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進退有度、指揮得當,輕而易舉地完成合圍、絞殺。偶爾有漏網的高階成蟲出現,總會被嚴陣以待的精英小分隊截住狙殺。
“好厲害啊!”雲悠悠的眼睛裡映滿了絢爛的火光,胸口沸騰著熱血和激情。
聞澤淡定地壓平唇角,漫不經心:“還行。”
她默默睨了他一眼,禮貌地沒有和他對嗆。畢竟,他也是英雄將士其中的一員……吧?
不對,看這些視頻的拍攝角度,他離戰場可遠了,戰火根本波及不到他的身邊。
她在心裡給聞澤蓋了個章:混軍功的勳貴子弟。
她暗暗鄙視地嘀咕著,把視線從他俊美得不像話的側臉上移走。
目光正準備落向大屏幕,半道忽然撞上了林思明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衝她彎了彎唇角,用目光幽幽在她的大杯子上點了一下。
雲悠悠心臟驟縮,猛然打了個冷戰。
她很努力地擺出無辜的神情,可憐兮兮地向哥哥眨眼睛,表示自己找不到機會請聞澤喝水——這太突兀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先拖著,期待出現轉機。
“我用了點手段。”聞澤忽然用食指叩了叩膝蓋,緩聲說,“讓當年開口指控舅舅謀逆的馬裡斯中將說出了實話。不過想要翻案,單有這份口供還不夠,需要更多證據。我已有了下一步線索,跟我走,一起追查。”
雲悠悠的心臟歡快地蹦了一下,睜大眼睛望向哥哥。
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複仇,聞澤如果能夠幫助他複仇,他們就不是敵人了。
可惜林思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隻是扯了扯唇角,搖頭說:“我不在意了,聞澤。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逝去的一切早已不可追回,我隻想在這裡度過餘生,你又何必執著於過往?收手吧,再追究下去,隻會害了你自己。”
雲悠悠感覺到聞澤有些失望。
沉默片刻,他淡淡地開口:“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西蒙。”
林思明溫柔地笑起來:“所以是要把我押上戰艦嗎?”
聞澤沒說話,隻是用一種平靜得令人心驚的目光看著他。
林思明一點一點沉下了臉:“那你就帶走我的屍體吧。”
空氣中的火-藥-味濃得嗆人,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悠悠。”林思明忽然點名。
雲悠悠下意識地直立了脊背:“哥哥。”
“今天之後,你跟誰?”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讓她渾身發冷的笑容,“在我和聞澤之間,選一個。”
雲悠悠:“……”
“……嗯?”聞澤拖長了調子,慢吞吞地瞥了她一眼。
不等她回答,林思明淡笑著補充道:“選定誰,給他端茶倒水。”
雲悠悠瞳仁震顫,心臟停跳,幾乎無法呼吸。
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哥哥不給她機會拖延,並且把他自己的性命當成了砝碼。
不願殺聞澤,那就殺了他!
聞澤失笑:“西蒙,我這是讓了你整整一年?”
“怎麼,對自己沒信心?怕輸?”林思明溫和地問。
“哈。”聞澤慢條斯理的聲音滿是傲意,“沒人能教我輸字怎麼寫。”
“是——嘛——”林思明拖聲拖氣。
雲悠悠心中有個小人在憤怒地尖叫——‘夠了!夠了!這不是爭風吃醋!這是搶著去投胎!’
兩個男人都看著她,目光質量沉沉。
她就像擠在兩個巨型風暴之間的一葉小舟,完全身不由己。
恐怖的壓力推動著她,走到飲水器旁邊,指尖觸到了自己的大杯子,用它裝了小半杯水。
她必須用儘全部力氣才能抑製顫抖,不讓杯子裡麵的水灑出來。
她把嘴唇抿得發白,雙腿就像陷在沼澤裡麵一樣,每邁出一步都無比艱難。
她捧著杯子,一寸一寸挪到了聞澤麵前。
聞澤微挑著眉,露出可惡至極的壞笑:“西蒙,讓你一年,你還是輸了。”
雲悠悠:“……”
林思明走近幾步,抱著臂,笑得像三月的風。
雲悠悠雙手緊握著杯子,低著腦袋,目光落在晃蕩的水波上。
哥哥救了她的命。
而聞澤……她的肚子裡還裝著他買的蛋糕。
她無法背叛哥哥,也無法傷害這個光芒耀眼的討厭鬼。
“我希望你們不要打架,有話好好說。”她低低地說,“哥哥和聞澤,都不是壞人。”
咬了咬牙,她抬起手裡的大杯子,仰頭往唇邊送。
這是最好的選擇吧……
她清晰地感覺到液體在杯中晃動,順著杯壁向她流過來。
她的心尖在輕輕地顫抖,本能的死亡恐懼攫住了她,但她的動作卻毫不遲疑。
就在它們即將落進她嘴裡時,左右兩邊各伸過一隻大手,分彆鉗住了她兩個手腕。
一隻冰冷柔韌,一隻滾-燙-堅-硬。(都是手)
她聽到了林思明哥哥的歎息:“真是個善良得無藥可治的小傻子啊。”
聞澤的聲音帶著濃濃笑意:“不管怎麼說,選了我,可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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