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晏長歌(be慎入)(1 / 2)

晏長歌踏入那座守衛森嚴的監牢時,從未想過,會在這昏暗陰沉的地方遇到一個一身光華的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是他見到白殊言的最好寫照。

“宋長老,很久沒見過你帶人進來了。”昏暗的長廊深處,一道清朗的聲音緩緩傳來,仿佛破開烏雲,流瀉出皎皎月光。

無視周圍人的戒備神色,他卻覺得因這人的聲音,就連這暗沉的走廊都變得明亮幾分。

然後他聽到了一句更美妙的話,甚至讓他對接下來的牢獄生活產生了些許期待:“我對麵沒人住,讓他住進那間和我做個伴吧。”

無論多少次回憶起那個場景,他的唇邊都會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對麵的牢房華麗昂貴得令人咋舌。縱使是再奢侈的貴人,也不曾奢侈到以千年寒玉做地板吧?

當清脆的鎖鏈撞擊聲在屏風後響起,他滿懷好奇地望了過去,看到鏤空的屏風後閃過白色的衣衫。

隨後就見到了白殊言。

第一眼,他的心頭立時突浮出一個念頭……隻有那人才配得上這般玉色。

不,是隻有這樣傾城的玉色才配得上他,那價值連城的玉石光澤再瑩潤剔透,也不過是被他踩在腳下的點綴罷了。

他曾經見過這位名聞天下的魔教教主。回憶起五年前潯河河畔的場景,不由有些疑惑與緊張,心底卻又隱約升起歡欣之感。

故人再見,交集更甚,不知接下來又會有怎樣的際遇?

監牢裡的生活日複一日,連吃飯喝水的時間都不曾有過半刻改動,本以為自己會覺得枯燥乏味。可事實上,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屏風後那抹白色衣角都是他期盼的景色。每次聽到鎖鏈聲清脆地響起,心情就會變得跟那碰撞的鎖鏈一樣,忍不住歡快起來。

·

終於在一天夜裡,他打開那難於登天的機關,跨入了對麵的監牢。屏風後的床上,白殊言蜷身側躺著,身體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他幻想過無數次與白殊言近距離接觸的畫麵,卻在真的達成的這一刻呆愣了一下,幾乎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

這裡的環境冷徹骨髓,他隻是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就覺得身體僵硬了起來,白殊言日夜居於此地的痛楚可想而知。想到這兒,心不由沉了下來。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喚了一聲“前輩”,那聲音輕柔到不和思議,仿佛驚到眼前的人都是天大的罪過。

白殊言腳上的鎖鏈很難開,開鎖的時候難免觸碰到對方的腳腕,那如玉的觸感幾乎讓他心神一蕩,好不容易才收斂起不合時宜的種種思緒。

嘗試了許久,毫無進展,他皺著眉抬起頭,忽然瞥見了白殊言眼底因癢意而升起的瀲灩。

本就隱隱激動的心跳突然變得快如擂鼓,隨即爆裂開來,好似燃了一朵煙花。

晏長歌,你完了,徹底完了。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若不能把這個人帶走,人生還有什麼意思。失敗的話你也彆離開了。

晏長歌一向是個喜歡冒險的人,戒備森森的皇宮大內輕身飛過,機關重重的禁地舍命闖過。在天下人看來,就連天字第一號通緝榜上掛著的“晏長歌”三個字,都透露出瀟灑的意味。

他被抓的消息以飛一般的速度傳遍了天下,無論是江湖廟堂,還是市井坊間,所有人都在歎息,這位天下第一大盜栽在了天下第一莊,怕是再也灑脫自由不起來了。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將他關住的不是這間監牢,而是一個人。那束縛如此之強,可以讓一隻本可肆意翱翔的鷹隼心甘情願地留守在方寸之地。

·

晏長歌帶白殊言從監牢中逃出來,在天空中疾馳時,隻覺胸中溢滿暢快與喜悅,若非要隱形匿跡,真恨不得放聲高歌。

他緊了緊懷中抱著的珍寶,為他遮擋住夜風的侵襲。看到白殊言睡著了,第一次做了次登徒子,忍不住……吻了一下他在風中飄動的發絲。

白殊言被他帶回家了,還同意在他家中住下。所幸多年來的修為讓他仍能保持從容的表象,不至被白殊言察覺到那難以言喻的興奮之意。

可是逃獄並非沒有代價,白殊言將內力全部傳給了他,經脈卻被寒氣侵蝕了,時時刻刻飽受痛苦。

每次與他肌膚相貼,將內力傳輸過去的時候,他根本生不出半分喜悅,隻恨不得能以身相代,由他來承受這些苦楚。

窮畢生之力,也要將他治好。

他無數次在心中忐忑地自問,自己能否有資格一輩子照顧白殊言?

一輩子啊……多美好的一個詞。可他很快就連妄想的資格都失去了。

看著白殊言蒼白的臉色,那一頭流水般的銀發好似耀目的火焰,讓人灼痛得眼睛發澀。

·

漆黑的夜色中,無數武林高手正在圍剿一個人,好似無數蝙蝠團團撲上,卻又瞬間被打飛出去。

“錚”的一聲,好似龍吟虎嘯,李紹元拔出了湛盧。所有圍攻者流水般退了下去,李莊主的出手,必將這賊人手到擒來!

劍光驚鴻一閃,李紹元與那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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