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間諜也是分很多種的,與一般人所理解的不同,大多數的情報間諜其實都很少會從事破壞性的工作,他們收集情報的手段和渠道多是以合法和半公開的形式為主,就像那些根本沒拿情報部門一分錢的工資,卻要憑白背負一個間諜罵名的台灣人一樣,這些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所謂間諜,最多也就是在出來後,替台灣政府收集一下外麵的公開信息,而絕大部分無心於政治的台灣同胞,甚至連這點表麵功夫都懶得做,隨便在當地收集幾份報紙回去後就算交差,所以台灣政府的這種做法,與其說是為了搜集情報,還不如說是為了惡心大陸政府,離間台灣同胞與大陸之間的感情,政府當然是不會上當的。
而中村允,雖然不屬於這種完全無害的間諜,但在那邊政府的黑名單上,他也是排不上號的,說到底,他也就是一個商業化情報組織的小頭目,與歐美蘇聯那些國家級彆的情報機構相比,算得了什麼?要不是當年他犯下的案子有些大,國安那邊甚至都未必會關注到他,而在本時空,要不是他曾經出現在蝴蝶事件中,神矛局都未必會關注到他。
正是考慮到這種種的因素,當初老吳才沒有冒然的對他采取行動,而隻是將他相關的資料打包交給了國安,由國安去盯著他——否則,真要抓了人,眼下是痛快了,可你怎麼知道接下來對手派出的會是誰?與其痛快一時,然後不得不再次麵對一群陌生的對手,那還不如留著這個已經曝光的家夥,這樣,至少能保證對方所有的行動都會在自己監控之中。
問題就出在這:國安那邊雖然是得到了指示,要嚴密監視這個中村允的一舉一動,但國安卻是不知道蝴蝶的存在的,更不知道社會上鬨得沸沸揚揚的‘歡樂’和那些低俗會跟國家最高級彆的機密扯上關係,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國安的同誌再怎麼負責,他們也不會把目標收集了一些當成多重要的情況上報,至於說他平常所接觸到的那些人,基本上也都是一些正常的交際來往,並沒有涉及到國家敏感的情報信息,自然也就不會觸發警報。
這種隱患,可以說是從神矛局成立之初就已經埋下的,局裡內部也不是不清楚,但情況特殊,當時根本就沒有彆的選擇,在那之後,就算明知道有這樣的問題存在,誰也沒辦法解決——從行政級彆與職務權限來說,將神矛局提升到與國安總參同等的位置,這已經是打破常規了,總不能讓他們再去領導和指揮國安?而麵對這樣一個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怪胎,目前唯一能有效壓製它的方法就是限製它的規模,從資金和人手上避免它過分的膨脹,使其無力插手其他與蝴蝶無關的事務,若是再給他充足的人手和資金,就算國安不介意,令出多門那也是要出亂子的,所以在這方麵,無論是當初的老吳還時現在的老趙,都不得不避嫌,而不敢去碰這些雷區。
結果,一不留神,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這事不好再追究了,就到此為止。”聽老趙這般說法,李悅新輕聲勸道:“國安那邊沒什麼錯,他們不清楚情況,會漏掉這些信息也是難免的,我們這邊……也不好說什麼,這些情況本來就是絕密,如果都事先通知他們,那就跟泄密沒什麼兩樣了。”
老趙微微皺眉,這種和稀泥的做法顯然不合他的心意,但想了想,卻又不得不承認李悅新說的沒錯,這件事還真是誰都不好追究。
這麼說,之所以沒有特意提醒國安那邊多留意‘歡樂’與那些的情況,又或者與蝴蝶相關的那些東西,不是誰的工作疏忽,而是這些信息本身就屬於高度機密——這麼說可能有些繞口,但事實就是:有些信息是否是屬於高度機密,這本身就是一項高度的機密,就像這書歎和,還有蝴蝶弄來的那些教材,那些情報,技術資料,真要追究起來哪一樣不可疑?哪一樣又不是涉及到絕密?但為了避免引起世人和其他勢力過多的聯想,至少在表麵上,政府就不能對這些東西顯得太緊張,更不能大張旗鼓的告訴所有人這是絕密,這樣做,等於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沉默良久,老趙最終艱難的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李悅新的意見——如果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堵住這些漏洞,那追究誰的責任都是沒有意義的,而且中村允的情況絕不會是什麼個例,他能想到的問題,歐美蘇聯的那些間諜會想不到?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追究誰的責任,而是要想想,怎麼避免情報的進一步流失,這時候,內部是絕不能亂的。
“你是怎麼想的?”
“禍水東引!”李悅新目光中閃著寒芒說道:“我們現在太打眼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一個靶子出來,替我們分擔壓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