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不差錢
聽到親王的話，鄭代表和將軍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沒背過去。
我滴個親王耶，要不要這麼猛啊？狗大戶都是這麼‘壕無人性’嗎？我這一億五千萬的價格都開得提心吊膽了，您開口就是十五億，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而且看這意思居然還有得談？照這麼個談法，我豈不是能把價格抬到十億美元一枚？
這個想法已經不能叫誘人了好不好，這是嚇人啊！
想了想，鄭代表覺得還是得把這個誤會解開——雖說上級並沒有給價格封頂，而且談下來的價格越高，利潤也就越大，理論上他的功勞也就越大，但任何事物都是有個極限的，且不說中國政府一向重視對外的形象，絕不願背負這樣一個‘坑人奸商’的惡名，哪怕隻是從實際的利益出發，實際上賣一億美元一枚，與賣十億美元一枚，也是不會有太大的差彆的。
很簡單的道理：正如剛剛親王所說，哪怕是他們這樣的狗大戶，國內所能調動的外彙現金也是有限的，所以他們對於這項軍事采購的預算無論如何都必然有一個極限，換句話說，在一定範圍之內，價格的波動隻會影響到他們最終獲得的商品數量，而並不會對這筆生意的總成交金額產生太大影響。
打個比方，就比如狗大戶為了這筆采購，事先一共準備了五十億美元的話，那麼中國無論是賣一億美元一枚，還是十億美元一枚，最後能得到的貨款也就隻能是這五十億，區彆隻在於支付給對方的導彈是五枚還是五十枚。就中國而言，雖然成本理論上是有十倍的差距，但實際上相對於獲得的利潤，這點成本的波動完全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想通了這點，鄭代表輕咳了幾聲，把那口氣先緩了過來，然後不無尷尬的解釋道：“親王閣下，您可能有點誤會，我剛才的意思並不是十五億，而是一點五億一枚。”
“一點五億？”
看到鄭代表的神情變化，親王心中其實便已經有所猜測，但聽對方親口說出這個答案，依然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畢竟這兩者的差彆實在太大了……在稍稍愣了一下之後，親王閣下頓時就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一句話，差點又沒讓鄭代表和將軍倆人給背過去。
“這麼便宜？”
便宜？一億五千萬一枚的導彈，還便宜？我說，咱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鄭代表隻覺得腦子有些犯暈，雖說客戶這樣的反應應該是求之不得的，但他總感覺自己跟對方的思維就不在同一個弦調上，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把價格給報錯了？
話說，上級給定的底線是一億美元一枚，這沒錯吧？要不要回去再確認一下？這麼搞我心臟受不了啊！
回想了一番，反複確認過自己的報價沒有出錯之後，鄭代表想了想，還是對親王的態度有些不放心，又試探著強調了一句：“我說的是美元。”
親王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感覺自己是受到了汙辱，連解釋都懶得解釋，而他身後的隨從更是一幅鄙視的神情，說道：“當然是美元，難道你們以為我們親王閣下還會用彆的什麼貨幣嗎？”
貨幣單位也沒有出錯，看來對方是真的覺得這價格很便宜了……說起來，這算不算是超額完成了任務？可為啥總有一種高興不起來，想哭的感覺？這淡淡的憂傷是怎麼回事？
鄭代表一臉的糾結，總裝備部的那位將軍，表情更是呆滯——中國的軍費從建國起就沒寬裕過，又不像外交部的同誌那樣經常跟老外打交道，啥時候見過這種土豪風？他的大腦現在已經完全處於當機狀態，彆說插言，光是要消化剛剛聽到的這些信息，都需要好長一段時間了。
這麼說吧：剛接到這任務時，要不是軍人以服從為天職，他都想問問上級是不是想錢想瘋了？那導彈才多少錢的成本，您開口就要一億，還要美元……要照他的意思，彆說是一億，但凡是有點賺頭，隻要不虧本，這生意就絕對是做得的——軍工企業現在是什麼狀況，彆人不知道，他們這些總裝的軍人會不知道？國家要削減軍費開支，工廠就接不到訂單，彆的單位還可以軍轉民，造導彈的企業怎麼轉？總不能去造竄天猴吧？
看著倆人的表情變化，親王閣下很是滿意：作為土豪，他對這種表情當然不會陌生，被錢砸暈的人通常都是這幅模樣，而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有一種很特彆的成就感。
“如果是這個價格的話，那麼我希望能一次性向貴國采購三十枚，也就是四十五億，沒錯吧？不知道這個價格是否能再打個折扣？”
四十五億美元？打折扣？開什麼玩笑？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折扣，那都是幾千萬美元了……回過神來，鄭代表的理智終於上線，瞬間就作出了決定：錢是絕對不能少的！到了嘴邊的肉哪還有吐出來的道理？不過對方這麼豪爽，他要沒點表示也確實說不過去。
想了想，答道：“這樣吧，總價四十五億美元不變，在我的權限內，我可以作主向貴國多贈送六枚，不知這個方案，親王閣下能夠接受嗎？”
親王滿意的點頭——他可不是兔子這樣的土鱉，當然清楚像中程地地導彈這樣的戰略性裝備，本來就是絕對的賣方市場，根本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而且資本主義模式下，一件商品的成本核算可是要將研發成本也計算在內的，所以這樣的價格算起來就真的就不貴，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良心！同樣的裝備，就算美國願意賣給他們，開價也絕對要比這高得多，沒想到就這個價格，對方居然還能打折，這麵子給得可是不小，他當然得領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