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不可以(十一)(1 / 2)

“以後我不會再上你的床了。”白殊言有些歉意地準備起身。

聽到這意想不到的回答,容和微微一愣,隨即低聲笑了。

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抬手輕輕壓在白殊言的肩上,笑著道:“師叔不必客氣。你可以隨意使用我的東西。”

白殊言抬頭看著他,一臉認真地道:“你不用不好意思,雖然我是你師叔,但一定會尊重你的習慣。”

說著,還要起身,卻被肩上輕柔的壓力止住了。

“?”他給了容和一個疑問的眼神。

“我是認真的。”容和專注地看著白殊言,月光下,他的目光竟有種奇異般的溫柔,意有所指道:“無論何時,對於師叔……我都願掃榻相迎。”

皎潔的月光下,這張床仿佛自成一角天地,籠罩在光暈中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縹緲而通透。容和俯身前傾,就好似探入了半個身子,悄無聲息地窺視著麵前的清靜,錦質藍衣在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華。

他滿意地看著衣袖上的藍光映到了白殊言的肩上,心底忽然產生了一種衝動,想要將這位顏色清淡的師叔染上更多色彩。

尤其是這雙明豔的眼睛。容和悠悠地想,隻是被他這樣看著就覺得渾身輕飄飄的,若是能真正隻印下自己的影子……豈不是骨頭都要酥了?

但他向來是個耐心的獵人,即使心中有了欲想,仍毫無異樣地緩緩直起身,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隻是收回身側時,指尖忍不住輕輕搓撚了一下,仿佛在回味剛剛短暫的觸感。

容和這人向來心思隱藏得極深,不動聲色間腹中已是彎彎繞繞。白殊言卻還在琢磨“掃榻相迎”這個詞,覺得容和的表達方式簡直精妙過頭了。

他問係統:“我沒理解錯的話,掃榻相迎是表示歡迎的意思?”

係統查了字典之後,肯定道:“沒錯。”

“就是說他很歡迎我用他的床?”白殊言吐槽道:“雖然意思沒錯,但這個詞用在此情此景,真是gay裡gay氣。”

係統十分讚同,“我常常因為不夠gay而跟你們格格不入.jpg”

“……”白殊言打了個寒戰。他想到自己苦逼的債務,就覺得自己一定要知男而退,和任務對象保持健康的距離。

於是他火燒屁股似的迅速從容和的床上離開了。

“今夜你先休息吧,明日我再來找你。”扔下一句話就要走。

容和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師叔待謝師弟可真好。”

語氣平淡,仿佛隻是隨意說的,完全聽不出他在想什麼。

白殊言頓時來了精神,立刻轉頭回應道:“我是他師父,當然要對他好了。清秀師兄待你想必也是如此吧?”

他臉上笑眯眯的,心裡想的卻是,就蕭景晨那個冰塊臉,哪有他和藹可親啊。

容和道:“師尊待我自然也是極好。”

白殊言收回笑容,“是嗎。”所以他到底想說啥?

“方才師叔送了謝師弟結丹禮。”容和說。

白殊言更疑惑了。“是啊。”

容和悠悠道:“可是我也結丹了啊。”

白殊言:“……”

這是在明示他也應該有所表示吧?這咋還有主動要禮的?

不是,要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他何至於扮成嚴樹,演戲演得那麼辛苦隻為給他送東西啊?

他頓時覺得自己之前耗費的精力又沒用又廉價。

白殊言想了想,從身上摸出一件玄階法器來。那是一顆刻滿符文的戒指,繁雜的樹藤花紋中心拱衛著一顆碧綠的寶石,看起來古樸典雅。

“這是特殊輔助類的法寶,上麵鑲嵌的是幻心石,可以影響人的神誌,如果運用得當,是戰鬥時的一大助力。”他介紹道。

東西是好東西,送東西的人卻顯得有氣無力,眼角都快耷拉下來了。

與謝於飛一對比,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彆。容和雖然收到了禮物,卻沒覺出該有的愉悅感。

容和唇邊的笑意變得淺淡,將戒指放在掌心細瞧一番,摩挲著表麵的花紋,片刻後抬眸道:“師叔好生大方。”

“你喜歡就好。”白殊言還忙著心疼自己呢,說這話時就顯得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