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從此節操是路人
蝴蝶出的主意，永遠都是這麼讓人糾結。
在聽完軍首長和李悅新的轉述後，幾位大首長的第一反應就是——開什麼玩笑？這小子是越來越不靠譜了，怎麼就沒點長進呢？
但是，軍首長如此凝重而糾結的態度卻又很快讓他們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如果這主意真的隻是異想天開，沒有半點可行性的話，以軍首長辦事的謹慎，他是不可能會將這種根本毫無價值的意見拿到這種級彆的會議上來討論的！
“其實，這也未必全無可能。”軍首長解釋道：“蝴蝶所說的這個‘解決方案’，換一個說法，其實就是軍事指導，要這麼想的話，那這錢倒也不算完全是白賺他們的。”
一位首長微微皺眉：“那也用不了二十億啊！而且這樣做，政治意味太濃了，怕是要引起國際糾紛的，也不符合我們目前的國策。”
一號首長想了想，對軍首長問道：“政治的問題先放在一邊，你是怎麼看的？”
軍首長顯然已經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毫不猶豫的答道：“我覺得可以一試。其實蝴蝶說得不是沒有道理，換成其他國家不好說，但這兩個國家，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是有目共睹的，確實很爛，那些先進的武器裝備在他們手上根本就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威力，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他們的軍隊根本就不懂得怎麼去進行一場現代戰爭，他們所用的戰術和指揮體係，甚至連二戰的水準都達不到，充其量就是歐洲國家一戰時的水平。如果我們真的願意對他們進行軍事指導，那他們軍隊的戰鬥力是的確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得到明顯的提升的——從這點來看，這個‘解決方案’的價值就算達不到蝴蝶所說的那麼誇張，能賣出二十億，打個折扣，賣他們十億還是挺公道的。”
“可是這樣的話，會不會被人指責我們是在乾涉他國的內政？”
聽到另一位首長的質疑，軍首長解釋道：“所以蝴蝶並沒有采用軍事指導這個詞，而是用了‘解決方案’，雖然是一回事，但換個說法，這完全就可以視為是一場單純的交易，而且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隻要這兩個國家自己不提出反對，彆人說什麼，就由他們去說好了。”
說到這裡，軍首長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而且，這個計劃如果真能實現，那不僅能為我們贏得一大筆外彙，更重要的是，我們還能趁機拿到這兩個國家手上那些武器裝備的性能參數——雖說這些情報蝴蝶早就已經提供給我們，但這畢竟都是未經證實的，而且裡麵很多參數也並不齊全，有了這次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說不定，還能還對麵一個人情，我相信這些數據即便是對他們而言，也是有用的。”
話說到這份上，在座的又豈會聽不出這話外的弦音？
彆看軍首長口口聲聲強調這隻是一筆單純的生意，並不涉及政治，可是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稍有點政治頭腦的人又豈會不明白國家層麵的軍火交易，尤其是這種涉及到軍事培訓內容的交易，本身就是不可能與政治脫勾的？
想想都知道，一旦中國與兩伊真的簽定了這種軍事培訓的合約，那也就意味著至少在未來的十年之內，這兩個國家的軍隊都將深深的打上中國的烙印，在這樣的背景下，就算雙方不再簽定任何包含政治內容的協議，兩國對中國的態度也必然要友善許多，對中國而言，這就無異於在外交上又取得了一次巨大的突破。
簡單的說，就是賺了他們的錢，他們還得對中國說謝謝——世上還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嗎？
不僅如此，按蝴蝶的計劃，向兩國推銷這‘解決方案’還隻是計劃的第一步，論賺錢，真正的大頭還在後麵——一旦兩國在中國的指導下，嘗到了現代戰爭體係的甜頭，那麼他們肯定就無法抗拒中國接下來拋出的誘餌：那份麵向未來數字化戰爭的合作開發計劃。
有了這兩位土豪的加入，哪怕隻是其中之一，國內許多迫於經濟壓力而不得不暫停的研發項目便都可以開足馬力齊上陣了，先不說這能為國家節約多少時間和經費，在他們的幫助下，一些西方國家對中國禁運的設備，也就多了一條獲取的途徑——在項目的需求下，相信他們是並不會介意為中國承擔一些風險和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