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不該說幸慶,這個時代的火車車速還是相當慢的,如果是二十一世紀的高鐵,從北京到天津隻需要四十分鐘就夠了,但在這個時代,即便是正常情況下都需要好幾個小時,而事實上,這個時代的火車能準時到站的情況反倒是少之又少,因為各種情況延誤才是‘正常’的,所以,當李悅新和趙忠義乘坐軍用專機趕到天津時,遠比他們先從北京出發的那趟火車因為在路上晚了點,也才剛剛到站,倒是趕得正及時。
車站裡,早已接到命令的當地國安與鐵路公安還沒有等車停穩,便紛紛圍了上去,已經得到通知的列車員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在停車後打開車門,而是一個車廂一個車廂的開始通知乘客,要求所有人留在原地,接受公安的檢查,在檢查完之前,所有人都不得下車。
不得不說,這要求的確有些不近人情——這個時代的火車可是一點都不講究舒適度的,在狹小的車廂裡顛簸了好幾個小時,本來就很難受,好不容易到了站,卻還不能下車,乘客們的心情可想而知,但報怨歸報怨,所有人卻還是相當配合的服從了安排,一些熱心的乘客甚至還主動的觀察著身邊人群,試圖幫公安找出潛藏的逃犯。
在安撫好乘客,並控製了列車所有的出口之後,國安與鐵路公安以兩人為一組,組成多支隊分彆進入了各段車廂開始清查人員,而列車外,每兩節車廂處便有一支機動小隊隨時準備著接應,同時也監視著車廂內的人員,防止有人外逃,畢竟這年頭的火車車窗都是可以打開的,而且打開後的空間還不小,完全可以當成一個緊急的出入口來使用……好,事實上在很多地方的車站裡,人們也的確是把這些車窗都當成了車門,以便更快的上車好占個座,這個時代經常出門在外的人,基本上都能練就一手翻窗入室的好身手。
李悅新和趙忠義並沒有上車,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協調各組人員,防止出現漏洞,而且,他們雖然是來自北京,也知道更多的內幕,但就跟這些臨時抽調的國安與鐵路公安一樣,他們同樣也沒有見過案犯的模樣,所以也沒有必要非得親自上陣,隻憑照片辨認的話,這些天天在鐵路線上工作的鐵路公安們其實反倒更為專業些。
搜捕很快有了收獲,但抓到的幾人卻都隻是混跡於車上的慣偷——也算是他們倒黴,一般情況下像他們這樣的扒手,除非是當場抓到現形,否則是很難定罪的,而鐵路公安人手緊張,又不可能天天拉網排查,所以這些油滑的家夥平日裡很是囂張,根本不怕被抓,卻沒想到會莫名其妙的卷進這種大案裡,被摟草打兔子的拎了出來。
有丟失財物的乘客們當場指認,雖然搜捕的目標不是他們,也並不妨礙執法機關將他們正法——考慮到嚴打此時還沒有結束,像他們這般的慣偷,多半是逃不過一粒‘花生米’了。
車廂裡,搜捕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和影視片裡追捕逃犯的情形不同,無論是國安還是鐵路公安的乾警們,都沒有將罪犯的照片拿在手上一一對照——照片他們當然有,但乾他們這一行的,識人記貌都隻能算是基本功,記下照片上的樣子後,根本就不需要時刻的對照,而且,他們在排查目標時,也絕不僅僅隻是根據樣貌特征來進行判斷,對方的眼神,動作,談吐,表情,甚至講話的地方口音,這些常人難以觀察到的細節都是他們判斷一個人有沒有問題的線索,有經驗的老公安有時候甚至僅憑一眼,就能看出一個陌生人是不是心裡有鬼,這也正是李悅新為什麼會如此放心的將排查工作交給他們的原因之所在。
隨著清理的進行,先後又抓到了幾名疑犯,卻都不是要找的人,估計也是犯了彆的什麼事正在逃亡,卻撞在了槍口上,眼看著範圍一點點縮小,目標卻始終不見蹤影,李悅新與趙忠義也是不禁皺緊了眉頭——他們不得不考慮另一種可能,就是案犯會不會在中途的車站下了車?
就在這時,幾聲驚呼伴隨著警哨聲突然響起,隻見列車背向站台的另一側,兩個人影突然從車窗中躍出,並飛快的穿過鐵路,向著站外的方向奔去,也就在這時,一列剛剛入站的火車也是剛好將他們的身影擋住,並擋住了聞訊追過去的幾名乾警,前後隻差數秒,可見這兩人將時間計算得多麼精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