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裡,他想把她留在身邊久一點,甚至沒想過放她出去。
太子殿下頭疼起來,因為他想起上回兩個人也說過類似的話。她說要出去買兩頭牛,他還生氣,嚇得她說要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太子之前本是滿意的,可此時卻有些說不出的悶。
——讓她伺候他一輩子,做一輩子的奴才,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從小宮女熬成了嬤嬤,這難道是什麼好事?
太子隻要一想這個,頭就疼。
他就試探性的說了一句,“你上回說要去買牛——”
折筠霧還以為殿下要試探性她的衷心,立馬搖頭,“不買了,不買了,殿下,奴婢就呆在您身邊便好。”
太子看著她的臉一瞬間失神。
他想,他之前想的太簡單了。
折筠霧此時卻看看天,覺得該歇息了,她去喊小盛和劉四貴提熱水來。
太子覺得自己可能過於累了,這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他洗了澡,清醒許多,誰知下一瞬間,小丫頭就手裡拿著衣裳進來了。
她兩隻眼睛目光純澈,“殿下,您洗好了?奴婢伺候您穿衣吧。”
之前不是她伺候就是劉太監帶著小太監小宮女們伺候,太子已經習慣了。
但今天就是說不出的奇怪。
他咳了一聲,想要拒絕,又覺得往日常做的事情今日突然拒絕會不會顯得有些奇怪,於是乾脆像往常一般張開手,讓她幫著穿衣裳。
折筠霧勤勤懇懇!她一心做事情,跟小宮女一起,給殿下將衣裳穿好,又去給殿下擦拭剛剛不小心弄濕的頭發,
濕頭發睡覺肯定不好,要去暖乾的。她端著火盆過去給殿下烤,然後跪坐在殿下的身後替他順頭發,這般暖乾快一點。
太子能感受到她的手在脖子後麵穿梭,有些癢。
他忍。
忍著忍著就在出神……太子想,她的手很柔軟,捏起來應該很舒服。
他然後猛地睜開眼睛,身子動彈了一下,折筠霧嚇了一跳,連忙道:“殿下,是奴婢繞著您頭發了嗎?”
自然不是的。
太子覺得自己魔怔了。
他乾脆讓折筠霧下去。
“你去睡吧,孤也要睡了。”
折筠霧儘職儘責的在出去之前摸了摸殿下的頭發,嗯,已經乾了,現在睡是沒有問題的。
她出了門,讓劉太監伺候太子殿下去睡。
殿下睡了,她還不能睡。她的針線活還沒做完。
剛剛試過那個荷包的顏色和款式都不適合殿下今日穿的衣裳,那這個就放著,等來日給彆的衣裳做配,她心裡有個竹林茂盛的圖案,便想著要今晚縫製一些出來。
她確實不困,今日殿下一直不在東宮,她還睡了一些時辰。於是繼續繡荷包,半夜才睡。
太子第二天起來就瞧見了她滿眼的黑邊,便知道她一定很晚才睡。斥責道:“有什麼事情是要半夜去做的?”
折筠霧見他生氣,就不敢說自己做針線去了,於是低頭,剛要說話,就見太子殿下淡淡的說了一句:“你敢撒謊?”
折筠霧就歎氣,在殿下就這點不好,她的心思他都能看的出,想要撒謊都是不行的。
隻好低聲道:“殿下,奴婢繡荷包去了。”
太子:“你昨晚不是繡好了嗎?孤記得你還……你還給孤試戴過了?”
折筠霧:“可是不配殿下的衣裳。”
太子便覺得她也講究了,“不過是個荷包罷了,又不急,要那麼趕做什麼。”
折筠霧應了一聲,“奴婢記得了。”
太子:“今日孤不在東宮用午膳,你多睡一會吧。”
說完抬腿走了。南書房裡麵,端王來了,二皇子沒有來。四皇子笑著道:“二哥新婚,父皇免了他半月進宮讀書,估摸著他半月後來,便是春光滿麵的。”
端王正好在一旁道:“老四,這話,你朝著老二身邊去說,看他打你不打你。”
四皇子便笑了笑,“不敢,不敢。”
端王還想著說什麼,卻見老七鬼鬼祟祟的衝著他笑,讓他過去,他隻好走過去,笑問,“怎麼了?”
怎麼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
老七就拿出了一本小冊子,神神秘秘的朝著他道了一句:“好東西,這是好東西。大哥,待會你拿回去看看。”
端王拿著一看,眼珠子就瞪出來了。
——大樂賦?
他立馬就將這冊子收了,扔給老七,小聲道:“好你個老七,你怎麼偷看這中東西。”
老七嗐了一聲,“咱們又不是孩子了,看看也沒什麼。”
他們這邊說話,太子也聽見了。他自然知道大樂賦是什麼詩,皺眉了一瞬,覺得老七也太過了。
四皇子:“七弟應當是要受罰了。”
果然下午老七就被拎去了禦書房裡麵。
太子跟四皇子對視一眼,心知父皇定然在南書房裡麵放了眼線。
不過老七被罰,他們也連著被抄寫,又是弟子規,一百遍。
太子已經抄熟悉了,回來的時候鞋子踩了水,他便換了鞋子,乾脆再沐浴一番。
一邊沐浴一邊罵老七是個災星,帶這中冊子進南書房,那不是等著被罵嗎?
正想著,就見門外有人說了一句什麼,太子以為是劉太監要進來加水,便嗯了一聲,卻一回頭,見折筠霧正捧著他的衣裳進來。
太子立馬瞪她,“你怎麼進來了,快出去!”
折筠霧不解,但依舊聽話的退了出去。
然後懵了:殿下這是怎麼了?怎麼讓她出來?
難道是不好意思?
她看他的神色,也隻能想到這個。
可是殿下的身子,她早就看光了啊,也不是第一回瞧。
哎,殿下到底怎麼了,好愁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