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你又作了什麼死
沒過多久,幾名首長也紛紛趕來看望了蝴蝶,雖然從老吳那裡他們已經知道了大概的情況,但於公於私,總是要親眼看一看蝴蝶沒事的樣子才能安心的,而且在蝴蝶已經與另一邊的政府取得了聯係的情況下,他現在的身份就更加微妙了,這一點,蝴蝶自己或許還沒有意識到,但他們這些與政治打了一輩子交道的政治家們又豈會忽略?
在此之前,政府與蝴蝶的合作,看起來蝴蝶似乎是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但事實上政府一方才是占據著絕對優勢的,這一方麵是因為蝴蝶本人並沒有太強的野心和權力**,對很多事情,甚至是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都是得過且過,而另一方麵,也是由雙方的實力與能力來決定的——掌握著穿越時空這種獨一無二的能力,這隻是讓蝴蝶有了與本時空的政府平等對話的資格,至於是否能在談判和交易中占據優勢,這就得看各自的水平和心機了,遺憾的是,在這方麵,若不是擔心他輸急了眼會惱羞成怒掀桌子,以他這半吊子的水平,絕對是隻有被人碾壓的份。
但現在,情況卻不同了:當蝴蝶打通了與另一個時空的政府的關係後,從此刻起,與本時空對話的就不再是一個好忽悠的幸運兒,而是另一個有著同樣深厚底蘊,甚至比他們更加強大,更加富裕,還清楚的了解他們一切的另一個國家級彆的政府……或者說得簡單些,那就是他們三十多年後的自已。
中國從建國起,在所有的外交工作中,最重視的就是‘平等’二字,但事實上,卻沒有人能比中國的領導人更清楚,這國與國之間是從來沒有所謂的‘平等’的,獅狼虎豹不會跟兔子山雞講道理,哪怕是在和平的交往中,一個弱小而又貧窮的國家,也是不可能會得到彆人平等的尊重與對待的,哪怕這個交易的對像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聽起來似乎太過無情,但將心比心,如果蝴蝶打通的是此時的中國與十九世紀的中國之間的時空通道,那麼麵對一個比自己更加貧窮,更加需要幫助的中國,麵對那些在自己的記憶中早已成為曆史的人物,本時空的領導人是否又會不遺餘力,不求回報的給予那個時空的革命者以無私的支援呢?他們是否會把自己辛辛苦苦,不知耗費了多少人的生命與血淚才換來的這些技術,全部毫無保留的相授呢?
答案不言而喻。
或許憑著同根同源的血脈之情,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政府並不會太過計較利益的得失,也會給予本時空一些幫助,但不同的需求關係從一開始就決定了雙方的這種交往是絕對不可能平等的,因為本時空對未來技術和信息的需求,要遠遠大於未來的中國對他們這個時空的需求,在這種情況下,作為雙方唯一溝通橋梁的蝴蝶的態度與感情傾向,雖起不了什麼決定性的作用,但也能在很大程度上彌補本時空政府在交往中的劣勢。
所以,對於一個既不差錢,對權力也沒有太大野心的年輕人,禮賢下士,無疑就成為了最實惠的一種手段,這可不是古人的專利。
而蝴蝶呢,對於這種禮遇,自然也是感動不已,要不怎麼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呢?這幾天來,在那邊的政府麵前,他可一直都是過得提心吊膽的,雖說人家也沒把他怎麼樣,甚至於在了解了他這一年多來的所作所為後,工作人員對他都很是客氣,但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卻是怎麼也掩示不了的——沒辦法,誰讓他在人家眼裡,最多也就是一個相對稀有的觀察樣本呢?要不是有這樣的能力,彆說跟他打交道的那些領導乾部和科學家,就是隨便一個基地裡的士兵,人家都是可以藐視他這種渣渣的。
不開玩笑,能在那種級彆的基地裡執勤的士兵,放在部隊裡個頂個都是百裡挑一的精英,這種人就算不在部隊發展,退伍下來各單位那也都是搶著要的,而蝴蝶,如果沒有那穿越的能力,以他的文憑和能力,恐怕要找個好點的工作都難,誰強誰弱完全是一目了然。
所以說,習慣了在這邊被寵著慣著無法無天的蝴蝶,突然間麵對那樣一幅強勢的氣場,可想而知他這幾日是過得有多壓抑了,而回到這邊,當再次感受到首長們如春天般的溫暖時,哪怕明知道人家這是在收買人心,也不可能不感動……說難聽點,彆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就憑人家那身份,能對你這般禮賢下士,就足以證明對你的看重和尊重了。
而趁著蝴蝶這感動的機會,首長們除了關懷和問候,自然也免不了要詢問一些那邊的情況:之前,蝴蝶倒是帶過不少的新聞資料過來,但作為國家的領導人,他們又怎麼會不清楚所謂的新聞是個什麼東西?在這方麵,其實他們更希望能聽一聽蝴蝶本人的看法,隻可惜一直以來蝴蝶在這方麵都特彆的敏感,就算問到了,也都是滿口的歌功頌德,給他一身西裝簡直都能去主持CCTV的新聞聯播……倒未必是在說謊,但這顯然也不是他真正想說的心裡話。
被問到這點,蝴蝶便陷入了沉默,不過這次他卻並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用一堆的漂亮話來敷衍——顯然,首長們的態度和禮遇,的確是打開了他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