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沒有哪個男人,會無端端地對一個姑娘好,沈頌是什麼心思,他作為男人,非常明白。
可惜一個木魚腦子,一個死要麵子不忍下手。
能有什麼結果。
範伸偏過頭,看了一眼她呆愣愣的臉,眸子便凝住了,這才察覺那麵兒上竟還抹了胭脂水粉,再一瞧,衣裳也不是今兒早上那身。
耳朵上的珍珠耳環,也是嶄新的。
範伸心頭剛滋生出來的得意,一瞬消減了下來,突地有些不甘心,鬼使神差地問了一聲,“能說說,當初為何要嫁於我?”
她為何嫁給他,當初在鎮國公府的那個晚上,他已經親耳聽她說了。
不過是想找個靠山,攀上高門,嫁給一個有權有錢之人。
他一直都清楚,但並不不介意,因為自個兒的目的也不純。
如今卻突地想聽一些不一樣的。
即便是編出來的謊話,那也證明她是因為在意自己,才會想著要去編造。
薑姝還未消化他適才那話是什麼意思,為何要說她是木魚腦袋。
如今又冷不防地被他這般一問,哪裡又知道他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錯愕地看著他一陣,心頭已為自個兒尋了一圈的理由。
一時想起他適才自己說的那句話,當場還了回去,“不,不是夫君爬|牆的嗎。”
那臉上的表情寫的明明白白,就差脫口而出。
牆都爬了,她還能不嫁。
莫非還能因為喜歡他才嫁不成?
就算他自己願意相信,薑姝也良心不安,說不出口。
範神看到她臉上的神色,還沒等她說出口,便先轉過了頭,也不明白自個兒好端端的,為何要去自討苦吃。
她要真能開竅,如今多半也沒自己什麼事兒了。
“好吃嗎。”範伸極為明智地岔開了話題,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椿餅,不太理解有何好稀罕的,不就是一塊餅嗎。
範伸這會子倒是想去嘗嘗了,薑姝的胳膊卻又不往上抬了,突地迎起頭來,“那夫君呢。”
“嗯?”範伸沒反應過來。
薑姝滿眼的好奇和期待,認認真真地又問了一遍,“夫君當初又為何要娶我,還非得翻牆?”
雖說之前韓淩同她分析過,多半是一見鐘情,但到底也是經彆人之口,猜測出來的罷了。
如今難得有個機會,聽他先問出來,薑姝也很想知道是不是當真如韓淩說的那樣,兩人在陳大夫藥鋪頭一回相見,他便對她看上了眼,還是有彆的什麼隱情。
若是因為朝堂的勢力所牽製,需要薑家這樣的家境去調配,她也不介意。
畢竟誰也不能說見過兩三回,就能同對方互生情愫,許下終身。
況且,自個兒當初也是目的不純。
誰也怪不著誰。
範伸的神色卻是一頓,手指頭從自己的眉骨處劃過,及時遮擋住了眸子裡的一抹心虛,睜眼說起了瞎話,“看上你了。”
薑姝壓根兒沒去懷疑,唇瓣緊抿憋住了那快要裂開的唇角,羞得低下了頭,心頭一陣心花怒放後,又才想了起來,將手裡的餅遞了過去,“夫君,嘗嘗?”
“你吃,多吃些。”
範伸不敢再嘗了。
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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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屋沒一陣,便到了晚宴的時辰,又齊齊趕去了正院。
今兒二夫人和三夫人從侯夫人那一回去,整個侯府,都知道範伸已經回來了。
聽說昨兒範伸大半夜才歸,不好前去打擾,知道今兒有晚宴後,眾人早早就來了正院裡湊熱鬨。
等範伸和薑姝一到,堂內已經坐滿了人。
小公子範哲正在同大夥兒顯擺他那隻勝了好幾場的‘克星’,吹噓得出神入化之時,一個沒注意,齊他腿彎的鵬哥兒,便將那隻胖乎乎的手伸進了他半敞開的罐子裡,一把就攥住了蛐蛐兒,幾聲鳴叫傳來,等範哲匆匆地垂下頭,臉色一下就變了,忙地蹲下身子哄著道,“我的好祖宗,彆,彆捏,輕點,來,給我......”
鵬哥兒本也對這隻蟲沒什麼興趣,但見範哲如此緊張,伸手過來同自己索要,便不給了,捏著那蛐蛐兒,撒腿就跑。
這一來,可要了範哲的命。
一追一趕,兩人便追到了剛進屋的範伸和薑姝跟前。
鵬哥兒認得薑姝,眼睛一亮,得意地捧起了手,遞到了薑姝麵前,“四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