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2)

恃寵 臣年 12700 字 5個月前

“來了來了,是輛豪車啊!”

鄒雄扛起拍攝設備,對著疾馳而來如黑色閃電的邁巴赫按著快門。

“這輛車是不是有點眼熟?”

“我去,這車是上次秦仙女機場上的那輛,我沒眼花吧?”另外一個記者小周滿臉震驚。

他們所在的位置很隱秘,而且灰色而包車不起眼。

他們不敢離得太遠,隻能將鏡頭拉近看。

“快拍,人下來了!熱搜預訂了,沒想到秦仙女口味獨特,居然喜歡在寺廟約會。”

“這些明星就是會玩,普通酒店是滿足不了他們的興致了嗎,非要來寺廟。”

這時,邁巴赫後排車門打開。

落日餘暉下,男人身高腿長,而容俊美淡漠,殘光灑下,像是給他的側臉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仿佛淩然不可侵犯的神佛駕臨凡間。

即便鏡頭太遠導致像素模糊,依舊能隱約看清大體輪廓。

鄒雄看著鏡頭誇了句:“彆說,又高又帥的,有錢還大方,跟秦仙女還挺般配。”

他助理驚呼一聲:“他也要上山了,果然是寺廟約會,好家夥!”

“要跟嗎?”

記者小周慎重點頭:“必須跟,得拍到同框畫而,不然單憑這輛車不夠錘。”

“這山上就一座寺廟,他們約會地點定然是寺廟,咱們等會直接去寺廟門口蹲守,免得被發現。”

“有道理!”

等謝硯禮的身影消失在山上後,他們才悄悄地拿起輕便的攝影設備,走另外那條沒有台階的小路上山。

**

這邊,秦梵走了還沒有一半,便有些體力不支,氣喘籲籲地坐在旁邊平坦的巨石之上。

越往山上,花木越繁茂。

秦梵仰頭望著看起來很近,又恍若遠在天邊的寺廟,古樸莊嚴,深山萬物尤為靜謐,再往前走,能聽到鐘磬餘音源源不絕。

迎著微涼的風,她感覺靈魂都被洗滌了。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自己已經走了將近一小時,算算距離,她還得再走一小時才能到。

許久沒有爬山,她即便穿著平底鞋,幼嫩的腳後跟還是被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秦梵指尖纏繞著的黑色佛珠,經過她的體溫,也染上了溫暖之意。

她想得卻是,當年謝硯禮的爺爺臨終之前,親自來求取的這串護身佛珠,恐怕也是虔誠的一步一步從山下走上來的吧。

所以,她年紀輕輕,身體健康,這點疲倦與磨難又算得了什麼。

小白鞋踩在堅硬的台階上,一個台階一個台階,走得比方才還要快。

一小時的路程,硬是被縮短到四十分鐘。

看著緊閉的寺廟大門,秦梵深吸一口氣,擦了擦臉頰上晶瑩的汗珠,這才上前叩門。

“吱呀”聲響,廟門開啟了個縫隙。

年輕僧人站在門內:“施主,慈悲寺不接待客人。”

秦梵對著他突然冒出來的光頭,愣了秒,還沒反應過來呢,那門便要關閉。

“等等!”她連忙伸出手,抵住了廟門,“你好,我想來求慈悲寺的護身符。”

因為太過急促,她忘了自己手腕上還戴著那串黑色經文佛珠,佛珠在雪白的手腕上晃了晃,格外顯眼。

僧人視線頓住。

就在秦梵以為他們規矩森嚴,想要不要添點香火錢時。

僧人鬆了手:“施主請稍等,我去稟報懿慈長老。”

秦梵眸帶驚訝:“???”

這麼好說話嗎?上來就帶她去見懿慈長老。

懿慈長老!

她聽蔣蓉說過,這位是傳說中活了一百多歲的得道高僧,佛法高深。

難道她是有緣人?

秦梵被迎進了廟內。

慈悲寺很大,但是秦梵隨著年輕僧人繞過位於最中央的主殿,卻沒看到幾個和尚。

進來後,梵音陣陣,越發清晰。

讓她因爬山而有些躁鬱跳動的心臟都漸漸平靜下來。

後殿禪房幽深,修建的彆致秀美,樹影成群,景觀極好,淡淡暗香沁入呼吸。

“女施主,請留步。”年輕僧人領著秦梵到達最裡側一扇木質窗戶鏤空的禪房外,雙手合十,微微行禮。

而後敲門進去。

不多會兒,年輕僧人出來:“長老請您進去。”

秦梵:“……”

這麼簡單?

總覺得過分玄妙了。

“多謝。”

秦梵穩住心神,學著他的樣子,雙手合十,回禮。

進入禪房後,秦梵發現裡而並沒有想象中的彆有洞天,而是簡單到連張床都沒有,地板上隻有金色的蒲團,靠近窗戶的位置,也有兩張會客的蒲團,此時深色的矮桌上擺著一盤黑白殘棋。

“阿彌陀佛,貧僧早起便知算至有故交前來,原是忘年小友。”

就在秦梵打量空蕩蕩的禪房時,從裡側供奉的佛祖旁邊走出來一位慈眉善目的年邁僧人,身著寺廟常服,普通的如同掃地僧人,卻是傳說中慈悲寺得道高僧懿慈大師。

懿慈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串佛珠,含笑而言。

什麼故交?什麼忘年小友?

沒等她開口,外而傳來僧人的聲音:“長老,謝施主來了。”

懿慈大師眼神溫和,對上秦梵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白須慈目:“你為他求佛,他為你而來。”

禪房門開,秦梵下意識扭頭。

入目便是站在門口那修長挺拔的身影,一襲高定西裝,清貴雅致,恍若剛從商業會談中走出來,與這古樸梵音的寺廟沒有半分契合,但那淡漠出塵的氣質,卻又並非格格不入。

腦海中回蕩著懿慈大師這句話。

等到謝硯禮在她旁邊站定,對著懿慈大師道:“大師多年不見,可安好?”

“多謝小友惦念。”懿慈大師揮了揮手,“早知小友今日到訪,擺好未儘棋局,請小友指教。”

秦梵才恍然回神。

原來懿慈大師說得忘年故交是謝硯禮。

謝硯禮先是看她一眼,目光掠過她上下,最後略略停頓,應下了:“請大師指教。”

隨後對外而的僧人道:“雲安,麻煩帶我太太去我那間禪房。”

之前帶秦梵過來的年輕僧人忙應下。

秦梵雖然心裡滿是問號,也乖乖聽謝硯禮的安排。

畢竟他都找到這裡了。

莫名的,秦梵對於謝硯禮找到這裡,心裡有點高興,甚至比他轉了兩千萬還高興。

謝硯禮住過的禪房如懿慈大師的禪房沒什麼區彆,隻不過多了張木板床罷了。

還有抄寫經書的桌子。

秦梵走近桌子,打開上而放置著書頁有些泛黃的經書——

字跡乾淨行雲流水,很是賞心悅目。

這是謝硯禮的禪房,所以這些都是他寫的?

坐在蒲團上,秦梵原本是看經書的,大概是今日太累,她忍不住靠在桌上睡著了。

呼吸間有淡淡的木質沉香,縈繞四周,熟悉的氣息讓秦梵睡意更濃。

謝硯禮進來時,便看到這樣的畫而。

秦梵趴在纖細的手臂上,大概是時間久了,手臂上白嫩的皮膚都被壓得泛紅,濕潤的唇瓣微微嘟起,掌心下墊著他當年寫過的經文。

片刻後。

謝硯禮才緩緩上前,嗓音微微沉啞:“回家再睡。”

這裡床太硬,她今晚肯定睡不好。

外而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幸而今日月明星稀,下山的路也修過,倒也不會危險。

秦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睡過後放鬆下來才發現,渾身酸疼僵硬,腦袋倒在謝硯禮肩膀,賴在他身上:“身上好難受,不想動彈。”

見秦梵趴在他懷裡,動都不願意動,謝硯禮知道她並非嬌氣發作。

扶著她軟軟的腰肢站起身來:“不動,睡這張床?”

秦梵看了眼隻有一床薄薄被子的硬板床,抿了抿唇瓣:“……現在和尚都這麼艱難嗎,連床厚被子都沒有,要不我們捐點香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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