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後,雲悠悠很快就回到了曾經的夢境。
她手中拎著星空箱,站在二樓小彆墅門口,轉身、抬頭,望向站在陽台的哥哥。
在上次的夢境中,哥哥的臉是一片深邃炫美的星空,她受驚脫離了夢境。
這一次她的心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知道,哥哥曾站在二樓,對她再次進行了催眠。
她看著他。他的臉並沒有變成星空,而是將那塊星空懷表懸在麵前,陽光下,它反射出璀璨耀眼的光。
鍍上了星光之後,那張毀過容的臉溫柔得不得了。
但他的語氣卻是冷硬的。
他說:“悠悠會永遠喜歡我,隻要見到我,就會無條件地信任,一切不合邏輯之處自行忽略。”
他並沒有在看她,而是看著麵前的星空懷表。
她記得,上次催眠她,說他未毀容前是殿下的樣子時,他也是這樣看著那塊表。
雲悠悠怔怔地看著他。
催眠結束之後,他收起了懷表,臉上露出她熟悉的溫和微笑,衝著她揮了揮手。
“要好好照顧自己啊,那麼弱!”他說。
她站在原地,看著夢境凝固,一點點破碎開,就像風化的舊照片。
原來還有過這樣一次催眠。
難怪那麼長一段時間裡,她從未意識到哥哥長著和殿下一模一樣的臉有什麼不對。難怪她下意識地忽略了從前和哥哥在一起時,自己曾觀看過聞澤殿下照片和視頻,並給他點讚的事情。難怪無論遇到多麼匪夷所思的狀況,她還是無條件地相信哥哥。
隻是……
她遇到了和記憶中的“哥哥”一模一樣的殿下,他就像破除迷障的引路星星一樣,幫助她正常地思考、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她知道剛才在地下看見的那個家夥不是哥哥。
她熟悉的哥哥,絕對不會說出“你再也不需要勉強自己和另一個長得像我的人在一起”這種話。
真正的哥哥隻會微笑著調侃她,笑她找到了男朋友。
而且……那個家夥和以前的她一樣,以為哥哥長著十七八歲的聞澤殿下的臉。那個家夥以為,無論任何情況下她都會無條件地信任它。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它應該就是潛藏在星網之下的那個“東西”。
這就很奇怪了,那個東西難道不是全知的嗎?
她感覺到腦海中浮著若隱若現的靈光,仿佛馬上就能抓住什麼近在咫尺的線索。
可是思緒遊蕩過去,那抹靈光卻像最細小的小銀魚一樣從指縫中溜走。
滑不溜秋。
是什麼……是什麼……
她有些著急,越急越抓不住頭緒。
心緒一亂,她很快就墜進了亂七八糟的夢境。
*
雲悠悠醒來的時候,身體仍然十分虛弱。
畢竟是用藥劑強行維持了幾十個小時的清醒,身體必定有所損傷,需要一段時間來慢慢修複調理。
懸浮板將她送出治療艙。
“您終於醒了。”一名麵孔圓圓的中年男醫師快步走過來,問道,“有沒有哪裡不適?”
她輕輕搖了下頭:“除了虛弱之外,沒有不適。”
醫師飛快地在胸口劃了個祈禱標誌:“真是謝天謝地!您的勇敢和智慧拯救了我們這艘戰艦,我會一直在神的麵前為您祈福的!您的無畏精神值得任何讚頌,您的……”
“啊……那是該做的,”雲悠悠害羞地低下頭,“您不用那麼客氣。”
眼看這位醫師還要繼續大拍馬屁,雲悠悠忽然深刻體會到了聞澤式的尷尬。
她強行轉移話題:“嗬,嗬嗬,醫師您有教會信仰啊。”
醫師猛地點了下頭,眼睛裡閃爍起推銷員式的光芒:“真誠建議您也嘗試一下呢!神總會保佑心靈純淨虔誠的人們,給他們以啟示,幫助他們渡過危難,讓他們得到健康的身體和心靈……最重要的是,免費,完全免費!”
雲悠悠:“……這樣啊!”
聞訊而來的太子殿下拎走了這隻傻乎乎的準信徒。
他打橫抱著她大步穿過銀白的合金艙道,軍靴落地的聲音堅定有力,讓她的心尖也隨之一顫一顫。
她抬起眼睛來看他。
“殿下……”
“嗯?”他垂眸看她,眼睫的影子遮住了眸色,讓他看起來迷人而危險。
“我有要緊的事想要和您談一談,關於……”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雙手急急攥住他的製服,虛弱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等等殿下,我昏迷了多久?沒超過三天吧?”
“53小時18分鐘——怎麼了?”他答得很自然。
“機甲關閉之後,載人艙的保鮮效果隻有三天。”她緊張地交待他,“快快讓人把我保存的‘親王’軀體拿出來研究。”
“嗯。”
在他用通訊器傳令之前,她急急補充了一句:“順便研究一下能不能吃,順便就好,不用專門研究。”
聞澤:“……”
向來處事圓融完美的太子殿下再一次遇到了難題。
這麼羞恥的命令讓他如何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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