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就是:因為祖國的需要,他們這些人,就必須背景離鄉,來到這離祖國有萬裡之遙的海外異土,與一群素不相識,也完全沒有任何恩怨的人血拚撕殺,他們必須要用一切手段戰勝對方,然後還要將對方的首領儘可能的活捉,並不惜以最殘忍的方式來迫使對方說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這些行動,當然是不合法的,不僅不合法,它還突破了人類為自己所製定的一切規則與底線,為世俗所不容,所以,祖國不會承認他們的這些行動是出自於自己的授意,他們的身份也永遠不會被解密,沒人會知道他們為國家作出了多大的貢獻,又或者為祖國作出了哪些犧牲,烈士的稱號,隻會被封存在檔案之中,連他們的家屬都不會知道他們真正的死因——最大的可能,就是一份虛構的事故報告,就將所有的痕跡與疑問抹消。
信仰?是的,他們的確是為信仰而戰,但此情此景,卻沒人會把信仰兩個字掛在嘴邊,因為沒人能比他們更明白這兩個字的份量有多重,有些人的信仰,是用嘴說的,而他們的信仰,則是用生命來書寫的。
短暫的告彆儀式後,灰熊連同著另外兩邊在戰鬥中犧牲的隊友的屍體,便一同被火化——如果有可能,他們當然不願這樣草率的處理戰友的遺體,但現實的情況卻是:他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所以,他們沒時間,也沒有精力將這些屍體費儘周折的運送回國,隻有攜帶骨灰……事實上這已經很難得了,要知道在某些任務中,很多戰死的兄弟是連屍骨都收不回來的,而他們的家屬,至少還能得到親人的骨灰。
“頭兒,這幾個怎麼處理?”
將戰友的骨灰小心的收集好後,伊萬看著剩下的幾名俘虜,目透凶光的問道——本以為應該很輕鬆的一場伏擊戰,居然陣亡了三名兄弟,還有兩個受的傷,估計也是要退伍了,這讓他的心裡早就窩了一團火,這團火,隻有用血才能澆滅。
可惜,已經從失去戰友和部下的憤怒中冷靜下來的巴卡洛夫,卻顯然有更多的考慮。他走到那名被綁在椅子上的中國人麵前,不需要說話,立刻便有一名部下從對方身後將他的頭發猛的往後一拉,逼著他抬頭麵對其冰冷的目光。
“你已經背叛了你的組織。”
男子沒有說話,但眼神卻明顯的有些閃爍。
巴卡洛夫沒有理會他的反應,冷冷的繼續說道:“就算我不殺你,想必你的組織也是不會放過你的,這點,你應該很清楚……當然,說是這麼說,你殺了我的兄弟,我也沒理由放過你,所以你應該很慶幸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我現在就給你一個選擇:要麼,我把你交給他們,相信我,你會死得很慘,在折磨人方麵,他們都是這方麵的專家,這點想必你不會懷疑;要麼,殺了你的這幾個同伴,然後帶我們去香港,找出你的上級——我可以答應你,事成之後,如果你還沒死,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繩子被解開,在男子掙紮糾結的目光中,一把軍刀扔在了他的麵前,而相應的,一名站在他身後的壯漢則拿出了相機,顯然是要為他的行為留下證據。
投名狀——很殘忍,同時也很有效的一種驗證手段,男子顯然在猶豫,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走出這一步,就再也不可能回頭,因為就算他有再多的理由,再多的苦衷,組織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既出賣了組織機密,還沾上了同伴的血的叛徒。
但拒絕的話……不用抬頭,趴在地上都能感受到四周那凶殘的目光,想起之前那殘無人道的刑訊,還有身體各處依然在傳來的劇痛,便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他不敢想像自己如果拒絕,將會遭受怎樣的對待,而他的勇氣,也早在之前的刑訊中被耗儘。
反正……反正他們都是要死的……彆怪我……這不能怪我……
痛哭著,顫抖著,掙紮著,男子最終還是撿起了那把軍刀,因為不敢去看同伴的雙眼,他隻能低著頭,一步一步的憑著方向感走到同伴的身邊,然後舉起刀……
相機的快門聲不斷響起,當男子將刀從最後一名同伴身上拔出來,他再也支撐不住,就像一堆爛泥一般癱倒在地。
“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去香港。”巴卡洛夫麵無表情的說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