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被拋下的人(1 / 2)

第四百九十章 被拋下的人

要說香港的水警,素質其實也是不算差的,怎麼說調教他們的也是有著日不落之稱的世紀海上霸主,但可惜的是,一方麵,他們畢竟隻是水警,而且還是殖民地的水警,英國人自然不會在他們身上花費太多的心思,另一方麵,一年前的那場海戰中,超過一半以上的水警精英都落海成盒(骨灰盒),現在這些,大半都是剛剛征召的菜鳥,所以,這素質也就可想而知。

怎麼說呢……訓練也是需要時間和成本的,對於一支以緝私為主,平時最危險的行動也就是跟某些膽大包天的走私水鬼在海上交下火,麵對的武器最多也就是AK47這種級彆的單兵步槍的水警而言,他們怎麼可能將大量的經費開支用來給自己的警員練習重機槍這種重型火力的槍法?又怎麼可能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要跟一群槍法如神的軍中高手,進行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海戰?你知道重機槍的子彈有多貴嗎?你又知道要練出一個優秀的機槍手,需要燒掉多少子彈嗎?有那功夫,還不如多抓幾條走私船,給大家夥改善下福利呢。

然後,結果自然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不能怪那個死扣扳機不放的水警太菜,對於一個沒有經過嚴格訓練,沒有用數十萬,上百萬發子彈,將射擊的節奏刻在自己的骨髓裡,形成一種本能的菜鳥而言,當他麵對敵方精準的火力打擊時,就算平時進行過一些理論學習,知道什麼是點射,知道該怎麼樣去瞄準,怎麼樣去控製射擊的節奏,他也是很難戰勝自己的恐懼,將這些知識應用在實戰中的。極度的緊張和恐懼會讓他缺乏安全感,然後這種情緒就會反應在身體上,會讓他拚命的想要將子彈向對方傾泄過去,因為他會天真的認為,隻要有足夠凶猛的火力,對手就會像他一樣的慌亂,然後,自己就會變得更安全。

要說,這樣想其實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前題是,如果他麵對的同樣也是一隻菜鳥的話,遺憾的是,水警並不知道,他此時麵對的對手,是以何種嚴酷的方式訓練出來的——槍法,戰術,心理素質暫且不提,神矛局行動隊的日常訓練考核科目中,有一項就是實戰環境射擊訓練,隊員與隊員之間相隔百米,彼此以實彈向對方身邊不足半米遠的靶子進行射擊,所以,行動隊的每一名隊員,都可以做到在射擊時,哪怕是子彈從自己的耳邊掠過,都可以紋絲不動,絲毫不受到影響。

兩邊的槍聲響成一片,突然間,拚命扣動著扳機的水警發現自己的槍不響了,連拉了兩次槍栓,發現沒有卡殼,然後,看著空蕩蕩的彈箱和滿地的彈殼彈鏈,這才意識到自己打得太狠,已經將整箱的子彈都打光,而槍管,此時也是冒著陣陣的熱氣,雖然還沒有變紅,但按照操典來說,也差不多到了需要更換的極限。

遺憾的是,並沒有人來幫他,因為就在他拚命開槍的時候,其他的警員們都已經躲進了船艙的甲板下麵,雖然明知道這種小船的甲板是擋不住重機槍的子彈的,但比起光溜溜的站在外麵當靶子,這樣做生存的機率顯然還是更高些——反正船上也就隻有一挺重機槍,開槍還擊的話,有一個人就行了不是,沒必要大家都站在上麵去招槍子啊。

這時候,這名菜鳥水警就不得不麵對一個讓他相當糾結的選擇了:這時候,究竟是該扔下機槍,跟其他聰明的同伴一起躲進船艙去,然後聽天由命,還是該本著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精神,將平時刻苦的訓練成果展現出來,一個人用最快的速度去完成換彈和更換槍管的工作,以繼續射擊壓製對方的火力呢?

不過,他也沒有糾結太久,因為就在他還在猶豫之時,一發子彈突然擊中了重機槍的槍身,將槍體打得完全變形,然後,失去了平衡的跳彈就像一把旋轉的刀刃一樣從他的左肩削過,將大半個手臂都給削斷,隻剩一點皮肉相連,詭異的扭曲在一起,而幸運,或者說不幸的是,雖然是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外傷,子彈卻並沒有傷到他的要害神經,所以在倒地後,他並沒有馬上死去,那充滿痛苦和恐懼的呻吟,更是讓其他的水警們不敢動彈了,而操舵的水手更是拚命的推動油門,試圖逃離這個地獄。

這時,神矛局這邊的機槍手也將目光投向了老趙,等待他的進一步指令:這艘巡邏艇明顯是被廢了,對他們已經不再構成威脅,按說也沒有趕儘殺絕的必要,畢竟對方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同胞,隻是,該怎麼做,這還得老趙作出決定。

剛要開口,老船家已經搶先說道:“我把船靠近,你們瞄準點,把他的發動機打掉,不然吊著這麼個尾巴,咱們就彆想走了!”

老趙輕輕點頭,機槍手應了一聲,也隨即停止了射擊,但繼續保持著警戒,當發現巡邏艇上有警員試圖鑽出來望風後,便又是一個點射過去,雖沒打著人,卻也將對方嚇得急忙縮了回去,再也不敢動彈。

一名行動隊員好奇的問道:“既然他們的船快,我們為什麼不能把他們的船搶過來?這樣突圍的機率也大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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