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1 / 2)

醒來之後,江望書腦中還有些混沌。

像是還在一點點接受那些湧入腦中的記憶,好一會方才緩過來。

這好一會的時間裡,雖說江望書被腦中混沌分去了注意力,卻還是很明顯感覺到有人正握著他的手。

他睜開眼來。

“師尊,你醒了。”

雲塵就在他身旁,見他醒來,笑著看他,身子微微下傾,正俯視著躺在床上的他。

江望書還有些恍惚,差點兒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抓緊對方的手借力坐起身來,癡癡地眯起眼來。

“我醒了。”

江望書呢喃著。

一回來就看到江望書緊鎖著眉,滿臉痛苦地睡在床上,雲塵起初是很擔心的。

可等待江望書醒來的時間裡,雲塵轉頭一看,發現那透明晶石中的樹葉不見了蹤影,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江望書將其中一塊靈魂碎片封在了這片樹葉中,隻待完全融合,便能拿回原本的力量和記憶。

這些都是雲塵猜的。

但真相該是**不離十的。

“你回到冥界之後……發生了什麼?”

江望書回過神來,稍微穩了穩心神,說話的時候有些猶豫,斟酌著字詞,似乎有些局促。

“師尊選的位置不好,直接掉進了冥河。不過也是湊巧,被破壞的靈魂能沉入冥河靜養這麼多年,也是師尊的功勞。”雲塵捧著江望書的手,一點點摸過對方細長的手指,有些不高興地補上一句:“師尊怎麼這樣,都說好了還與從前一樣的。”

“你說的一樣與我說的一樣它一樣嗎?”江望書瞧著雲塵這反應,笑了起來,問。

雲塵抬眼認真地看向對方,略一沉吟,動了動嘴唇:“師尊希望是哪樣,那就是哪樣。”

“你救過我,我確實得還你。”江望書彆開眼去。

“可師尊也救過我。”雲塵接話很快,眼底卻是沉了沉,在江望書說出下一句話前,又是補上一句:“徒兒可不要師尊為了報恩而答應那件事。”

“我像這中人嗎?”江望書心中倒是真的有過這個念頭,可也隻是一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摁回去了。

“當然不像,可徒兒不相信人是表裡如一的。”雲塵笑了起來,看著江望書身上尚未脫下的紅衣,又看看對方額間的金色紋路,說:“師尊額間多了這東西,穿紅衣卻是有些不合適了。”

江望書想著該先反駁對方那句人不是表裡如一的,還是先回答對方那句穿紅衣不合適了。

也許雲塵本就不打算等江望書回應,隻見他鬆開江望書的手,起身去拿了套新衣來,直接遞給江望書。

江望書挑了挑眉,接過那套新衣,仔細瞧了瞧,問:“這按照你的身量做的吧?”

“是,原本是做給徒兒穿的,隻是徒兒這麼些年不在冥界,竟是一直沒穿上。”雲塵說著,坐了下來,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

江望書瞧他這架勢,竟是有幾分就在這裡看著自己換完新衣的意思在。

“你不打算回避一下嗎?”江望書也沒看他,隻仔細看了看那被保存多年還像是剛做出來的白袍。

雲塵的笑聲傳入江望書耳中,不待江望書發問,便聽得他說:“師尊,都是男人,有什麼關係呢?”

“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嗎?”江望書嗤笑一聲。

可話雖是這麼說,但如今的雲塵想來也是不敢硬來的,江望書便沒什麼壓力地當著他的麵換上那身白袍。

雲塵的身量比江望書高那麼一些,雖說不多,可他的衣袍穿在江望書身上實在不能算合身。

“這幾日就讓他們做一身新的出來,師尊放心。”雲塵站起身,繞著江望書走了兩圈,仔細看了看哪裡不好,對他說。

一件衣袍的事,江望書隨意慣了,也沒放在心上,隻擺擺手讓他自己去做就是了。

“說起來,方才還沒說完呢,掉進冥河之後呢,怎麼成了人家雲鶴仙門少主的?”江望書其實多少能猜到。

冥界養魂的手段那肯定是比他多許多的,若是雲塵想,定然會有許許多多比他那時撕裂靈魂送去另一個世界更好的辦法。

但他那個時候實在緊急,隻能如此了。

“師尊聽說過投胎轉世吧?”雲塵看著江望書點點頭,繼續往下說:“我靈魂受損本不嚴重,留在冥界多養些時日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時候冥界有人背叛了我,我當然不能留下來給他背刺的機會。”

“就是越鐸吧。”江望書很肯定地說。

雲塵點點頭,又說:“越鐸在冥界一天,我就有一天的危險。不過當時並不是我做的決定,回來之後我一直都在昏迷,還是鬱年做的主,直接將我送進了輪回,讓我轉世養魂去了。”

“原來如此。”江望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無意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挑眉問:“鬱年想是個能乾的,你們交接也要這麼久嗎?”

“確實久,這都回酆都的第二夜了。”雲塵笑著看向江望書,說:“有些私事,我心中不平,便想著去瞧瞧。”

“是你母親嗎?”江望書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

雲塵也沒有打算完全隱瞞,雖說還是不大願意把這事兒拿出來說,但到底還是點了點頭。