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不可以(四)(1 / 2)

容和打坐完畢睜開眼睛,發現嚴樹還在呼呼大睡,看那樣子仿佛能睡到天荒地老。

“嚴道友,醒醒,醒醒。”白殊言迷迷糊糊睜開眼,忍不住“嘶”了一聲。

他納悶地問係統:“我睡一覺怎麼臉疼。”

“哈哈哈哈哈……”係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宿主你不是假裝睡覺的嗎,怎麼睡得跟死豬一樣,剛剛主角叫你好久都沒叫醒你,不耐煩地把你掐醒了哈哈哈。”

白殊言:“……”

他揉了揉臉,看向容和疑惑道:“我臉怎麼了?怪疼的。”

“嗯?我不知道啊。”容和一臉無辜,“會不會是沒睡好?這土炕好像很硬。”

要不是有係統作證,白殊言都快信了。這小子下手賊狠,行,他記住了。

容和轉移話題道:“天已經黑了。”

白殊言看了看窗外,皺眉道:“他們還沒回來?”

“方才我給他們傳訊,卻沒收到回音,很可能是遇到了危險。”容和顯出擔憂之色。

他們立刻動身出發尋找謝於飛二人。

夜色深沉。白殊言和容和站在飛劍上俯視著下方,李家村四麵環山,山中麵積極大,為了節約時間,二人決定分頭行事,遇見異常就發信號。

夜空中兩道劍光劃過夜空,駛向相反的方向。

白殊言離開後就慢了下來,晃晃悠悠地開始消磨時間。容和去的方向恰好是正確的方向,估計過會兒就會有消息了。

白日裡充滿生機的蔥鬱樹木此時被山風吹動著,仿佛是張牙舞爪的陰森鬼影。他饒有興趣地對係統道:“這氣氛真好,不如我們來看個鬼片吧。”

係統冷漠地道:“請宿主認真做任務,不要開小差。”

白殊言幽幽歎了口氣,“可是我好寂寞啊。”

係統:“寂寞個屁。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憋著壞準備報複主角呢。”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白殊言愉悅地道:“我隻是準備看他的笑話而已。”

收到容和的傳訊符,白殊言慢悠悠地趕了過去。

係統忍不住吐槽:“你是去收屍的嗎。”

白殊言:“你不懂,這叫沉得住氣,高手風範。”

他尋著容和而去,不知不覺走入了一片迷霧裡。黑色的濃霧仿佛粘稠的墨汁,周圍寂靜無聲,伸手不見五指,也找不到方向,在這迷霧裡的人仿佛被封閉了五感。

這是魔修布下的迷陣,附近就是他盤踞的地方。這裡有一件上古修士留下的天階法寶——混沌刀,在地下埋藏多年,外溢的靈氣形成了一道混沌靈泉,魔修在其上修煉可以直接汲取到精純的魔氣。

那魔修當時正在靈泉泉眼上打坐,白殊言二話不說跑過來把他掀開,當看到白殊言從地下挖出一柄天階法寶的時候,他眼珠都要脫出眼眶了。

渾天玄障陣能迷惑人的五感,還能喚起人心底潛藏的最恐怖的記憶,或者讓人遭遇自己最害怕的畫麵,讓人在極度恐懼中喪失戰鬥力,甚至陷入瘋魔的狀態。

金丹修士走進來也要脫層皮,相當珍貴的法陣,估計魔修是被他揍怕了,又舍不得這裡殘留的靈泉,這才忍痛拿出來陣法保護自己。若他知道襲擊自己的是個元嬰修士,估計根本不敢再留下來了。

眼前場景開始變換。白殊言駐足細看,心想他最害怕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的債務翻了個翻。

在元嬰修士強大的神識下,那畫麵宛如水麵上的倒影,虛假得可憐。但這遙遙無期的數字仍然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在係統無情的嘲笑聲裡,白殊言的臉黑了。

他不再停留,直接用神識掃描過整個地界,鎖定了容和的位置。

容和卻並非像他想的一樣,正在和自己腦中不存在的幻像搏鬥,而是直挺挺站著,雙目緊閉。

本想看他笑話的白殊言看了一會兒,漸漸感覺到幾分不對勁兒。

容和這人頭腦清明,心境開闊,是天生的道種,根本不應該害怕心魔之類的東西。

混沌刀之所以能達天階,全因為其上嵌有一塊混元石。混元石是天地初開時的空間碎片,混沌屬性,可以吸收任何屬性的靈氣,再根據使用者的需求轉換成任何屬性的靈氣,法寶上鑲嵌混元石,運轉靈力的速度是其他人的數倍,實乃居家旅行殺人必備的寶物。

但混元石也有缺點,它屬性奇特,會在不經意間引誘使用者的心神,心智不堅定者極易被誘出心魔。

而在原本的劇情裡,容和在使用的時候,不僅不會被其迷惑,反而利用它問心問道,使心境更加清明,把它變成了頓悟的機緣。

由此可見,他破障本該易如反掌,可此時卻似乎陷入了深度迷障裡,全身僵硬地一動不動,就像被人點了穴道,眼珠在緊閉的眼皮下不住轉動著,額頭上全是汗水。

容和究竟在害怕什麼?白殊言暗自猜測著,走到容和身前,對方還是毫無反應,甚至額上的汗珠越來越密,額頭隱隱生出黑氣。

不好,他要生心魔!白殊言大驚,立刻取出一枚清心丹,怕不保險,又給他喂了一滴凝雲甘露。

吃下凝雲甘露,容和的呼吸終於逐漸平緩。他睜開眼睛,眸底還殘留一絲極度煩躁之意。

恍惚了片刻,容和視線漸漸聚焦,他剛才雖然不能動,卻能感受到身邊發生的情況,知道是嚴樹救了自己。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白殊言,道:“凝雲甘露可化解一切心魔,價值連城,你就這麼給我用了?”

“價值再重的東西不也是為了使用?”白殊言不甚在意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