著聲音說道:“幾十年的心血,幾十年的等待,就這麼一個機會,就一個!卻因為一個敗類就全毀了!我不甘心……我死都不會甘心!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不把這個隱患給除掉,我沒法閉眼,沒法去見當年那些犧牲的兄弟!”
沉默良久,老人輕輕點頭,說出三個字:“我明白。”
猛的抬頭,軍首長怒問道:“那你還要放他走?”
老人反問道:“關了這麼久,他說了嗎?”
軍首長愣了一下,不甘的說道:“他已經差不多要開口了,隻要再給我一點時間……”
打斷了他的話,老人再次問道:“要是他還不說呢?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關著他?還是嚴刑逼供?就算他頂不住壓力開了口,你怎麼確定在這種情況下他說的就是真話?他可以隨便指著一個人說:就是這個人,他將來能做到將軍,然後被敵人收買,就是他將來出賣了國家的情報!你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軍首長又是一愣,想了想,咬牙辯道:“我們可以讓他從那邊搜集資料和證據……”
再次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老人沉聲說道:“資料?證據?什麼樣的資料證據?那些地攤小報還是道聽途說?要不要他去茶館裡給你錄段錄音過來?除了這些,他還能弄到什麼?官方的機密檔案是他能接觸得到的?”
低頭頭,軍首長雙肩微微聳動著,片刻後抬起來,兩眼已是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就這麼算了?這根刺不挑出來,你能睡得著?”
歎了口氣,老人輕聲說道:“挑刺是你這麼挑的嗎……放心,窗戶紙既然都已經捅破了,這件事終究會有個說法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