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師父每天都要吸陽氣(四)(1 / 2)

“是他害死了我爸爸媽媽!是他!他就是個天煞孤星!”彭鵬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咒罵著元祈,眼中全是仇恨。

“小朋友,你知道天煞孤星是什麼意思嗎。”女警努力控製住他不老實的手腳,無奈地問。

“是掃把星,喪門星,白眼狼!”

彭鵬哪知道這深奧的詞是什麼意思。

他平日裡跟著李燕沒少學罵人的話,小小年紀嘴巴不乾不淨的,在場的警察紛紛皺起了眉。

日前他們通過走訪得知了元祈的身世與遭遇,再看他寄居的家裡,連七歲的孩子都這麼欺負他,便知道這孩子平時過得不會太好。

警察當然不會相信什麼“天煞孤星”的鬼話,對元祈的悲慘身世充滿了同情。

彭鵬又哭又鬨,看起來就提供不了什麼有用的線索,刑警便轉而詢問元祈昨晚發生的事。

“昨天晚上吃完飯,舅舅就回家了,然後他拉著舅媽回了房間……”元祈回憶著說了一遍,“沒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

“對了,”他突然想起來,“舅舅拉著舅媽,特彆著急地說,回房有個好東西要給舅媽看看。”

在場的警察:“……”

他們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沒什麼多餘的東西,很明顯這個“好東西”是……幾個成年人心照不宣地咳嗽幾聲。

白殊言“噫”了一聲,他懷裡揣著那東西,對係統吐槽道:“真是肮臟的成年人。”

係統一臉無辜地問:“什麼意思啊?”

真的假的,升級把病毒清理掉了?

白殊言剛要對係統刮目相看,就聽係統說:“好♂東西什麼的,人家才聽不懂呢。”

“……”看來沒有。

見問不出什麼,警察就先把兩個孩子送去休息。細心的女警擔心元祈被欺負,專門把他帶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和彭鵬分開。

“師父,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嗎。”女警走後,元祈低著頭問白殊言。

“不要聽那些人瞎說。你的命格是頂好的命格,隻是暫時遇到了不好的事情而已。他們的死是他們的命數到了,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

“他們什麼都不懂,師父是行家,不會騙你的。”白殊言說:“以後不管彆人怎麼說,你要記得師父的話,咱們行得正坐得直,沒什麼對不起彆人的。”

元祈“哦”了一聲,把他說的話深深地記在了心裡。

女警剛剛給他倒了杯熱水,他緊緊地捧著,臉上仍然沒什麼血色,但令白殊言驚訝的是,他竟然一直沒有哭過。

白殊言問他:“今天害怕嗎?”

元祈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是害怕還是不害怕的意思啊。”

“一開始害怕。”元祈小聲說:“但是師父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就不害怕了。”

“是的。”白殊言憐愛地摸摸他的頭,道:“以後有師父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其實對於看多了各種死相淒慘的鬼的元祈來說,那兩具不會動的屍體還沒有活著的彭國政夫婦可怕。

他對他們的死亡更沒有什麼傷心的想法,隻是在擔心自己以後要怎麼辦。

——普通的孩子還在無憂無慮的享受父母的懷抱,但元祈很小開始,就習慣了為明天的日子擔憂。

如果師父知道了,會不會覺得他是個壞孩子啊。元祈眷戀地蹭蹭頭上的手,不安地想。

他仰起臉看著白殊言,一雙清澈的琥珀色眼睛慢慢變得朦朧起來。

“師父……”軟軟叫了一聲,眼裡湧上一包熱淚。

“怎麼又哭了啊。”他一哭白殊言就要手忙腳亂。

“彆哭了彆哭了。師父抱抱好不好。”白殊言催動力量凝結出實體,趕緊把他抱進懷裡。

因為營養不良,元祈小小的身子輕得幾乎沒有重量。

白殊言心疼地拍著他的後背,“怎麼突然又哭了,有話跟師父說啊。”

元祈哽咽著問:“師父以後會不要我嗎?”

白殊言輕聲哄他:“怎麼可能呢。彆哭了啊,一會兒該眼睛疼了。”

元祈趴在他的肩膀上,不斷啜泣著。

這孩子特彆沒安全感。白殊言想了想,說:“師父也怕離開你啊。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能看到我,沒有你我會孤單死的。所以你也不能離開師父啊。”

“嗯。”

元祈把頭埋進他的衣服裡,用力地點點頭。

·

彭政國夫婦死得十分詭異。

主臥房間的門是反鎖的,窗戶外設有護欄,警察初步判定是密室殺人案。

但奇怪的是,在他們的屍體上根本找不到傷口,看死狀也並非中毒。而且他們的屍體的臉上勾著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那笑容弧度很大,就像他們臨死前正在為什麼事感到興奮不已,同時在這快樂的頂點猝然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