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師父每天都要吸陽氣(十四)(1 / 2)

周希晴的意外死亡給這場本該華麗謝幕的晚會蒙上了一層血色陰影。經曆的所有人都被嚇得心驚膽戰。

當然,“意外死亡”是警察經過檢查得出的結論。

元祈大二課程很忙,晚上最後一節課下課已經九點半了。

“元祈,學校附近新開了家燒烤店,特彆好吃,咱們出去擼個串吧。”一起下課的舍友邀請道。

元祈說:“我一會兒還有事,你們去吧。”

“元祈能跟你一樣整天就能和漢子吃吃喝喝嘛。”另一個舍友調侃道:“那麼多妹子想約他,人家時間金貴著呢,一個禮拜要趕八個妹子的飯局,你可排不上號。”

“去你的,我又不是八爪魚,能劈那麼多條腿。”元祈笑著回道。

跟大部隊分開後,他沒有回寢室,而是拐進了一旁的樹林裡。

Q大中心是一道校園環路,環路中間包圍著一片茂密的樹林。遠離路燈的樹林深處黑峻峻的,他向內走去,逐漸遠離了環路上學生的笑鬨聲。

林中樹木高挺峻拔,茂密的枝葉將頭頂的月光遮得嚴嚴實實,不見一絲光亮。夜晚涼風吹過樹葉發出了沙沙聲,草叢裡偶爾傳來尖銳的蟲鳴,讓周圍的空氣顯得靜謐到死寂。

元祈打開手電筒,在周圍晃了一圈,道:“師父?”

“在這兒。”白殊言拍拍他的肩膀。

若是換個人獨自在這樣詭異的氣氛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一下,估計得當場嚇得跳起來,元祈卻覺得欣喜異常。

黑暗中他轉頭看著白殊言的位置,眼裡放出了堪比手電筒的光芒。

白殊言說:“就在這兒開始吧。”

“好。”元祈關上手電筒,取出一張畫好的尋祟符,默念咒語掐了個指訣。

黑暗裡猝然燃起一道金色的火光。

符紙瞬間燃儘,卻沒有留下任何灰燼,一根隻有元祈看得見的金色絲線向遠方延伸了出去。

“在這邊。”元祈順著絲線走去。

林中沒什麼光亮,隻有金色的路引隱約可見。

白殊言拉著他的手替他看路,遇到有障礙就輕輕拽著他躲開。

元祈低聲說:“師父,好黑啊。”

他不像白殊言可以夜視,但握著白殊言的手就很安心。

白殊言聽到他這句話,溫聲道:“不怕啊,師父在呢。”

元祈小時候經常被關在雜貨間裡,對黑暗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在白殊言眼裡,一直把他當成那個愛哭的小孩兒,他長大之後也一直愛撒嬌,白殊言哄他哄得熟練極了。

元祈與他交握的手輕輕掙開,然後緊緊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靠得極近,陽火旺盛的身體讓白殊言有種被燒灼的錯覺。

路途不算近,但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元祈還是意猶未儘地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們穿過樹林,在一處廢棄的老樓前停了下來。

金線路引飄忽著向樓頂指去。

這棟樓處地偏僻,已經廢棄了很久,電梯也早就停運了。

“太高了吧。”白殊言抬頭看了看足有七八層高的樓頂,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祈祈,你摟著我的脖子。”他對元祈道。

元祈不知道他要乾嘛,但抱上去的姿勢毫不含糊,甚至微微壓低身子,親密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微卷的頭發讓白殊言癢得不行。

“彆鬨。”他忍不住笑道。

元祈乖乖地不動了。

“抱住了啊。”白殊言蹲下半個身子,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元祈比他高,但他變鬼後靠的不是力氣,力量充足了多少斤都能抱起來。更何況抱著元祈的時候,他就是個永遠不會累的永動機。

白殊言腳尖一點直直向空中飄去,覺得自己機智又勇猛。

靠在他懷裡的元祈:“……”

公主抱什麼的,就算是師父也不……算了,師父開心就好。

十二點是陰祟力量最強的時候,一般鬼魂都會在這時候出現。

元祈看了看手機,現在還不到十一點,但樓頂方向的陰氣已經特彆厲害了,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樓頂竟然突然亮了起來,那光和著風有些閃爍,不像是燈光,倒像是火光。

白殊言加速衝到了屋頂,真的看到有人在點火。

這哥們什麼情況啊,大半夜的在屋頂燒東西,怕不是要變成引鬼燒身了。

火光照著周鵬麵無表情的臉,撲麵而來的熱氣卻消不去他眉目間的陰冷。

頂樓的風很大,固體酒精很快就燃得劇烈。

他蹲在火旁,從腳下的袋子裡取出了周希晴的那件星空裙。

這是她死之前使喚他的最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